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语气略带一丝惊恐轻声道:“昨天晚上真是仿佛一场噩梦,当我和高姐抛开孕妇的子宫却没看到胎儿可把我吓坏了。”
虽然秦池心里也发毛,但毕竟是个爷们,还是在女孩子身旁显现出自己阳刚的一面,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美女。
秦池笑着安慰道:“我也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对了,那名孕妇的母亲没有为难你吧。”
薛忆诧异的看了眼秦池随后摇了摇头道:“她母亲?我记得送患者过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说是患者的丈夫,随同的并没有其他人。”
“什么?”秦池脸色瞬间大变,昨天秦池走出手术室的时候明明只见到的是患者的母亲,那个拥有半张青色脸孔的老妇,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
难道说患者的丈夫在患者手术的时候有急事离开了,然后将患者的母亲叫来的?
如果这么解释就说得通了,秦池想到这里暗自的点了点头,然而薛忆的下一句话彻底让秦池蒙住了。
只见薛忆微微的皱起了香眉疑惑道:“但让我想不通的是,当我们推着死者出来的时候,找了半天没找到他丈夫。
我问过科室值班护士,护士说死者的丈夫从死者进入手术室后就一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直到一点钟的时候,死者的丈夫突然跟疯了一样站在走廊里大喊大叫起来,惊醒了不少正在休息的病人,后来这名男子抱着头嘶吼的向楼梯方向跑去。
当时正好赶上值班护士查房,她们清楚的记得是正好凌晨一点整。”
“你是说死者的丈夫突然疯了?”
“是的。”说到这里薛忆的脸色再度难看到了极限语气中也出现了一丝颤抖:“但更加让我在意的是,我们在手术室内孕妇死亡的时间正巧也是凌晨一点整!”
一瞬间,秦池感觉到自己的头皮开始发麻,难道说孕妇的丈夫坐在四楼的妇科走廊预感到了妻子死在了手术室,所以才发疯般的哀嚎?
“不可能啊。”秦池满脑子充满了疑惑,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根本无法用常理来解答。
秦池看了眼薛忆问道:“后来呢,他丈夫回来了吗?”
薛忆摇了摇头:“没有,我们等着很久死者的丈夫都没有回来,我们也尝试拨通手术通知书上填写的丈夫电话,却发现是空号,最后无奈只能将死者的尸体放进了医院的太平间等待她的家属自己来认领。”
秦池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并不是他不想问,而是他明白,再问下去不禁薛忆心里更加恐惧,而自己也会害怕。
出了医院二人便分开了,秦池没有回家而是拨通了他好朋友杨晨的电话。
“嗨,大医生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电话另一头传来了阵阵懒散的声音,显然还没有睡醒。
“你在哪呢?我找你有急事。”秦池没有理会对方是否睡醒直接问道。
“当然在家了,你来的时候顺便给我买点早饭,我听说城北新开一家店不错....”
听到这里秦池脸色一黑无奈的摇了摇头,每次给这小子打电话,对方都要黑自己一顿,不过没办法,谁叫自己有事求人家呢。
秦池打小就跟杨晨认识,双方的父母都是曾经很要好的朋友,直到五年前,杨晨的父母带杨晨坐着长途大巴去外地探望亲友的时候出了车祸,听说是路径一座堤坝的时候,刹车失灵了,巴士撞断了护栏从堤坝上冲了下去,全车乘客除了杨晨剩下全部遇难。
成了孤儿的杨晨痛失父后一直寄住在爷爷家中,也许是车祸的打击太大,杨晨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原本二人高中毕业打算一起报考医学院,后来杨晨放弃了直接报考的警校,出来成了一名公安。
医学院五年制,杨晨四年,所以比秦池早了一年工作。
然而三个月前却毅然辞职了。
秦池买了早点来到杨晨所住的公寓外,这是一间六十年代红砖泥瓦的二层老式公寓。
杨晨所住的房间在二楼,当秦池走进公寓大门,一股下水道的恶臭扑面而来。
秦池皱了皱眉头,习惯性的用手捂住了鼻子,看来公寓的下水管又裂了,这所公寓设备都已经破旧不堪,每次秦池过来找杨晨都会碰到修理工人在抢修。单单这个下水管,秦池就已经碰到过三次了。
一楼的楼道很暗,因为没有窗户全靠一盏半吊的白炽灯泡来照明。
走到二楼秦池对着最里面的房间敲了敲门,一名满头乱发,穿着睡衣睡裤的小眼男子推开了门。
“你咋才来,快饿死我了。”小眼男子急忙催促着连忙拽秦池进屋。
贴满墙壁的美女海报,凌乱的桌子,床底下扔着臭气熏天的袜子,无限的透露着房间主人单身汉气息。
秦池径直走到窗户旁,将窗户打开,一阵阵新鲜空气顺窗而入。
随后秦池扫了眼床下的臭袜子。
“我真怀疑你咋没被房间里的臭味熏死。”
杨晨坐在凳子上津津有味的吃着秦池买来的早点,听到秦池的话急忙反驳道:“你懂个屁,这才叫男人的气味!”
秦池无奈的叹了口气笑骂了两句,从小的玩伴,虽然杨晨的性格有了些改变,但仍然友谊深厚。
吃光了早饭,杨晨意犹未尽抿了抿嘴说道:“对了,大早上,找我什么事?”
秦池沉默了片刻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杨晨。
杨晨听完后沉思了片刻问道:“然后呢?”
秦池一愣:“没了。”
杨晨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秦池:“难不成大早上打扰我的美梦,跑到我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听完杨晨的话秦池脸色难看起来不悦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杨晨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摇了摇头:“信,但你找我有什么用,你直接去问问死者的家属就清楚了。”
秦池气的点差想把床下的臭袜子塞进杨晨的嘴里忍不住破骂道:“我要能知道家属,还用找你?你是警察,我想你应该有办法帮到我。”
“那更不好意思了。”杨晨耸了耸肩:“我已经不是警察了,如果你真的需要帮忙请拨打110,别忘了记得给接线员个好评。”
秦池暗骂一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赔笑道:“好兄弟,我错了,你帮帮我,毕竟这件事太诡异了,我现在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个老太太和那颗大槐树。”
”槐树?“杨晨诧异的看了秦池一眼:“什么槐树。”
秦池将昨天晚上回到值班室所做的梦告诉了秦池,当秦池讲到伸手放在槐树的树干上时脸色顿时一变,眼神流露出无限的恐惧沉声道:“树干是暖的!而且十分柔软并不像树干那般坚硬,摸起来就像是人的皮肤!”
一瞬间房间内的气氛紧绷了起来,秦池和杨晨都不说话。
过了许久杨晨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笑看着秦池道:“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做个梦能吓成这样,等我去洗把脸,毕竟收了你的早饭就大发慈悲的帮帮你吧。”
见杨晨同意了,秦池这才松了口气。
整理完毕,秦池二人便走出了房间,来到一楼的时候漆黑一片,那盏摇摇晃晃灯泡也不亮了,漆黑的楼道内夹杂着臭气熏天的下水道味儿,那种感觉无法语言表达。
“你就不能换个地方住?这公寓比贫民窟还要简陋。”秦池摸着墙壁边走边抱怨道。
“你给我掏钱换地方?”
杨晨则仿佛早已习惯了没灯的楼道,大摇大摆的走着。:“虽然这公寓破了点,但好在安静的很。”
走出公寓大门,秦池的心内一瞬间从地狱上升到了天堂,柔和的阳光照射在脸色有一股说不出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