虽然现在的状态就很好,可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踏实。
毕竟,即便现在表面相安无事,但是我们之间的鸿沟依然存在,我们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甚至经不起任何的风浪,而且他并不知道。
大抵是我自己没把握吧,倒是好久没这么不安过了。
离疏说我总是做衣服给他,却没有给自己,非要我下一件做给自己,我拗不过他,便应了,刚刚按照自己的身量裁剪了衣服,从窗户往外看去,院子的菜园也终于发了芽。
可是,我们踩着的那块冰却开始裂缝了。
夜幕笼罩,吃过晚饭的我坐在灯下一针一线,离疏坐在我旁边喝着茶,我泡的茶他总是很喜欢,我也很喜欢他坐在我身边,即便什么也不说,却也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这感觉让我很是安心。
屋里屋外都是静悄悄的,我原本也没在意,不过抬手之际,眼光忽然瞟到外面闪过一道黑影,按照我不会武功的说法,自然是看不到的,我虽然听到了脚步声,依旧默不作声,这个人应该不是找我的,因为我哥只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再悄无声息的离开。
果然,离疏坐了没一会儿,就起身,与我说出去看看,我装作不知,甜甜地笑着点点头。
看着他面色深沉的出去了,我坐在灯下,一时没了动手的心思。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夜深人静的,我也没把握可以完全瞒得过离疏,所以就没偷偷出去看,再说,灯光下的人影在外面看得一清二楚,除了坐在这里装作一无所知,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静静地叹了口气,对着那烛火发着呆,我一个活了两千年的人,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最近总是唉声叹气,担忧这个,担忧那个,倒是不合我这活了的年岁了。
我哥总是告诉我想是没有用的,该杀的人就要动手,不要想什么花花肠子,自然,想要得到的东西也要动手,有了目标就不要患得患失。
我哥就是太了解我,所以才会这么劝我,可是,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总是记不得他的话。
过了许久离疏才回来,我已经发够了呆,收了针线,铺床打算歇息了,离疏才带着微寒走进屋来。
我抬头看他一眼,放下心事微笑道:“有事?是不是我们的行踪被人发现了。”
离疏面色依旧深沉,不过对我还是很温和道:“没事,睡吧!”
“哦。”我乖巧地低头铺被子,敛去眼中的黯淡,没多说什么。
第二天,离疏仍然什么都没说,不过我还是看得出来,他的表情很凝重,他是个杀手,之前没什么多余的感情,所以总是面无表情,也不用怎么控制,如今有了我,想要控制也不是很容易的。
所以,他这个样子,简直是在直接告诉我,出事了。
可是,我又不好开口问,如果的身份再暴露,那真是一切都乱了套,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等着事情发生了。
不过还好,总是没让我一抹黑的去应付,一天后,我在清扫院门口的时候,在隔壁家院子的树上,看见了鸾儿。
它的到来,简直让我看到了救星。
不过,鸾儿给我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纸条是小十九给我的,现在大概是她在总舵负责传送消息了。
她似乎很高兴地跟我说,虽然天玄总舵守卫森严,但是他们找到了天玄舵主玄风的下落,即将集结师兄弟前来为二十一和二十二报仇。
我哥大概是为了二十一和二十二的名声,并没有向其他人说他们已经背叛的事情,这件事,我是理解的,要是我我也不会说出来,只是这些人,太意气用事,报仇挑软柿子,这下,对上离疏,势均力敌的结果就只能两败俱伤。
怎么办?我现在还不能给她回信说明情况,离疏与我寸步不离,我根本不不可能背着他写一封信再让鸾儿带走,而且,二十一和二十二的事,我也不能就这么说出去,要不然,二十一二十二这两个孩子总怕就会毁于一旦,而且小十九他们可能还会直接冲到天玄总舵去送死,他们实力是不弱,可是离着我和我哥还差得远,而且那是天玄的老巢,守卫森严加上机关重重,他们去不是送死是什么?
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我在离疏的身边,要不然,就算是他的武功登峰造极,面对我调教出来的那些人,恐怕那也难逃一劫。
无奈的叹口气,冲鸾儿挥了挥手,让它回去,我拿了扫帚,将纸条撕碎扫到一边,才转身回了院子。
午饭之时,离疏依旧一言不发,我想,那夜来找他的那个人,应该是劝他回总舵去避一避吧!
他应该回去的,这件事原本就与他无关,当初是他师弟不知死活去搅我总舵,到最后却要他来担这个责,怎么看,也是不公平的,可是,为了小一辈的那两个人,算了,还是我和他一起面对吧!也是我这个当师姐,他这个当师兄的应该做的。
吃过午饭,我泡了一壶茶放在桌子上,并没有去拿针线,而是在一边坐着静等离疏过来。
离疏将碗筷放好,来到我身边,看着我温柔道:“你总算知道歇一歇了。”
我满上两杯茶,端给他其中一杯,面不改色道:“离疏,我们成亲吧!”
闻言,离疏正在端茶的手猛然一顿,茶水泼了一点出去,我抬头看他,他亦在看我。
“我想……我们,我想……我们可以一直过这样的生活。”我有些语无伦次。
毕竟那句话,我的勇气只够说一遍,后面,我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成亲这种话,向来都是别人跟我说的,要不然,还有抢亲的,我似乎也遇到过,真正让我主动开口的,这还是第一次。
我在一边尴尬着没了下文,离疏也还是一言不发,没一会儿我又觉得委屈,我都委曲求全成这个样子了,竟然还是不行,看来还是抢亲的好,要不然,我直接把他掳上南山做我的“压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