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慧远禅师解释完之后殿前之人不再说陈一轩无礼了,可是话锋一转,都在夸奖着陈一轩,有人说他佛法高深,有人说他是少年英才等等,陈一轩也是不理,淡然一笑。世间之人皆是如此,一言以蔽之,群体而攻之,群体而赞之。
慧智禅师圆寂之后按照佛家教规,在已经搭起的青石板上,聚起木柴,将慧智禅师的尸体放在青石板上,引火火化,慧能、慧可、慧远三位禅师与临济寺众弟子吟《地藏菩萨本愿经》,地藏王菩萨乃是四大菩萨之首,地藏王菩萨发下大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渡尽,方证菩提”。
念经声传来,殿前之人感觉犹如醍醐灌顶,三千烦恼皆抛脑后,不自觉的跟着一起念了起来。陈一轩也一起念着,只不过不是受他们那些弟子影响,而是开始时便和他们一起诵经,因为他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
诵经七遍,众人停了下来,那尸体也是已经焚烧完成,两个弟子上前去将那焚烧的灰烬打扫干净放入一个小木盒之中,然后将坛子抱起,向后院走去。
慧能这时说道:“方丈师兄尸体已经火化,众位施主现在想要离开便可离开,想要留下的可以留下,一会跟随寺院弟子可以到住出去。”说和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殿前之人也是躬身行了一礼道“谢大师。”
说完就有一大半人离开,却也有一小部分之人留下。就在陈一轩准备离开这里去禅房的时候,发现那位墨家弟子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
王从论一身黑衣,背后一个黑色披风,身子英挺,仿若修竹,乌发如缎。他拱手行了一礼道:“道兄,墨家王从论见过道兄,敢问道兄高名?”陈一轩也是拱手道:“道兄真是折杀小弟了,在下陈一轩,道兄之名已是久仰,而我却也只是一个尚未立道的修行人,谈何在让你称为道兄。”“哈哈哈,那我就称你为陈小弟吧,小弟之能,天下罕有,区区立道还不是水到渠成,奈何今日烦事缠身,现在需要回去尽快禀报师傅,不能与小弟一起论道,真是可惜。”说完一脸懊恼的样子,陈一轩道:“道兄,来日方长,我在黄花城游历,届时定会找道兄相谈论道。”“哈哈哈,好,到时墨家书院大门为你而开。我要走了,小弟,期待着你来。”说完对着陈一轩抱手一礼,转身就走,后面跟着几个墨家子弟。
陈一轩打算跟着寺院弟子去住处的时候,一个弟子叫住了他,“施主,三位师伯请你到禅房一叙。”陈一轩心中奇怪,他们先是不让自己走,然后又单独见我,这是怎么回事?
陈一轩带着疑问来到禅房,推门进入,慧远、慧能、慧可三位禅师正坐在里面,陈一轩上前礼道:“陈一轩见过三位禅师。”慧远笑着道:“方外之人,无需多礼。坐。”说完陈一轩身后就出现了一个蒲团,陈一轩盘腿坐好。
慧远问道:“陈施主可否修炼过我佛家功法?”“尚未修炼过,我是儒家子弟,只是在家随父亲读了几本佛家典籍罢了。”陈一轩回答道。
“行阴当知,亦复如是,行阴是何?”慧远禅师问道。
“五蕴之行蕴。”陈一轩答道。
“无著生心生的是什么心?”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何为八正道?”
“八圣道者,亦名八正道。由前择法,故入正道,谓一正见,二正思维,三正语,四正业,五正命,六正精进,七正念,八正定。”
慧远笑着点了点头,望向慧可,慧可问道:“可否知临济宗?”“知一点?”陈一轩回道。
“临济禅学为何?”慧可问道。
“无心者,无一切心也。如如之体,内如木石,不动不摇;外如虚空,不塞不碍。无方所,无相貌,无得失。”接着又继续说道“但能无心,便是究竟。”陈一轩回答道。
“好”听了陈一轩的回答之后慧可禅师大叫一声,看着陈一轩不停的点头,其余二人也是一脸微笑的看着陈一轩。
陈一轩被这三个人盯得背后有些发凉,看着这面前三人的笑容,陈一轩现在就想一个小白兔,被三个大灰狼盯着,陈一轩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发出声,几次想问却是不敢,终于,在慧能留下口水的时候,陈一轩问道:“三位禅师,敢问让我来可有什么事啊?”
“有啊,我要你啊!”慧能说道。
陈一轩听到慧能的话后之后差点没有哭出来,慧远看了之后连忙说道:“陈施主,你误解他的意思了,慧能,赶紧擦掉你的口水,成何体统。”慧能听见之后连忙擦掉口水说道:“陈施主,你误解我的意思了。”“他的意思是你留下来成为我临济寺弟子。”后面这句话是慧远说的。
陈一轩听完之后目瞪口呆,莫名其妙,“这、这、这是为何?”
“陈施主,你切听我道来。”慧远说道:“你深知我寺之宗旨,可知我寺心即是佛、即心即佛,师兄将佛骨舍利送与你,这便是衣钵传承。”
“呃呃呃”陈一轩继续无语中。
慧远则继续说道:“这佛骨舍利乃是师兄一生修行之智慧所在,世人传闻这佛骨舍利可以提高修为,其实怎么可能,这舍利之中蕴含的是一生之修行心得,虽然不会使人修为提高,却也是无比珍贵。你现在身有舍利,可谓是大大的好啊。修行我院法门更是事倍功半。”
陈一轩听了他的话后,认真的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愿。”
听到陈一轩的话后,慧能急道:“如何不愿,为何不愿,我临济寺乃是天下五禅寺之一,更有修行法门无数,你若愿来,便是寺内弟子之首,如何不愿?”
“身在俗世之中,爱美色,爱喝酒,爱吃肉,五毒俱全,如何为僧。”陈一轩如是答道。
慧能还欲再说,慧可说道:“好了,师弟,施主与我们修行缘分未到,不必再说。我等今日之说,希望你好好想想,若有一日,你想通的话,尽管来,临济寺永远大开方便之门。”
陈一轩躬身行礼道:“谢谢禅师,若真有那一日,到时再拜大师为僧。”
“好,我等谨记。”
“嗯,大师,我先行退下了。”说完之后陈一轩拱手一礼便走了出去。
“师兄,方丈师兄说的可对?我怎么看的不像此人。”慧能说道。
“不可能,师兄佛骨舍利在那里,不会有错,明日可让他去藏经楼找一法门修炼。”慧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