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是一个大泥潭,一座大染缸,一旦进入其中就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保持自己本有的颜色。所以说整个官场本就是利益的结合体,人情味少,利益居多,甚至会因为一件极小的事情引发出巨大的灾祸。没有人敢掉以轻心,更何况这一次是这么的明显。
杨丞相病危,新皇登基,这其中牵扯的大利益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若是现在再不如履薄冰谨慎前行的话,恐怕下一次倒塌的家族就会是自家。对于杨恽的话,并没有回答,而是摇了摇头朝着杨雪的房间走去。
既然想不出丝毫的头绪,那只有以静制动,反而是自己的女儿在经历了如此恐怖的事情,可别留下心理阴影才行。不知不觉中杨忠的脚步就再次加快了几分。
少阳惫懒的躺在榻上不想动哪怕丝毫,仔细想来这一次的事情能够活下来算是幸运居多,若不是因为梁廷的执念太深,想要倾尽一切报复自己的话,恐怕早就暴尸荒野了。
拥有着孱弱的身体,不但没有权利也没有武力,而且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时,力不从心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只是自己是什么人只有自己最为清楚,权利这种东西就算是放在自己的身前也不想着将他攥取到手中,因为自己懒啊,古代帝王的寿命短暂,这足够说明一切,都是累的。至于武力,从小到大对于武力这种东西少阳每次都是嗤之以鼻的,明明可以靠才华吃饭,为什么要靠武力和权利呢?
只要赚的钱多,当一个大富翁逍遥快活也未尝不可,更何况自己就是以这为目标前进的。钱多就买地,盖房子,接地气,不像是后世那样住在半空中。
两条胳膊是动不成了,就算是稍微剧烈的呼吸都会牵扯到胸口的伤口。榻这种东西太过落后了,就算是接地气也不能是这么一个接法,虽然掉不下床,可是像冯新一样的彘,说上来就上来了。
看着冯新极不情愿,扭扭捏捏以及悲从中来的神情,少阳就有些头疼,为什么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睡着,非得来看这一张难堪却又不得不看的脸。
“就算你扒着我的眼也没用,我已经睡着了。”
“那你就接着睡,我不难受。”
“滚下去,没看到我还是一个伤员吗?我的床哪是你想上就能上的。”少阳摇着头将两只猪手从眼上弄下,恼怒说道。
“柳风都跟我说了,这些钱都没有俺的一枚铜钱,那你为什么啥都不跟俺说,让俺空欢喜一场。让别人看着俺的眼神就像是傻子一样,而且还是傻了整个庄子!”冯新非常委屈,眼泪不断打转。
少阳呻|吟了一声强行将自己的脖子给扭到了一边,也不知道这家伙在哪学来了这一招,若是一个女子看起来倒像是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爱怜,只可惜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有些丑的男人!不能说是赏心悦目,只能说是令人几欲呕吐。
更何况这一次的钱可都是从鬼门关门口赚回来的,怎么可以让一个闲汉不劳而获。说出这些话也不知道脸红。
“我倒是想跟你说,可是你欢快的就像是一头发|情的猪,哼哼唧唧就窜出去了,我能怎么说?”少阳皱眉,不动声色的朝里面挪动了几分,这家伙离自己太近了,已经能够闻到口臭味了。
“哼,阿叔回来了,你就等着看他老人家的脸色吧,阿叔可不管你是不是有伤在身,扫帚神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落下来了。”冯新学着少阳的神态有鼻子有眼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少阳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老爹是什么人,绝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特别是扫帚神器更是世间少有。坚信的理念就是棍棒下出孝子,只要稍微一不听话,就会棍棒交加。现在自己有伤在身,就算是想跑就跑不了,一旦被老爹看到这副模样,天知道自己会不会落下个终身残疾。
“不要拿这个来威胁我,老爹可是让你看着我的,可结果我弄得一身伤,你却没有什么事,按照老爹的脾气……”少阳笑吟吟的说道,故意没有将话说完,后果心中自然清楚。想要拿这个来威胁,殊不知两个人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哼,阿叔可不是那样的人,刚见到阿叔的时候,他老人家还心平气和的跟我说话了,自然不会跟我计较这次的过失。倒是你这才几天就又成了这副模样,不打你打谁?”冯新挺起胸膛自信满满。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句话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只是已经非常地应验。粗犷洪亮的嗓门已经响彻了整个庄子,一瞬间宁静的氛围就变得嘈杂了起来,鸡飞狗跳人惨叫,没有安宁片刻。
“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我的娃子,别说是杨家,就算是天王老子俺也不怕!”王庆元仰天怒吼,脖子上的青筋暴露,手臂猛然一挥,就将紧抓着自己手臂的一个家仆扔飞,只是立马就又有一名家仆冲上来填充空缺。
扫帚神器向后挥动,一扫帚落下就将一名汉子给打得呲牙咧嘴不得不放手,有了这个缺口王庆元更是大发神威,将一把扫帚挥舞的犹如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样,横扫千军,无人能与之匹敌,一时间整个庭院的人都人仰马翻。
少阳与冯新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心中的恐惧,这个老爹是越来越看不透彻了,如果说是普通的庄家汉子,根本就没有大量来杨家的庄子逞凶,即便是自家的儿子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如果说不是普通人,那么他何必在面对地痞流氓的时候表现出唯唯诺诺的样子,而且还把自己的孩子给坑了。
少阳砸吧砸吧嘴,终究品不出老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当今之计走为上策,若是不走照目前的这种身体状况,自己根本就承受不了一扫帚。
让冯新背上自己,悄悄地顺着墙边开溜,反正院子里打得如火如荼,又有谁会注意一偶发生的事情。护卫杨家庄子的汉子手底下没有两把刷子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接近二十个汉子冲上来围攻一人,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拿下,这样的结果彻底断了少阳学两招跟老爹过过手的念头。
若不是看在王庆元是个农户的份上,恐怕这些家仆护卫早就抽刀子抡起来了,哪里还需要这么长时间。
不是儿子不孝,眼睁睁的看着老子被围殴,实在是老爹您占着上风,儿子贸然出现,说不定神器一偏都打在儿子身上了,先不管别的等伤好了再给您老人家赔罪。
少阳朝着王庆元默默告罪了一声,就将脸装过去,盯着墙壁,颇有一种掩耳盗铃的感觉,只是掩耳盗铃的结局就是被主人发现,而此时的结局也没有什么变化。
“王公子,你去哪里?你爹都找你来了,你跑啥?”一声突兀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在院子里响起,与此同时停止的还有各种骚乱。
少阳的脸都快拧成麻花了,哭丧着脸,跟冯新的脸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