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吉云不耐烦地说:“你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我现在渴死了,我要喝水!”
“好好好!我马上给你端水!”徐丽姬连忙起身,然后倒了一碗水过来喂他。
湘吉云咕咕地喝完水之后,大大地喘了一口气,见关月红居然也在屋里,立刻想起他刁难自己的事情,斜眼看着她说:“你来干嘛?”
关月红说:“我来看你啊!”
“哼!你来看我?想来看我死了没,对吧?很遗憾,让你失望了!不过我很奇怪,你今天吃了那么多辣椒,你那嘴没事吧?这模样怎么还是那么俊俏?下回再多吃点,辣椒美容,你会更俊俏的!”湘吉云还以为是事发当日,却不知他已经昏睡两天了。
关月红本想与湘吉云就此握手言和,不料他还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刚醒来就出言不逊,忍不住又来气了,瞪着眼说道:“臭小子休要张狂!告诉你,我就是要看你死没死,怎么样?既然你没死,我正好给你下战书,你不接也得接!上回喝酒没喝死你,这回我跟你换个玩法,等你伤好了,我要和你比拳脚,看我打不死你!哼!等着吧!”往桌上狠狠地一拍手,转身走了出去。
徐丽姬见关月红被气跑了,忍不住对湘吉云责备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好好的,你得罪人家干嘛?要不是她,你这会恐怕……”顿了顿,又说:“你已经睡两天了,知道吗?他们把你抬回来的时候,那个宁郎中说你快不行了,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救你,多亏人家月红姐想出热敷的办法帮你,你这才一点点好起来的。”
“哦!我睡了两天啦?”湘吉云摸了摸脑袋,“我怎么感觉好像只是睡了一场午觉而已?”叹了口气,“这两天辛苦你了,你没什么吧!”
“哼!你都醒来了,还能有什么?”徐丽姬不满地说。
“呵呵!看来这两天你吃了不少苦,真是劳你费心了!”湘吉云讨好地说。
徐丽姬白了他一眼,问道:“饿了吧!两天没吃饭了,我给你端饭去!”
经过一段时间调养,湘吉云的伤口开始结疤,并能比较自由地走动了,他感觉离开飞虎寨的时候到了,否则是非难料。但飞虎寨下山的路有四道关,分别由四大金刚把守,如果没有关大虎的许可,他是走不了的。所以,湘吉云只好去找关大虎,可关大虎借口他的伤势还没全好,竟然推三阻四地不让他走,气得他恨不得和关大虎打一架,可这里毕竟是关大虎的地盘,他只好暂且回转,另作打算。
离开聚义厅后,湘吉云一路闷闷不乐地往住所走去,经过一处大坪时,刚好遇见雷金鹏领着一帮喽啰操练。雷金鹏见湘吉云路过,连忙跑来叫住他,非要拉他看自己如何操练队伍。那雷金鹏早年曾在军阀队伍当过一任连长,因此他这支队伍倒也带得有模有样,但在湘吉云看来,却是漏洞百出。
这时,雷金鹏正在指挥队伍练习冲锋,只见他一声令下,一帮土匪们连忙往一处高地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大喊大叫,而且冲锋的速度还挺快。待这轮冲锋练习完成,雷金鹏得意地对湘吉云说:“小湘学爷,听说你上过黄埔,所以你应该也练过冲锋。你再看看我这冲锋,那气势,那速度,不比你们黄埔的差吧?”
“哈哈哈!”湘吉云大笑起来,“雷哥,既然你问我,那我也要问问你。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真话可是很难听的哦!你最好要求我拍你马屁,我保证给你说些厚颜无耻的假话,包你听得乐呵乐呵的。”
“嘿嘿嘿!”雷金鹏憨厚地笑了笑,“那当然得说真话,良药苦口利于行的道理,我是知道的。不过,你说我这冲锋不行的话,那我就觉得奇怪了,冲锋就是要有气势,然后再配合速度,难道我这冲锋没有气势和速度吗?”
湘吉云说:“你这冲锋是有些气势和速度,但对手未必会被你的气势吓倒。有句话叫做‘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你只知道前半句,不知道后半句。如果对手也是勇者,又有足够的弹药的话,你这冲锋就是送死。”
雷金鹏不服地说:“你说我这冲锋是送死?那你说该怎么冲锋?”
湘吉云认真地说:“第一,如果你有火炮……,当然你没有炮兵,就不说了,但你可以组建火力小组压制敌火力点。第二,冲锋队应该分成若干小组,小组间保持此起彼伏态势,并交替掩护、冲锋。第三,选择隐蔽的冲锋出发点,出发点要尽量靠前,并测订最佳冲锋路线。第四,冲锋前,组织其它方向的佯攻,以牵制吸引敌兵力、火力。当然,气势和速度也很重要,你能意识到这两点已经很不错了。”
雷金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仔细想了想,觉得湘吉云说的确实有道理,笑道:“哎呀,我想了这多年,才想到两点,可你一下就说了四点,四比二大,没办法,算你厉害!”
雷金鹏等队伍集合后,又让湘吉云看练习射击,却又舍不得子弹,只好对湘吉云说:“不好意思,这子弹老金贵,得用在刀刃上,就不射给你看了,不过你可以看他们瞄准的姿势,只要打枪的架子稳,打枪自然有准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湘吉云点了点头,“嗯!手架子稳是必须的,但你不能让他们光瞄不射,练习和战备一样重要,所以你拿一半的子弹给他们练习,一半子弹留给战备。不然,他们根本摸不着弹偏范围,打起仗来,子弹再多也是浪费,你得让他们适当打些实弹。”
两人边走边说,走到一处,见一喽啰正捂着一只眼瞄准,惹得雷金鹏忍不住上去给了他一脚,骂道:“混蛋!有你这么瞄准的吗?不就是叫你闭只眼吗?有那么难吗?还拿手捂着,闭只眼都不会,真是没用的东西!”从那喽啰手里夺过枪,做了一个示范动作,然后又把枪还回去,教训地说:“看到了吗?就是这样,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