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岩砖构建的墙上长满了绿色的青苔,掺杂间有着彩色,那是壁画上的一角。
斑驳的墙上留着岁月的痕迹,原本绚丽多姿的壁画淡去了痕迹,凭着仅剩的图案依稀能看清那是一个故事的始伊。
那应该是一个文明未开的时代,一群史前先民的打扮的人,虔诚的跪拜,中间一个祭祀模样打扮的人双臂张开,一手握着黑骷髅法杖,一手上拖着一颗八角黑晶,胸前配饰着兽骨串连的饰品。他抬头望天,手里的黑晶有光芒绽放,黑色的天空,打开了一条黑色的裂缝,里面是一只血色的眼,它望着那八角黑晶,无波的眼中藏着贪婪。
下一幅是一个身放金光的人至天际走向世间,无瑕的衣上绣着无尽祥云,黑色的大地上,跪倒了一地人,黑压压的一片,领头的那人身穿不知何物种的兽皮,黑黝黝的皮上带着神秘,他跪在祭坛之下,古朴的祭坛上刻满了祭文,还有留着岁月都抹不去暗黑污迹,上面规律的躺着九个新生的儿童,他们面带着祥和,像进入了甜美梦乡,露出了甜甜的笑。九个婴儿的中间放着黑色的八角黑晶,浸在殷红的血泊里,发着妖治的光。
这样的壁画还有很多,有这样壁画的墙也有很多,它们无规律的接合着,分散在各个角落,像一座巨型的迷宫。
迷宫的中心藏着一座殿,这是一座通体由黑玄石打造而成的殿阁,高三十,以七,八,十五分为三层,屋面布着黑晶琉璃瓦,高达十米的大门由青铜锻制,两边门上布着杂乱的刻痕,当两扇门合闭时无数的刻痕相连隐隐形成一副玄奥的符文,散发着隐晦的气息。二层的檐下挂着一块黑金打制的牌匾,匾长一丈,宽三尺,上面烙印着烫金的两个大字——“天网”。这或许是这黑暗里唯一的色彩。三层的顶部靠近着岩层,这是地下的世界,这里没有光,有的只是暗无天日,黑暗里透着空寂,就像一座被遗弃的古堡隐藏在昏暗的地底,与世隔绝而不被世人知晓。
而这里并非遗弃的古堡,它是天网的一个据点,那么自然也没有与世隔绝,在百米之上的地上立着的是一座叫蓝鸣的城,若说城主府是地上城池的持权者,那么这就是暗夜王者居住的宫殿;若说城主府在白日里至高无上,那么天网就在夜里肆无忌惮。
天网是天洲一个古老的组织,它的起源可以追逐至史前,甚至有传言说在洪荒年间,人族微弱之际它便存在。在悠长的历史里,它曾经衰弱过,也曾繁华过,最弱迫时只有一个传人行走世间,最繁华之际统治着整个天洲的地下世界甚至将触手伸向其他各洲,在几次历史性的大动%%乱之里,曾经与它比肩的势力败亡的败亡,衰弱的衰弱,而它生存了下来,并蛰伏着,直至今日它的势力范围已经罗布整个天洲,下至世俗上至世外,根盘交错。它在世人眼里彰显着神秘,黑色是它的象征,夜幕是它天下。
天网是一个杀手组织同时也是一个情报组织,在天洲它的存在很特殊,它是一个活着的历史在天洲除了个别宗门和王朝没有一个势力可与之相较。它掌握着现在世人所不知的手段,也掌握各方势力诸多情报,还有漫长历史囤积下的财富,更有令人胆寒的杀手,这些才是天网生存的根本,杀人的利剑。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网的名便取至这句话之中。天网的利剑挥出,必带血而归,杀人无声,追人无涯,这是天网里代代相传的宗旨。
蓝鸣城地下的殿阁则是天网千万据点中的一个。
相对外面的暗无天日,殿内就犹如白昼,宽大的殿顶镶满了夜明珠,乍眼看去仿若一片星空,看似无迹可寻,实际暗合天理。殿顶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耀晶,它被诸多夜明珠犹如众星拱月般围绕其中,光透过耀晶凝成了束落在正下方莲花台上,台上有朵三花并蒂莲,它张合着花瓣像是在吞吐着光。
台下是一片犹如明镜的水晶,它难得之处在于自成一体而非砌合。
殿内深处一片昏暗这是殿内的阴影不被光所普照,幽蓝色的火焰跳动着,散发着幽冷的光,这光不亮但隐约可见有一块巨大的碑立在火光之中,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字,都是人的名,它们的主人来自天洲的各个角落。碑顶显印着三个血色的古字“弑灵榜”。
一个红色的身影站在碑下,纤细的身躯在巨大的碑前显的渺小,但她在火光下影子如巨碑般大。她负手而立,眉头微皱似乎在沉思什么。宽大的红袍彰显着她的身份,就如她的名字,红衣天网蓝鸣城分部的王。
“他醒了!”一个黑影在殿内显现,他恭敬的跪于地上。
红衣没有回答,她似乎还在思考着问题,黑影恭敬的跪在地上屏住了呼吸,空间里静悄悄的,静的只能听到火焰燃烧的声音。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很久,红衣的身形渐渐淡去直至消失,黑影低垂着头,眼里带着骇然和迷惑,那是暗影之术是潜行暗杀的秘术,是为天网内网成员必修的秘术之一,最高境界甚至能做到身去影留。显然红衣已经在此术上的造诣达到了一个高度,在随意施展的情况下,便留影身去。同时他也在迷惑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值得那人如此对待!
殿二层的某处房间亮着灯火,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光源也只能来自夜明珠也就只能是油灯了。
橙黄色的火焰在灯台里跳动着,暖色的火光给冷清的屋内添了一份暖意,这光并不明亮,但依稀可以看清屋内的轮廓,屋里的布置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除了放置灯台的木桌,还有的便是一张单板木床。床上躺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这人的模样就像西方大漠的木乃伊,唯一的不同或许就是他露着张脸而木乃伊没有。从他模样依稀可以看出他是个少年郎。他的脸色很白,躺着床上的身体因为重伤而不能动弹,但他的眼睛依然明亮。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他有些不适,不知道是不适浑身的绷带,还是不适昏暗的环境。他蹙眉但眼里的神色还是平静,他等一个人,等那袭大红的衣袍。
他突然笑了,咳嗽起来,猛烈的咳嗽使他的刚愈合的伤口重新裂开,猩红的血渗透了绷带,白色的带上染上了斑驳。他眉头拧在一起,很痛。但他还是笑着,带着轻松。
“你来了!”
床头的墙上多出了一个影子,影子在火光的照射下变的巨大。影子的主人点了点头。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