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正退下去之后,这时,李伟祺说道:“师尊将来,随我迎接师尊。”众人听完此话,循着李伟祺的眼神看去,远处天边出现一个老者,距离此地尚远,只见老者凌空踏出一步,脚步落下,老者已经到了悬亭山之顶,玄亭一层之上。
那老者粗布麻衣,满头银发随风飘扬,身材消瘦,一双眼睛透露着沧桑与智慧。见到老者,李伟祺行礼道:“拜见师尊。”文昊、秦浩宇等三人道:“拜见院长。”陈皓轩道:“三和书院陈皓轩参见薛院长。”
薛诩挥了挥手,这时薛诩后面亮起两道白光,白光散去,出现的也是两位老者,这两人正是闻道院首座潘鸿云和无涯院首座任子安。
有人说道:“这届玄亭会不同于往届,往届都是封龙书院长老,这次竟然是封龙书院院首和两位首座大修行者。”一时间,众说纷纭,你一言、他一语,瞬间乱了起来。
“安静。”一声厉喝从一层平台上传来,说话的是无涯院首座任子安,任子安不仅是无涯院首座,还是封龙书院的刑罚长老。
待众人坐好,薛诩看着眼前众人,说道:“往届玄亭会是为尔等指点修炼,授业解惑,今日,我却有一个问题,是要问你们的。今日来的虽不都是我封龙书院的弟子,可是十之八九都是儒家弟子。”顿了一下,环绕底下众人,继续说道:“何为儒?”
这个问题听起来很是简单,可是现在却是鸦雀无声。薛诩乃是当世大修行者,怎么可能问出这么简单的问题,有此问定时有深意,众人想到。一时间,无人说话。
就在这无声际,一个声音却是突兀的冒了出来“儒是大一统,尊卑有序。”薛诩循声看去,是在三层平台的张树正说道,只见张树正行礼道:“张家晚辈张树正拜见薛院长。”“嗯”薛诩点了点头道:“三纲五常,四维八德。”张树正听完之后喜笑颜开,准备再说就听见薛诩说道“你的来意我已经明白,不必多说,回去告诉你们家主,此事是不可能的。而且观其静若荧光,动若流水,尖巧而喜淫。糟蹋了一个好名字。哼”薛诩最后一个字说出来,张树正脸色变得惨白。
薛诩说完之后就没有再理会张树正,这时李伟祺行礼说道:“恩师,我认为儒即礼。”
薛诩听完之后道:“何解?”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应当克己修身,尊重礼法。”李伟祺回道。
“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好一个克己修身。”薛诩赞叹道。
李伟祺听完之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脸上依然是那副面孔,只是嘴角有着一丝微笑。
李伟祺回答完之后文昊起来说道:“儒即恕。因己之不欲,推以知人之不欲,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即所谓恕也。实行恕即是实行仁。”
“圣人之道忠恕而已矣,好。应当浮一大白。”薛诩笑道。继续说道:“皓轩,你是三和书院首席,不知你的答案是什么?”
陈皓轩行礼说道:“儒即德,证宽则(ze)民慢,慢则纠之以猛。猛则(ze)民(min)残,残则(ze)民残,残则(ze)施(shi)之(zhi)以宽。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
薛诩道:“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德道。好一个德。”
“媚上逢迎,龙紫之寿、寿牛寿羊、沽大忠之名,行大奸之实,种恶政于王,祸国风于朝野,恬不知耻。”薛诩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从底下传来,众人一听,皆是气愤难当,封龙书院四人更是站了起来,注视着那个说话的人。
循声看去,目光落在第五层之上,刚下说话之人一身黑衣,面容冷峻,正是肖青山,薛诩道:“嗯,小兄弟,你认为什么是儒?”
“儒家大伪,天下可证:在儒家眼里,人皆小人,唯我君子;术皆卑贱,唯我独尊;学皆邪途,唯我正宗。凭心而论,儒家自己究有何物?一言以蔽之,儒家只不过是一群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呆子,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心口不一的伪君子。”话从肖青山嘴里冷冷的说出来。
话音刚落,只觉一股压力直面压来,任子安浮于半空之中,一掌打下,口中喝道“黄口小儿”。肖青山挥掌去挡,陈一轩见状连忙运起史策丹心,去帮助肖青山。肖青山深深地看了一眼陈一轩,可是口中并没有说什么。陈一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上去帮助肖青山,只是感觉应该帮助他,就上去了。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挥掌抵挡。空中一掌尚未临身,可是这股威势已经压得两人喘不过气来。就在掌势击到身上的时候,两人面前出现了一个人,拍出一掌,化解了两人的危机。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闻道院首座潘鸿云,任子安须发皆立,怒喝道:“潘师弟,你干什么?为什么阻拦我?”潘鸿云飞到任子安旁边,道:“师兄,这儒之一道,千人千言,难道非要千人一律才好,况且,以你之身份,对一个小辈出手,传出去难道不是笑话?而且你看师兄都没有动气,你急什么?”
任子安回头看到薛诩依然坐在那里,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并没有动气,任子安老脸一红,说道:“师兄”,薛博兴笑道:“任师弟,你仍还要修炼你的养气功夫。”
就在空中三人交谈的时候,肖青山对陈一轩说道:“今日之事,今后再不会有。”
空中三人交谈完毕之后,薛诩对着肖青山说道:“儒即伪,即假,这是你心中的儒,旁边的小兄弟,你认为儒是什么?”
后一句问的是陈一轩,陈一轩道:“儒即仁,即仁治,予仁若考。”
薛诩道:“嗯,儒即仁。国施仁道,政治清平,人民安居乐业。”薛诩说完之后站立起来,道:“今日来此,收获良多。今天在座的都是修行界之未来,将来之天下,不是我们这几个老头子的,而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今日这个问题,不仅是我的问题,也是你们给你们的问题。”
“谢院首。”底下众人听到之后行礼谢道。
“今日,我想告诉你们一个消息,百年之内,必有大劫,愿尔等可以努力修行,以对付百年之后的劫难。”薛诩说道。
有人问道:“院首,可否告诉我们是什么劫难?”
薛诩摇摇头道:“不知,只知百年后的劫难是场大劫难,修行界所有都会卷入其中。”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时间,底下变得乱哄哄。
潘鸿云对薛诩说道:“师兄,你知道你这件事会引起多大的影响吗?”薛诩回道:“如我所说,天下是未来人的天下,是这群年轻人的天下,我们已经老了。百年的时间,应该能有够他们成长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