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中有着数不清的疑惑,但胡邪根本没有资格和能力去解开,无论是萧子通,还是萧家,现在都已经和他再无关系,除了一个可怜的女孩,就是萧雯。至少胡邪觉得,萧家的事都已经解决了。
或许他也应该离开了,尽早解决自身的问题,让自己和洛天都可以安心,彻底去除横在他们之间的利刃,一把可以让他们彼此走向生死存亡的致命利刃。
他的路,他看不清,无论身处怎样的境地,他都不会轻言放弃,这是他内心深处告诉自己的一个信念。
做凡人也好,成为神通者也罢,他的目标都是活着,并且活的更好,绝不平庸,过碌碌无为的一生。
胡邪望眼远方,萧家禁地仍是一片荒凉,整个空间内,尽管灵气很足,但是却有着死亡一般的寂静,缺乏生气。
胡邪的内心平静无波,让丝丝缕缕的灵气流过身体,他犹如一株幼苗在细雨的滋润下,缓缓成长。
“决定好了?”萧子通不知何时来到胡邪身后。
“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来萧家与否,都不重要,既然萧家根本不需要我帮忙,我留在这也就毫无意义了。”胡邪没有转身,仍是望眼天际。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一个家族亦是如此,没有永不衰朽,也不会一帆风顺。萧家,从我开始,到现在经历了太多,他们的负担太重,他们的荣耀与优越感,皆是他们一代又一代人呕心沥血换得,他们所付出的,我亲眼见证。”萧子通带着伤感的说。
胡邪摇了摇头,“你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已经自相矛盾?”胡邪猛地转过身来,双眼盯着萧子通。
“那又如何?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让逝水复活,其他的都可以是牺牲的筹码。”萧子通并没有因为胡邪的逼问而改变态度。
“那我们没什么可以谈的了,我在等一个消息,知道以后,我马上就走,绝不再打扰。”胡邪略带怒色愤然离去。
萧子通只是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他所做的一切最终是对是错,他不知道,希望最终不会是事与愿违。
“你还是这般自以为是。”萧逝水冷冷的话语直逼萧子通。
“你不懂,我这样做是为了整个家族,有些事,你根本不会懂,天地或许再次发生变化,所有的起点,都在他身上,这次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任性,这一步,你迟早会明白我的用意。”萧子通语重心长的告诉他的儿子,他的用心绝不是为了自己,他希望萧逝水可以理解他,当然,他也知道那几乎很难,他们之间的间隙绝不会因为他几句话而化解。
“为了家族?你不是从来都不觉得他们是你的族人?现在说这些话,你觉得我会相信?”萧逝水根本不理会萧子通的苦口婆心的解释。
“我不过是一缕残魂,苟延残喘至今,我已有预感,无论如何,我是他,就应该完成他的心愿,你承不承认我,在这无数岁月后,早就没有意义了。”
“留下那个后人,也是为了日后限制那小子?”
“没错,他身上有许多秘密,牵扯的人和事太多,没有任何人可以控制他,我所做的,只是一招后手,避免萧家日后消失。”
“他迟早会知道的,又有何用?到时他反而不会再留任何情面,你最好考虑清楚。”萧逝水望了一眼,转身离去。
萧子通只是摇摇头,并没再多说什么,唯有他清楚接下来要做什么,即使没有希望,他也不愿放弃。
胡邪不相信萧雯会毫无声息的消失,可是他在整片空间找遍,都毫无线索。
现在萧家子弟都早已离去,但他总觉得萧雯并未离开,虽然他与萧雯也不算熟识,可他却有这种感觉,萧雯必然在某一处。
“呵呵,你连自己都弄不清楚,还想这么多,胡邪啊胡邪,为何会这样?你不觉得自己可笑?”胡邪清醒的审视自己。
洛天被萧子通再次封印,胡邪也是毫无办法,他俩之间孽债,胡邪也是头疼。
可他也没办法,他现在只是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穿越了,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可关于修行之事,他还是一点不了解。
胡邪内心很矛盾,洛天无疑是一副枷锁,只要洛天在,他胡邪就不是自由的。
但是洛天的见识,对他而言也的确重要,有洛天在,他今后无疑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可问题是,胡邪还是不愿暴露洛天的存在,即使萧子通有所发现,但毕竟萧子通并不清楚他俩之间的关系。
胡邪很纠结,回去找萧子通解开封印,并不困难,可困难的是他无法面对内心,他不是圣人,即使日后洛天再度醒来,他也不会有任何愧疚,毕竟这并非他本愿。
“一味依赖他人,你永远不会成为巅峰的存在,胡邪,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果总是心怀愧疚,你必然一事无成。”胡邪再次告诫自己,不能妇人之仁。
“小丫头,再见了,萧家,后会无期。”胡邪终是下定决心,摒弃心中的杂念。
“萧子通,出来。”胡邪大喊,他相信,萧子通必然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与其去找,不如让萧子通来找自己。
“何事?”萧子通从直接天际一步迈到胡邪眼前。
“我今天就要离开,告诉我,除了萧家那个出口以外,还有哪?我不想再看见萧家的人,也不想再让人清楚我的行踪。”
“自然有,不过那有关萧家的秘密,关系到萧家的生死存亡,你觉得我可以信你吗?”萧子通盯着胡邪,质问他。
“我要去极北之地,况且,我对萧家没兴趣,而且有你在,还怕我?”
“自然不会,现在的你还没有这个能力,以后的你,恐怕不屑再与萧家计较。”
“那后会无期,出口在哪?”
“别急,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这片空间有两个出口,一个自然是在萧家,另一个我也没有走过,如果你确定要用,我不确保你会出现在哪。”
胡邪顿时无语,萧子通的话,让他很不放心。
“有无危险?”
“不知道,因为从来没有人走过,即使是我,也不确定是否可以从这出去。”
“这么说,我必须要从萧家的那个出口出去?”胡邪内心深处很抵触,他自然清楚,不止是萧家,外面还有多少人在等着他,他身份之特殊,是整个神通大陆的忌讳。
“当年,那个通道还不稳定,我还在追寻我想要的答案,没有时间去探究,现在,那个通道已经稳定,但是我已身死道消,没有能力去探索。但据我猜测,出口外不会是绝境,所以你大可放心。”
“……我怎么放心。”胡邪不知说什么好,萧子通的话他根本不会信。
“这个空间之所以灵气充裕,除了它本身的灵气,还有一部分就是从那个通道溢散出来的。近年来,这个通道越发平稳,绝对没有大的危险,我又岂会害你。”萧子通信誓旦旦得保证,胡邪若从那条通道走,绝不会遇到危险。
胡邪虽然不怎么相信萧子通,但是形势逼人,他在这里待了数月,外面一定发生了他所不知道的事,他最担心的是,他的行踪已经暴露,那些敌视他的人,恐怕也已得到消息。
“好,信你一次。”胡邪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次,权衡利弊,他也不的不做出如此选择。
萧子通也不拖拉,一座石门出现在他俩面前。萧子通掐出手势,整座石门顿时光芒四射,一个虚空通道出现在胡邪眼前。
“这里是萧家禁地,也是萧家最后的家园,所以这里绝不会暴露在世人面前,现在这个通道就在你眼前,我要你向自己立下誓言,你要是敢泄露,必将身死道消。”萧子通很严肃的看着胡邪,只要胡邪不同意,他恐怕会立刻动手抹除胡邪一切记忆。
胡这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自然清楚这条通道对萧家的意义。“我胡邪,今日立下誓言,如若泄露这条通道的秘密,必将身死道消,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嗯。”
胡邪说罢,一步迈进通道内,很快失去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