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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梅香婶彻底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无人理睬的乞丐。

自从被自己男人和儿媳妇合伙把她赶出家门后,她的疯病更加严重了,再也没有恢复正常过一天。说是扎西叔会给她送水送饭,可是自从被赶出家门后,她没有吃过一口扎西叔给她送的饭,喝过一口他送的水。因为在儿媳妇的强烈反对之下,扎西叔不敢向门外送一口饭一口水。每当夜深人静时,扎西叔把梅香婶心疼的无法入眼,悄悄地为她抺眼泪。但是一到了白天,他就装做若无其事,根本不在乎梅香婶的死活。因为他隐约地感觉到儿媳妇又开始在打他的主意,他终于明白当初帮儿媳妇把老婆子赶出家门是上了儿媳妇的当,她不尽要把疯婆婆赶出家门,她也要想方设法把老公公也从家里清理掉,这才是她的真实想法,她把他留下来是因为她一个人对付不了疯婆婆和公公两股力量而用的缓兵之计,最根本是对付不了疯子而怕伤着自己坏了她的大事。她这是借刀杀人,借用他的手来除掉了梅香婶。下一步就该是轮到他了。他不能让她抓住他的任何把柄,不然可就糟了。这个女人总是出尔反尔,总是说话不算话。她可是什么绝活都能做的出来的,他一定要小心提防着她。这样一来,时间长了,扎西叔从一个提防者变成了儿媳妇的全程仆人,对她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唯恐他什么事做的不好,怠慢了她,她不高兴了,随便给他顶帽子戴上,把他一脚踹出门去。

梅香婶刚被赶出家门的头几天还在柴草房里住了几晚,白天在那周围活动着。可是后来谁也不清楚她的行踪了。她有时在村东头出现,有时在村西头出现,有时在离家十里外的其他村庄里流浪。她的生活变得纯粹是一个乞丐。刚开始,隔壁邻家村里人都可怜她,哪里看见她了就关心地问她吃了没喝了没,没吃没喝就把她领到家里来给吃给喝。可是她是一个疯子,你头一天关照过她一回吃喝,第二天她准又跑到你家里来了,她粘上了你,说个没完,骂个没完,笑个没完,哭个没完。一来就是一整天甚至两天三天,把你弄的好像染上了瘟疫,烦不甚烦,甚至会发疯。只要有过这么一回经历的人家再也不敢去招惹她。人们开始把她当成了完全意义上的疯子,想方设法地躲避她。村头巷尾里一听到她的乱喊乱叫声,所有的人家都立刻关门锁户,小声低气,唯恐她突然闯进来。可怜她同情她的人们只好把爱心装在碗里瓶里悄悄地放在家门外,她饿了渴了自行吃自行喝,再也没有人给她当面献爱心。

因为她是个疯子,她有时突然想起扎西叔和吴莲子带给她的伤害,她就又跑到家门口成天到黑地叫骂,怎么难听怎么骂。里面的人好像听不见,总是闭门不出,没有任何的反应。可是后来可就不是这种情形了,梅香婶一叫骂,吴莲子就马上派出她的守门大将——扎西叔出来迎战。在梅香婶的身上头上脸上劈头盖脸的一顿暴打,直到把梅香婶打的七窍出血,惨不忍睹,没有能力再骂下去,落荒而逃为止。

人们纷纷议论这老头的心怎么这么脏这么恶毒,相依为命同甘共苦几十年,给他养育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的揭发妻子,说打就打,真能下得去手啊。真听儿媳妇的话。这个家里尽出些没出息的恶毒小人。

梅香婶不仅经常遭到扎西叔的毒打,还因为她是个疯子,嘴里不干不净,又常常遭到不清楚她不认识她的外村陌生人的驱赶、打骂和凌辱。人们经常发现梅香婶每次从外村流浪回来,手上脚上不是破了肿了,就是满头满脸的血痂和伤疤。

梅香婶就这样被赶出家门后疯疯癫癫地流浪乞讨了整整两年多。人们都难以想象一年春夏秋冬四季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又是一年大雪飞扬的冬天到来。村里的人们好久再也没有见到过梅香婶的影子了。都猜想她是不是在哪里给冻死了,或是饿死了病死了,或是发生了其他什么意外而死了。总归人们都确信不疑她已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死掉了,因为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村子这么长时间,这是不正常的。人们开始三人一伙五人一群地聚在一起议论、痛哭、指责李光明李光辉两兄弟简直就不是人,简直就是畜生,甚至畜生都不如。生养这样的儿子有什么用,还不如一生下来就一屁股压死得了。

临近春节,当人们都确定梅香婶已经是毫无疑问的死掉了时,有一天下午,村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脏乱的几乎难以辨认男女的乞丐。人们都是以为就是梅香婶,可是详细打量又不像。梅香婶是个疯子,而这个人并不疯,他不和任何人打招呼,也不乱喊乱叫嘴里不干不净了。人们都摇头否认这绝对不是梅香婶。

可是他进了村子就径直向李光辉家走去,人们都疑惑不解,便尾随观察。她没有去敲李光辉家的大门,但却直直走进了那间柴草房。人们这才恍然大悟他就是梅香婶。梅香婶回来了,梅香婶还活着。人们又惊又喜。但这到底是份喜悦还是悲伤,人们谁都没有仔细想过。

这一晚下了一场厚厚的大雪。第二天早上人们拉开窗帘起床时,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白雪皑皑。院子里房顶上田野里山梁上到处都是一片白雪茫茫。没有一个行人,也不见一只飞鸟,只有村子深处的一两只老狗在半死不活地叫唤两声,之后大地又陷入一片死寂。

在李光辉家门前的柴草房里,一个白发苍苍面容憔悴的老奶奶从门里探出身来,她是昨天回来的梅香婶。只是她不再是昨天那个面目全非,一身的乞丐形象。而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的脸洗的干干净净,她的头发也梳的很整齐,衣服、裤子和鞋不算是新的,但也都换上了干净的,早已不再是昨天的那个行头了。人们都很纳闷,她住的这件破柴草房里除了满屋子堆放着柴草外再没有任何其他物品,更不要说洗脸洗头的水、洗脸盆、梳子等生活用品,还有换穿的衣服裤子和鞋袜。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因为吴莲子的良心发现?或是天上的神仙看不下去梅香婶遭遇,像童话故事里那样帮助了她吗?其实都不是,哪有那么美的事哩。后来人们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老支书家春花嫂子做的。她可算得上是这个村子里的大善人,很多人行善都是向泥菩萨磕头上香出钱出力,她行善从来不进佛堂寺庙,只是力所能及地去接济遭遇到不幸和苦难的乡里乡亲,她信人不信佛,她爱人不爱佛。她一听说梅香婶回来了,就第一时间赶过来关心慰问,一看到梅香婶的那副形象,她的眼泪就哗哗往外流,她硬是把梅香婶死拉硬拽地拖回了家。给她洗了脸梳了头,还把她的一套半新旧的衣裤硬是套在了梅香婶的身上。

其实在半年前,梅香婶的疯病突然就不治而好了。可是她再也不想回到那个伤了她心的家,去见那些她这一辈子再也不想见的人,就一直装疯继续着她的乞讨生活。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往后怎么办?”春花嫂子问。

“我回来看看孩子们就走了。”梅香婶静静地说。

“你准备去哪儿呀?”春花嫂子问。

梅香婶淡淡地看了一眼春花嫂子。

“以后你就知道了。”她平静地说。

其实梅香婶已经把她后面将要做的事告诉了春花嫂子,只是春花嫂子后来回忆说当时就根本没听明白。若是听明白了她一定会好好劝道劝道梅香婶,定不会让她走那条万劫不复的黑路。

那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春花嫂子一再挽留梅香婶住她家,可是她硬是固执地回到了她的柴草房。她已经住惯了这种地方,还有比这更糟糕的经历,寒冷黑夜对她已经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大地。巷道里不见一个人影,路面上没有一个脚印。她深深地弯着再也永远直不起来的腰,吃力地拖着极高虚弱的身子,离开了柴草房,迈着小小的碎步,一步步向儿子李光辉的家门上走去。大门紧闭。她从门缝里往里瞅,除了一院子的白雪,什么也看不到。她侧耳细听,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她失望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她失望什么,是没有看到里面的旧物,还是没有看到里面的人,连一丝声音都没有。正如她前面和春花嫂子的对话,她什么物也不留恋,什么人也不念,只是想看一眼两个孙子。这也许是她此刻最为真实的愿望。到底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她开始倒退着一步步离开小儿子家的大门,最后站在了巷道里的大路上。她最后一次回首再看了一眼她曾经的家,之后一步步顺着巷道向村东头走去。她这是去哪里啊,这大雪天的?她停在了大儿子李光明的家门口。这里情形和小儿子门上的情形一模一样。她重复着前面的动作,最后还是失望地摇着头离开了。她踏上了爬上黄沙岭的山路。还没有一个人开拓过的雪山路真是难走。她每走一步,脚都会被淹没在又一个深深的雪窟窿里,根本看不到脚面,半截裤管也淹没在里面。梅香婶被脚下的厚雪拉倒了好多次。又一次她几乎是栽倒了,脸和手都插进了深雪里,摔的很重很惨,差点就起不来了,费了九牛二虎才算是又爬了起来,几乎耗尽了一半的体力,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色一片死白,比雪地还白。山路越接近山顶路越难走。从半山腰上开始,梅香婶几乎是四肢爬着走上山顶的。那段山路平常行人只走二十从分钟,可是今天梅香婶足足爬了两个多小时。爬上山顶,她延着塬头公路径直向和平镇鲁家村走去。她来到了女儿李紫霞的家门上。门是半掩着的。她推门而入。李紫霞看到母亲,喜极成悲,一把抱住母亲痛哭不已。

“不哭了不哭了,我好着呢,有什么好哭的。孩子们呢,我想看看他们,可想了。”梅香婶淡淡地说。

李紫霞马上招呼母亲进了生火的房间。两个外孙正爬在火炕上写作业,齐声呼唤姥姥。梅香婶立刻泪流满面。

“其他人呢,家里怎么就你们娘仨?”母亲问。

“他爸的病又恶化了,昨天去兰州做化疗了。”李紫霞一脸愁云地说。

母亲“噢”了一声不再多问。

李紫霞开始给母亲张罗茶饭。

吃过茶饭,梅香婶就起身辞行。

“妈,你好久不来,来了就住两天吧,家里又没有别人,就我和孩子们,他们下周三才回来。”李紫霞挽留母亲。

可是梅香婶还是立刻就起身了。李紫霞还有两个孩子把母亲送到了村口。

“回去吧,回去吧,外面冷,小心把孩子们冻着,又给感冒了。”母亲向他们挥手告别。

“妈,路滑,走路小心点。”李紫霞说。

“姥姥再见,姥姥再见。”两个孩子稚嫩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荒野上。

李紫霞目送着母亲佝偻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冰天雪地的尽头,猛然回首,悲伤难过的撒下了一地的眼泪。她不知道母亲此去又向何方?她不知道下次再见到母亲会到什么时候?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她真想把可怜的母亲留在身边,照顾她,侍候她,为她安度晚年,养老送终,可是她又做不到,她无能为力!

当梅香婶离女儿和外孙子们越来越远,最后相互都看不见时,梅香婶突然感到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和解脱。她跪向大地,张开双臂,仰面向天,紧闭双目,嘴里默默地祈祷着:“祈求上天,保佑我的孩子们永远健康平安,万事如意,长命百岁。有什么罪过,就让我一个人来全部担当吧。”

天空开始又黑沉了下来,玫瑰花瓣大小的雪花又纷纷扬扬地向大地飘落起来,密密麻麻,几乎要完全封锁了人的视线。好像上帝又要迎接什么重要客人,不停地净化装饰着他的宴会厅。

这时,在村头会计媳妇开的小卖部里一个喝酒的年轻人突然指着黄沙岭的山顶大声叫喊起来。

“你们看,你们快看,那是什么?”他说。

他的四五个酒友们马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在大雪朦胧的黄沙岭山顶上,一个模模糊糊黑影时而晃动时而静止,像人影,又比人影小,像是个什么动物。看不清楚是何物。

“是人是鬼啊?”一个问。

“当然是人。这世间哪有鬼啊,都是人们瞎编出来吓唬人的。”一个说。

“我看不像是人,是个什么畜生,像是一头小牛犊,我们上去抓吧,卖个好价钱,够咱们哥几个又能喝上好几场哩。”一个说。

“不是牛犊,是人是人,你们快看,他还仰起了胳膊哩。”第一次看到黑影的那个人兴奋地大叫道,好像他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大家这才一致确定是个人。

“这谁啊,没神经吧,这么大的雪天里跑到那上面干啥去哩,不要命啦?”一个说。

“就是转亲戚也不选个时间,这么大的雪天,上那里多危险,真是没脑子。”一个说。

“你们看,你们看,他怎么还向下飘哩?”一个突然兴奋地大叫道。

这时大家突然发现了一个重大情况。

“狗屁,那是什么飘呀,有人寻短见了,有人要自杀了。”

“快跑,快救人啊,有人跳崖自杀了。”

几个酒友开始扯破嗓子地大声呼叫起来,一把丢下手中的酒杯,一蹦子跳出小卖部的门槛,拼命地向山上奔去。小卖部里其他人也尾随着向山里奔跑。村子里得到消息的人们也丢下手头的事情往山上奔跑。救人要紧啊。可是当他们赶到现场时,人已经断气了。

死者不是别人,正是梅香婶。当时去了现场的人们回忆说,梅香婶死的很惨,摔的面目全非,浑身泥土,脑浆迸裂,七窍流血,血顺着山沟流淌出了好几米,和雪水泥土混合在一起,结成了一块很大很大的红冰块。

当人们把逝者抬下山时,她的两个儿子才匆匆忙忙赶来了。人们都没好气地故意和他俩不说一句话,表示着愤怒和鄙视。

李光明和李光辉为了表达对母亲的孝心,特意把梅香婶的追悼会操办的特别气派。请来了秀才、阴阳、喇嘛三堂法师轮番为母亲诵经,超度亡灵。还请来了全村的人家,各路远近亲戚朋友参加了追悼会。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这样的阵势在这个村子里还是头一回。人们都说梅香婶活的悲惨死的有派。

梅香婶一死,扎西叔在儿媳妇吴莲子手下的生活待遇一落千丈。梅香婶活着,扎西叔是吴莲子手中对付梅香婶的一把双刃剑,既可以提防疯婆娘的再次返家,又可提防疯婆娘装疯卖傻到她家门上来闹事。可是现在疯婆娘死了,他这把双刃剑再无用武之地,还留他在家里又有何用呢?留下来还得管吃管住,她从来是不做赔本的买卖,还不如当一把废铁扔了算了。

梅香婶下葬还不到一个月,扎西叔就被吴莲随便找了个了借口像扔垃圾一样赶出了家门。不过扎西叔比梅香婶要幸运,他一被赶出小儿子的家门立刻就被大儿子李光明接走了。再也没有去尝试一凡柴草房里的滋味。母亲的事让李光明震动很大。媳妇杨晓娟再怎么反对他也不能再丢下父亲不管。母亲的身上他已经留下了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他再不能在父亲的身上留下第二个遗憾。那样他就彻底成了不孝子,彻底不是人了。他这样做也是对母亲的弥补和忏悔。

可是媳妇杨晓娟死活也不让公公进家里住,李光明强不过媳妇,最后取了的折衷的办法,在家门前的空地上新修两间活动板房,生了火通了电,一日三餐家里人吃前他按时送过去。这样算是把父亲安顿下了。

扎西叔算是终于有了一个属于他的安身的地方。可是自从梅香婶黄沙岭跳崖自杀后,扎西叔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任何表情,他再也不和任何人说一句话,像一个哑巴似的,更像一具行尸走肉。他经常独自一个人在家门前的大路上上来下去地晃悠着,有时夜已经很深了,他还在来来回回地晃悠,像一个幽灵似的。人们都说他这是在找他的老婆子。还有人说他曾看见过老扎西在一个风高月明的夜晚里跪在马路中央面对着一个人影哭泣忏悔求饶……这些也许都是瞎话,但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从他的门前经过时都不由地毛骨悚然,到了晚上更不敢从他门前经过。

但真实的情况是他的身体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有那么两三天,他成天闭门不出,李光明送过去的茶饭他也是一口未动。李光明请来了镇上的大夫,检查了大半天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建议他去城里的大医院看看。医生看过了做下检查的片子,摇了摇头说,太迟了,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回去准备后事吧。

……

母亲的故事到这里就全部讲完了。她跳下炕去走进厨房开始准备一家人的午餐。我躺在炕上,独自一个人呆呆地望着空荡荡的吊顶,心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压抑和难受,好像突然得了什么大病,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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