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轩一夜无眠,盘腿坐在石床之上,静默的想着今日与李玄风的交谈。
第二日天刚亮,李玄风口中打着哈欠,伸展着懒腰,看到门口有一个人影站立在那里。
门口站立的正是陈一轩。
李玄风懒懒的说道:“你这么早干嘛?”陈一轩一脸严肃道:“昨日你说我们两个有着师徒之缘,可否教我修行。”李玄风则说道:“你昨天晚上没有睡觉吗?”李玄风道:“今日教你修行第一秘诀,睡觉时睡觉,吃饭时吃饭。”然后就向里面走去,“接下来,洗漱,吃饭,一会再过来。饭自己准备啊。”
陈一轩听完之后只是一阵发呆,却也无可奈何。
待收拾好之后,陈一轩再度来到李玄风的洞府,这时李玄风已经穿戴整齐,立在洞府门口。
陈一轩连忙小跑过去,向李玄风行了一礼,李玄风淡淡的道:“你我二人,不必如此多礼。”陈一轩低头称是。
言罢,李玄风就往前走去,口中说道:“跟上我。”陈一轩没有感觉到丝毫灵力波动,却是发现李玄风已经凌空而去,缓缓地向前飘去。
陈一轩急忙追上,可是不管他再怎么加快速度,可是就是与李玄风差一段距离,而李玄风依然是缓缓地飘行。
两人行走一段之后来到一出山谷之中,山谷内景色宜人,更有一条小溪流,众多鸟儿在中嬉戏,也有别的小动物的溪边饮水畅玩。
李玄风道:“你欲拜我为师,你想学什么?”陈一轩抬头迎上那深邃的眼眸,一字一顿地道:“我想学修行。”
“哦?这真是奇怪,我问你想学习什么?你想学习修行,好,我乃道家子弟,通晓天下万法,三教九流,无所不知,旁门左道,奇门八卦,无所不精,妖魔之道,亦是研究不少。你想学什么?”李玄风笑道。
“我想学习修行。”陈一轩置之不理,依然如此说道。
李玄风怒道:“竖子。”
陈一轩道:“昨日与师傅长谈,方才知天地如斯,过往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修行大道,昨日方知所学的这些不过只是小术。我想要修行的是这天地的大道。”
李玄风闻言大声笑道:“我的道,你学不了。天地万物,皆有灵性,各自有着自己不同的道,莫说是我的修行之道,就是路边的花草树木的道你都修行不了。”
“世人皆云三千大道,可又岂止三千,若是人人一样,怎会有诸子百家,旁门左道,哈哈,人们往往注意着一个大修行者衣食住行,却是从不关注着自己的内心。”
陈一轩听完心中只是茫然,李玄风却是一指,口中说道:“顺着这条溪流走下去,或许会找到你想找的东西。”说完便飘然离去。
陈一轩静坐在小溪旁边,思索着李玄风方才的话,却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于是起身一笑,沿着小溪走了下去。
远离尘世的喧嚣,万籁无声,山风拂过,树木轻轻摇曳,那荫下斑驳陆离的碎影,变化无方。那小溪清可见底,恍若明镜。如此美景将陈一轩所迷,已经忘了自己的目的,只是痴迷于眼前的景色。
陈一轩沿着小溪行走,小溪却是越聚越宽,但是水流平缓,所以陈一轩并没有发觉,可是,渐渐前方隐约传来涛涛水声,水流骤然变急,陈一轩骤然清醒,眼前小溪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道山中大河,水势迅猛急速,陈一轩继续前行,只是这次脚下却是快了许多。
山河的尽头是一道飞流,这飞流好似千万匹猛兽在搏斗,在怒吼,最后互相扭打着翻滚下来,溅得满山谷珠飞玉散,一片雾气燕腾。陈一轩不敢想象,这就是方才水平如镜的小溪,现在已经是波涛汹涌。
这时李玄风出现在陈一轩的面前,口中说道:“你现在可是懂了?”陈一轩只是点点头。
李玄风“哈哈”大笑,口中说道:“清空思绪,无态无形,如水一般。”转而右手一挥,一滴很大水珠已经到了手中,口中说道:“水入杯中,水就成杯,水入盆中,水就成盆,水能奔流,水能缓行,能滴溅,亦能冲击。”手中水珠幻化成各个模样,话到最后,李玄风手中的水珠化成各个武器的模样,最后化作一把箭矢,随手一抛,就往天边飞去。
陈一轩站在李玄风的身边,那箭矢并不是对着自己,可是一股寒意包围着自己,凛然杀意使自己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若不是胸中一股正气,自己早已经支持不住,瘫倒在地。
李玄风继续说道:“你想修行这天地的大道,孰不知自己坐拥宝山而不知,你修行的便是这天地最根本的大道,浩然正气乃是天地之间最为纯粹,最为刚正的一种力量,更兼有佛家浩瀚佛力以为自持,你还有什么困惑呢?”李玄风的语速越来越快,语气越来越重,最后已是厉喝。
陈一轩如醍醐灌顶,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衫,跪道:“多谢师尊教诲。”
李玄风眼中充满了慈祥,说道:“无事,现在你对天地地感悟不够,方才如此,百年之后,待你经历了世事变迁,体验了红尘冷暖,希望你不再有这个疑问。”
陈一轩只是点点头,因为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师尊李玄风的话。
李玄风也不理他,从腰间解下了酒葫芦,仰首喝了一口,口中吟道:“人生在世须纵酒,万丈红尘转头空。”大袖一挥,陈一轩便凌空而起,再落下时,已经到了瀑布底下。
陈一轩身在瀑布之下,却是一点正气也替补上来,佛力也是,全身被封,这时,李玄风也已经落下,到了陈一轩的面前,口中说道:“你正气与佛力交融,然而佛力不稳,两者更是交融的不彻底,在这,将磨砺己身,将正气与佛力更好的交融。”
陈一轩点点头,可是这瀑布落下,却没有丝毫的压力,好不轻松,李玄风“呵呵”一笑“这凡间之水怎么可能有如此功效。”说完,便从酒葫芦中滴出一滴酒,屈指一弹,便飞向源头,融入水中。
水再落下时,陈一轩压力骤然增大,感觉犹如千斤重,使自己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