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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一次杀人

人都有第一次,它或是一件让你感到开心的事,或是一个让你无法忘却的人。总之,它会是始终让你记忆犹新的第一次。

阳光和煦,斑斓的彩色光柱俯冲而下,翠绿色的树叶,化作一汪碧波,在耀眼的光柱掩映下,形成了一条林荫小路。

微风拂面而来,碧波荡漾,倒影欢快如跳跃的神鲤,几片苇叶,顺着池水自西向东而漂流。

树青水明!

飞鸟翱翔于自由的天空,好一副祥和之境,好一卷安宁舒适的图画!

可是,今天张少宇将面临一件他不愿面对的事——杀与被杀。

玛卡琳一个月的训练,让他学会很多,今天他要以玛卡琳角斗士的身份迎接德古拉古堡的挑战。

他思考过,犹豫过,直到面对时他有些紧张。

临来时艾薇跟他许诺,如果这次他能活着回去,她会把海狮还给他。

他感觉艾薇莫名其妙,因为他不会死,他会战胜对方,他有这个自信。

相比于艾薇,张少宇更乐忠于尼松,昨夜尼松请他喝了一种红色的酒,他感觉那酒不好喝,不如家乡的梅子酒。

想起梅子酒,他又陷入了回忆。

记忆中的父亲是那么的慈祥,母亲是那么的贤惠,小妹又是那么的调皮可爱。

然而,这一切却只能在梦中相见了“““““

“小羽!你的伤才刚刚好,别跑的那么快!”

“孩他妈你别管他,这臭小子,如今得意得很!”

“就是,就是!哥哥可厉害了,整个羽化州谁不知道张少羽的名字”

一股揪心的疼痛仿佛雷击般刺痛,母亲的关爱,父亲的呵护,小妹的崇拜,这一切都成了梦魇!

嘴角咸咸的!好想回到过去,可回得去吗?

想来这就是懦弱吧!

这种时刻,不应该有这种情绪。

他苦涩一笑。

角斗场占地面积很大,是一个椭圆形的建筑,他被人安排在一个狭窄的黑暗通道内。

眼前一丝光亮也没有,仿佛被遗弃在了黑暗的角落。

很安静,没有任何的浮动,宛若一个人的世界。

他怔怔的望着,思索着,这样的封闭空间,他从未遇到过,他的心在澎湃中归于平静,渐渐地他又听到了碎裂声。

历经一个月的训练,他的身心,他的体魄都有很大的提升,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丹田又碎裂了一道口子。

眼前,突然有了一点光亮,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传了进来。

前方的挡板被一点点的升了起来,张少宇向前走去。

他从黑暗走向黎明,从安静的甬道走向繁华的角斗场。

刺眼的光芒让他睁不开眼,热烈的欢呼,让他受宠若惊。

“来自东方的角斗士,我感到了无法抑制的兴奋”

“角斗场很久没有这么年轻的东方角斗士了,希望他能活着。”

张少宇睁开了眼睛,入目是那人山人海的观众,他们穿着华丽,打扮高雅,这是一群拿他们生死来取乐的贵族。

张少宇撇了撇嘴,这些贵族外表光鲜,不知内在是否也如他们的外表?

他见自己的对手,是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黑奴,从他眼神流露的不屑,可以判断他应该不是第一次。

决斗开始!

那名黑奴宛如一只猎豹向他奔来,张少宇也跑了上去,不过速度明显没有对方快。

砰!

两人交战在一起,黑奴拳头打在张少宇的腹部,非常用力。

张少宇借势劈在他的脖子上。

第一次交战,张少宇的攻势显然没有黑奴凌厉,他落败。

“东方人的力气真小。”那名黑奴揉摸着脖子,没有太大的伤势。

张少宇所受的那一拳,则非常的吃痛。

不过,这一拳他没有白挨,那名黑奴出拳时他见到对方隆起的后背肌肉,左边要比右边肌肉多。

这说明,这名黑奴平时训练时,左边与右边的受力点并不匀称,换言之他的身体协调力不行。

一个细微的发现,变很有可能改变战局,这是哈么芬讲的最多的话题。

观众们唏嘘声不断,眼前的打斗,还不足以提起他们的兴趣,他们想要看的是那种血腥的场面,不过他们并不着急,似是知道接下来的流程似得。

第二次交战,开始。

黑奴再次发起了攻击,他的速度真的很快,不过这一次张少宇没有与他正面迎击,他跑向了身后。

观众们大骂特骂。

“逃跑的东方人,没有英雄气概!”

“那是一个胆小鬼吗?我见证他的诞生。”

“黑奴!杀了他!”

黑奴奋起直追,一点点接近张少宇的后背,在近一点,他便能打到对方。

终于,无限接近。

突然,张少宇做了一个夸张的180°转角,在奔跑中他右腿作为支点,左腿向后侧迈,转过身子,右腿大步向前,他站到了黑奴的身后。

观众席这一次静若寒蝉,一息后,达到了沸点。

“我见证了一场平衡的奇迹!”

“他身体的协调力,太完美了。”

“这是东方魔术吗?”

黑奴在奔跑中,停顿下来,他也感觉到了震惊,这是以往所不曾有过的。

而他恰恰是这场先例的见证者,也是受害者。

张少宇飞起一脚,踹在了他右腿膝盖肘,他一下跪倒在地,张少宇挥动拳头击打着他的脖子。

黑奴拼命挣扎,两人最终再次分开。

第二场交战,以张少宇的胜利告终。

这时,角斗场边缘出现了两枚转盘,分别在东西两角。

那两个转盘内是武器系统,只是不知道哪个转盘属于攻击系统,哪个转盘又属于防御系统。

张少宇飞奔向东边的转盘,踩上去,旁边的隔墙被打开,很不幸,那是一件防御系统的护盾。

再看黑奴,已经兴高采烈的拿起了铁剑,正嚣张的看着他。

尽管拿到了一件防御类护盾,却聊胜于无。

一把铁剑,一件护盾,剑与盾哪个厉害,全凭使用者。

第三场交战,开始

拿到铁剑,黑奴向张少宇发起了进攻,他斩了过去,斩去青春,斩掉年少,斩到胜利。

不过他的剑被盾挡住,黑奴的力气大,他用剑死死地压住张少宇。

这是一场力量的持久战,谁先不敌,谁将先受伤。

张少宇感觉到了压力,但他不惧,没有谁能够在力量上战胜他,因为他天生神力。

他用护盾,挡开了黑奴,将他推到,一拳击打在黑奴的脸上,他静静地看着黑奴。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也是漂泊大雨后的清新。

黑奴松开了那把剑,张少宇一脚顶在了他的下颚,抽身捡起了那把剑。

他只要一剑刺下,便是胜利者,可他下不去手,这毕竟是杀人,他无法接受。

张少宇犹豫了。

然而围观的观众们却不干了。

“杀了他!”

“宰了那黑鬼!”

“让我们沐浴在鲜血的海洋吧!”

“杀啊!你这懦夫!”

这是一群视生命为儿戏的贵族,角斗场便是他们拿来取乐的筹码,那些角斗士呢?只是一个个粗鲁不堪的小丑,仅供他们消遣的戏子罢了。

张少宇犹豫不决这为黑奴带来了生机,他从地上爬了起来。

将手中的的铁剑,丢在地上,他望着黑奴:“我和你没仇,可以不打吗?”

黑奴愣住,点着头,身体逐渐逼近那把铁剑。

张少宇视若无睹,他宁愿相信黑奴拿起剑与他一起退场,也不愿去想黑奴试图杀他。

他真的不愿去想,希冀着人性仍然有善良的一面。

可他注定失望,角斗场本就是一个充满杀戮的战场。

黑奴捡起那把剑,露出凶光,张少宇很熟悉这种眼神,那是狼见到羊流露出的贪婪眼神。

他还是摒弃了人性!

黑奴猝不及防下,拿着铁剑刺向了张少宇。

万众瞩目,张少宇用护盾将黑奴击躺。

他仍然没有取剑,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在黑奴脸上。

每一拳都是击打在人性贪婪的那面,每一拳,便减少一分贪婪,他打到浑汗如雨,打到观众们乐此不疲。

最终,那些贪婪远离了,消失了。人性只剩下了善良,黑奴已经死了。

这是张少宇思考过,犹豫过,踌躇过的第一次严格意义上的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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