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儒生,有些不解“为什么要走”
“先生,鹿鸣哥哥的脚有些疼,要不,我俩先到码头等您”
“我把这事给忘了,真是不该,不看也罢,荣耀在高也是别人的。”
他们来到码头。
雨天,一顶顶油布帐篷下,人群络绎不绝,码头的热闹景象没有受到影响。
不愧是盐城,有着它独有的繁华。
在一艘,货船前,他们止住了脚步。
中年儒生,顺着甲板跑进船舱,不一会儿便有一位壮硕的青年从船上走了下来。
“贾汝,就是这两个小家伙?”
原来中年儒生姓贾,那个名字有些怪。
“范仁生,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叫我的名字,真是对牛弹琴。”而后,他笑靥如花的对张少宇和鹿鸣抱以歉意,“没办法,名字是父母取得,这天大,地大,总大不过我的父母。”
“好了,别像个娘们似得瞎叨叨,你俩随我上船!”
张少宇和鹿鸣谢过贾汝,抱起了海狮,就要上船。
这时,范仁生突然喝到“怎么还有一只宠物!有病怎么办!”
张少宇和鹿鸣不可能丢下海狮。张少宇说道:“贾先生,我和鹿鸣哥哥还是自己走吧”
贾汝正色道:“帮人帮到底,你俩无依无靠,我就是你们的亲人。”
张少宇和鹿鸣千恩万谢。
贾汝对范仁生说道:“可以商量”
范仁生,不情不愿伸出一根指头。
贾汝怒道:“你怎么不去抢。”
范仁生伸出了两根手指。
贾汝沉默片刻,应道:“好”
“现在行情涨了,要三锭”
气的儒生贾汝破口大骂,道:“妈的,你他娘的心真黑,老主顾也坑,罢了,三锭就三锭!”
范仁生笑道:“多黑也没你脸黑!”
谢过贾汝,张少宇和鹿鸣上了船,被安排在一处简陋的船舱里,没有床,只有一些干草铺在船板上。
条件有些艰苦,却可以忍受。
货船,驶离码头。
贾汝大踏步行去,刚走两步,就被脚下的一张通缉书给吸引。
“妈的!现在的通缉令越来越简单,满世界的少年多了去,我怎么知道是哪两个少年。”他又仔细的念了念通缉令上关于两名少年的描述,“不会是那两个孩子吧!”
摸了摸钱袋,原本里面是十锭的,如今只剩下了七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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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星空璀璨,外面的雨停了,可是仍有些清冷,张少宇和鹿鸣和衣而睡。
门仓被打开,范仁生领着三名大汉走了进来,喝道:“起来!给我起来!”
睡眼惺忪的海狮,眼睛一眨再眨,它被张少宇和鹿鸣包裹在中间很暖和,很温暖。
可是,这一刻,两个少年正被几名大汉按在船板上。
鹿鸣不解,问道:“范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范仁生,一脚踢在了鹿鸣的小腹处,踢得他疼痛难忍。
“谁是你大哥!给我老实点!否则老子扔你下海!”
海狮愤怒的跑到范仁生脚下,一口咬去,被踹飞了出去。
“海狮!”张少宇急了,他不明就里,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原本对于海洋环境就不适应的鹿鸣,被两名大汉按在船板上,头更晕了。
范仁生,怒喝:“实话跟你俩说,你们被卖给了我?”
鹿鸣头虽晕,却不傻。问道:“卖了?我们什么时候卖给了你!”
范仁生,皮笑肉不笑道:“这我不管,反正我给了贾汝那家伙七锭银子,这钱出在你们身上,你们就得给我挣回来!”
直到此刻,张少宇仍是无法置信,问道:“那个贾汝是个人贩?”
倘百口而莫辩?纵使遍体为口,何可辩乎?
“嘿嘿!”范仁生冷笑道,“没有一点人生经验,也想学大人出来游历江湖,比羊还不如!把他们关进地下仓”
张少宇和鹿鸣被仍进了暗无天日,有些发臭的地下仓。
这里面,还有着五名同龄大的孩子,没有女孩都是少年。
空间很狭窄,几名少年身上的衣服都很破,想来是从村落中被诱拐上船的。
直到这一刻,才知道这并非是梦。
那个满口仁义道德,一句儒者,兼具雅、智、善、信、礼、故以浩然之气,立于天地的儒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贾汝,还真是假儒啊!
这世间怎会有这样的人,为了七锭银子,便将两个活生生的人给卖掉。
七锭银子,连一头牛也买不到!
信以为真?
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肆意践踏人的良知,把对于他们的信任当成了赚取钱财的手段,这是一种可耻的行为,天理昭昭,人神共愤!
日出东方,破晓黎明,地下仓有了一丝光明,虽不强,但那是唯一的一束。
五名少年蜷缩在不同的角落,眼神空洞迷茫,哭过,闹过,却是于事无补,换来的唯有打骂。
这些人贩太猖狂,他们已经泯灭了人性,堕落进一个无底的金钱深渊,何时天来收它?
地下仓口被打开,有两名衣衫不整的少女被扔了下来,她们遍体是伤,躺在地上,挣扎着要起来。
这时,船板上一名大汉,脱下了裤子,他这是小便的举动!
液体伴随着那束阳光流了下来,像一只恶臭的腐蛆,爬满两名少女受伤的灵魂。
天恸地怨!都是假的。
如果上天有灵,大地愤怒,何来这些恶徒逍遥法外?
两名少女躺在地上,并没有哭,只是无力的望着那五名角落里的少年,希冀着他们能帮帮自己。把她们扶起来。
可那五名少年没有一人伸出援手,没有一人愿意帮助她们。
他们眼神中写满了厌恶与肮脏。
那两名少女哭了,她们不在假装坚强,终于落下了苦涩的泪水。
肉体遭到了摧残,这不可怕,可心灵的创伤谁来补救?
虽然互不相识,但在这一间没有未来的小黑屋,应该是同伴,是相互理解的朋友!
为什么?
两名少女泣不成声,她们能感觉得到,那五名少年对她们的厌恶,可她们没有做错什么,是无辜的受害者,可没有人理解她们。
她们无力的呼喊道“我们是不是很脏”
张少宇和鹿鸣脱下了两人的外衣,将衣服盖在两名少女的身上,她们俩这才发现,原来地下仓又多了两个被骗来的可怜人。
张少宇坠地有声道“你们是最干净的,没有人比你们更干净”
两名少女感激的报以微笑,这时从那船板上扔下了七个窝头。
见不到人,只能听到声音“这是那俩女孩昨夜卖力为你们争取来的口粮,赶紧吃,就要到岸了!”
五名少年风也是的哄抢起那几个窝头,并不在意窝头沾染上了尿液。
他们已经失去了做人的尊严,活着也仅是行尸走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