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地大物博,南北各地山川河流数不胜数。
尽管现今科技发达探索无数密地丛林沙漠沼泽,但终不能详尽,仍有不少隐密地带不为人知。有不少奇人异士隐匿山林不问世事。
在小兴安岭脚下的丘陵地带有一处小山,此山树木乱生杂乱无章,树木之间腐枝烂叶人入其中足可漫膝,且到处是一人多高的蒿草。
其中蛇鼠无数,更隐有食肉凶兽。
山中凶险不说,山脚下还有一片隔绝世人脚步的黑水沼泽。
这里终年雾气弥漫并时有紫气翻腾,使人难看到其中形貌。
在离此山十几里就有几个小村落,民风淳朴耕作生活。
偶尔也有些人寻山采药换些小钱贴补家用,但无人入得此山,就那一片隔世沼泽已经吞噬了许多采药村民,让人望而却步。
村民传说山中有无数妖物盘踞,造此黑泽释放毒雾,以求清净修炼,并为此山取名为“聚妖山”。
其实此山并无什么妖魔鬼怪,恰恰相反却是此山中还有人迹。
“那那那,看见没有,你的脚趾头!我都说过多少遍了,它要勾起来,那样才会有力度,像我这样,呀嗷!呀嗷!像你这样伸着它,一脚踢出去就会断掉!”
“还有你,你看看你这手的样子,干嘛呢?你以为你是六指琴魔呐!拳头不握紧,缝子都能露出癞蛤蟆去,这能有攻击力吗?看我的动作,嘿哈!嘿哈!看见没有,像我这样就是老虎都能一拳放倒!”
“还,还有你,对对就说你呢,别看别人了,说得就是你,你……”
此时在这聚妖山半山腰略微空旷的地带,一道道拳风腿影带动着四处的枯叶飞舞,其中还夹杂着一个絮絮叨叨的苍老声音。
“好了好了,真受不了你们了!都给我停,停,停!”
就在这些拳脚还在任意挥洒的时候,老者的一声大吼传了出来,整个聚妖山都为之一震。
聚妖山附近的居民只听到一声长啸从山中传来,接着就是一阵仿佛穿透心灵的震颤传遍全身,吓得居民们纷纷躲进家中,紧闭门窗,以为是山上的什么妖怪要下山了。
随着这一声巨吼,尤其是那仿若回音般的停字,山间的所有拳风腿影戛然而止,待到枯叶落下,八个幼小孩童和一个白发青衣老者的身影完全的显露了出来。
六男两女,这八个孩子此时一脸茫然与惊恐并存的表情呆立在原地,她们都还年幼,都只有九岁而已,面对白发老者这段日子的折磨与摧残,他们幼小的心灵早已是惶恐万分。
这个白发老者横肉与皱纹相融合的面目凶狞异常,尤其是那一双小小的豆眼之中透漏出的全是冰冷的寒光。
他的头发已然花白,可是细看之中就会发现,在这白发的发根之处竟然全部是黑色的点芒,那是黑发生出的象征,再加上这老者的身子挺拔直立,半点也没有老年人的样子。
可他现在已经一百多岁了,在八个孩子的眼中是个穷凶极恶的老妖怪。
看着因为自己的狂吼而不知所措的孩子们,老者眼中透漏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他很满意这种效果,只是这种满意只能在心里,不能流于表面,否则他所有的努力就将付之东流了。
“整队!一字排开!我要训话!”
老者颇不耐烦的对孩子们说到,虽然这声音并不响亮,却是气取丹田,震得孩子们耳朵嗡嗡作响。
孩子们没时间去管自己的耳朵,而是极其迅速的归拢到一处,然后按照排行大小在老者面前一字排开,双手背到了身后,静等老者的训话。
“说,你们已经在这里习武多久了?”
老者阴沉的问到,同时他寒冷的目光扫遍了所有的孩子。
“启禀祖爷爷,共五年!”
孩子们被老者的目光看得低下了头,但是回答却是异口同声。
“五年了!亏你们还记得已经五年了!看看你们现在的德行,我真怀疑你们师父的眼光是不是出错了!整整五年,你们都学会了什么?都说一遍,极大崽子你先说!”
老者咬牙切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我现在的丹田元气已经积累成型,大小周天畅通无阻,任督二脉彻底通畅,达到了内气外放攻击和外气内收积累循环的境界。师父所传的七十二路绝命腿与残龙手也已经融会贯通,即使面对师父的攻击我也敢保证在三分钟之内不败!兵器方面,我也将师父所教的各种兵器,共一百三十七种套路全部熟练掌握,尤其是我主攻的盘龙枪法,现在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还有保命的三种轻功我都已达到小成境界,独自出没聚妖山黑水沼泽没有任何问题!”
被老者称呼为极大崽子的孩子是一个男孩,此刻他听到老者的问话,向前一步,走出了队伍,直视老者寒冷的目光,此刻的他仿佛没有了对老者的惧怕,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大的自信。
“绝命腿和残龙手融会贯通,盘龙枪法炉火纯青,三种轻功小成?嘿嘿,说得挺厉害的,只是老头子我不信,拿出你的枪来,与我一战!”
老者听到极大崽子的回答,嘿嘿一笑,语气之中是一丝不可抗拒的威压。
“祖爷爷,那极儿就得罪了!”
极大崽子听到老者的话后,并没有流露出半点恐惧,反而内心之中涌现了强烈的战意,这战意之中还透漏出对面前老者的极大厌烦情绪。
“今天我定要让你这个老妖怪尝到苦头!让你看看,我们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么不堪!”
极大崽子心中恨恨的说到,同时,他一个鹞子翻身,翻腾出去十几米远,落在了一个被插在地上的七尺铁棍旁边,右手一抓,将铁棍抽出,然后翻转身子带着与自己身体完全不成比例的铁棍飞速的旋转一圈,双脚落地的刹那,猛然将铁棍向前一抖,将力量凝聚向了铁棍前端。
“嗡……”
清脆的金属鸣声回荡四周,证明着其中的力量。这也是对老者最明显的挑衅,与不屑。
其他的几个孩子对这极大崽子此时的做法很是赞同,个个眼中露出了兴奋的光芒。
也难怪他们如此,想他们已经在这聚妖山习练五年功夫,在带有铜面具的师父的教导下,也是十分刻苦,勤勤恳恳,将师父所教也学得小有成就。
可就在一个月前,师父说有要事,要离开他们,并且嘱咐他们,会有一位老者来指导他们的修炼,以后一切都要听从老者安排,并要称呼其祖爷爷,尤其师父再三叮嘱,对这个祖爷爷不得有半点违逆,否则后果严重。
他们本以为,这个祖爷爷来了之后,顶多就是督促他们勤奋练功,其他的应该和师父差不多,可惜他们太过天真了。
这个祖爷爷来了之后,每日将他们的练功时间增加了两倍不说,更是每天唠唠叨叨指手画脚,最可气的就是这老头的嗓门更是出奇的大,每次唠叨时都会怒吼连连,弄得他们精神几近崩溃。
每到这时,他们就会想念一直戴着面具的师父,虽然面具很凶,可是面具后面那个收养他们,教他们习武认字的师父却如同父亲般慈爱。
他们也曾怀疑这个祖爷爷的功夫,因为这老头好像除了大吼大叫和指手画脚之外,一次都没有展示自己的功夫有多厉害,因此他们多次向老头讨教,却被老头以各种借口搪塞,最多的借口就是说他们学艺不精,经不起老头的拳头。可他们又不敢强行出手,因为师父那认真的叮嘱。
今日,老头竟然主动要求试炼他们的武功,这是一次机会,一次对老头试探,甚至让老头难堪的机会,孩子们心中有的不是惧怕,而是一种兴奋。
尤其这老头竟然第一个就选被他称为大崽子的极儿,这极儿本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功夫也是孩子们之中最高的,别看他外表上是一脸恭敬,实际上每天都在心中诅咒老头无数次,况且老头一口一个大崽子,让极儿更是恨得牙根痒痒,以前不敢对老者怎样,那是形势所逼,今日,就是他想让老头自食恶果之时。
“嘿嘿!看样子还像那么回事儿,只是你师父没教导过你,在敌人还未出手之时就浪费自己的力气,摆一个无用的攻击姿势,是习武之人的大忌吗?出手吧,别浪费体力耍花枪了!”
老者语气平淡,只是其中的讽刺意味极浓。
极儿被老者说的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心底的怒意瞬间爆发。也不管老者手里有没有兵器了,发了疯的向老者冲击过去,电光火石之间就到了老者近前,一式怒海盘龙枪就耍了出去。
老者眼中精光闪烁,右脚在地上轻轻一跺,一节三尺长的树木枯枝被震起,直接落入他张开的右手之中,接着他的右手挥动到面前,这一切行云流水,看似缓慢,却是后发先至,正与极儿攻击来的铁棍相交在一起。
“叮,叮,叮!”
连续在一起的三声金属交鸣之声响起,极儿的身影顺着老者的身边滑了过去,可就在瞬间,他猛然转过身来,又一式云转盘龙枪横扫而回。
极儿在第一式失利的时候心中就猛的一惊,自己的怒海盘龙枪分为六个攻击点,可是老者竟然如此轻易就将其化解,更是让自己无从着力,在三个攻击点被破解之后,竟然不受控制的直接从老者身边滑了过去,但是这更加激起了他的战意,因为盘龙枪法共有二十一式,是一种越战越强的枪法。
“你心烦气躁,动作死板,不懂的顺势而成,怎么能发挥出武学中的真谛?老夫今天暂且代你师父好好的教导一下你,让你在疼痛之中明悟武学之中的道理!”
在极儿第二式攻来的同时,老者的身体缓缓向旁边一扭,右手枯枝带着诡异的弧线,向后划来,他的身体更是与这右手的动作产生了同步的效果,随着右手转了过来,正面对上了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