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郁闷之极。
心想:“造化弄人,自己要是能够有机会多读点道书,又岂怕刚才那个小小的天魔!”
负手而立良久,轻吁口气。眼望长空正是月明星稀,四下一片清寂......
清晨的鸡鸣声打断了道士的思绪,抬头一看,哎呀,自己布的阵法已经散开。这个时候道士的眼界就大为广阔了。
云团中裹现着兰天门那美丽的玉阶,道士摇摇头不去。
又看见有个美丽的大湖泊,水波晶莹透亮,湖岸几头牛正在那里不紧不慢的的吃青草,道士知道这是西牛贺洲摇头不去。
又见一河水宽广无比水面各种禽鸟飞跃、嬉戏,知道是“东胜神洲”,道士还是不去。
见红色光路知是饿鬼道,绿色光路知是阿修罗道(魔道),还有许多地方有山的,有水的,有金钱、珠宝的,有绝色美女的,或者皇宫内院,或者亭台楼阁,或花,或鸟,或鱼,或马等等等等
诸如此类,道士一一看来摇头不理。
一处好像有很多的书籍,道士略扫一眼摇摇头就把眼光放在了别处,脑中忽然闪现一部书名,忙回转看去却不正是“道藏”......
道士年轻时,为了翻阅“道藏”这部书,给管库的师傅做了近两年挑水、砍材、浇菜等等繁杂事务,又不知磕了多少个头,这才让那管事的松了口。
谁承想在第三天夜里,因为过于专注于翻看的原因,偶然失手打翻了油灯,而使得油污染了书卷,后被管事的当众鞭挞,且被无情的赶出了门外。
这件事情,道士一直隐为恨事,常谓:“不然早当“顿悟”了!”
见此情景,老道骤然心下狂喜,心想:“定要赶去看看”,心才念转处,已被一股大力直接裹了进去。
......不知过了良久,老道才发觉自己身处一个密不透风的地方。
这时,一种天旋地转的神秘力量使得道士眩晕了过去。老道还是投胎了!(叫你挑挑拣拣,呵呵)
按照道家的理念来说,胎儿每过七天就一次旋转,直到七七四十九天这个过程,被道家称为“转紫河车”。
我们坚强的道士一直在坚持(那种旋转程度比现今测试宇航员,都强化的不止是一点点,老道真乃壮士也),只是到了第四十九天时,这最后这一次无比猛烈的旋转,他终于还是撑不住了,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再次意识回转的时候,老道感觉到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处于空白期的,是什么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
道士懒洋洋的没有一丝力气,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黑乎乎的就干脆闭上了,残留的念想使自己的思维逐渐地清晰起来。
想想除了知道自己是个道士,现在已经投胎,以及那些因为封印(他已经记不起曾经被封印这件事)还存在的记忆外就什么都是想不起了。
此时老道心里还很是着急的,因为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投的是人胎或者是兽胎。
这时从上面传来阵阵似“话语”的声音不断地灌入其耳内。
道士(喔!现在道士这个称呼严格的说已经是不适合了,我们姑且把他称呼为,婴儿甲吧。注意不是路人甲哈)
婴儿甲拿出吃奶的气力仔细地分辨着声音,慢慢地就觉得话语声渐渐清晰了起来。
感觉貌似一男一女正在对话。
“你再吃点嘛!”男人说,女人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但是婴儿甲却感受到一阵极不舒服的晃动。
“这是在干啥”婴儿甲想。
声音又传了下来,“你不是一个人在吃哦。看嘛,这么好的鸡丝面,多浪费”男人道。
女人一阵笑,婴儿甲(放心了!好歹是个人,只是不知是男是女)被震动的非常不舒服,心里升起阵阵抱怨。转念一想,现今这个女人从此以后就是自己的妈妈,也就放下了。
突然男人的声音被放大了许多,好像正对着自己的正后方:“宝宝,我是你的爸爸哟,我来跟你说说话,快点叫爸爸叫爸爸......”。
男人却忽然在耳边悄悄地说句话,女人听了又是一阵狂笑。
婴儿甲心里阵阵腻味:“这两口,没羞没臊滴,算了背诵道德经吧!:“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慢慢睡意袭来昏沉了过去。
在大部分时间里,婴儿甲闭着眼睛伴着母亲的心跳声就睡着了,醒了时就会游个泳什么的,以便活动下筋骨。
婴儿甲所拥有的知识,使其明白这条长长的东西叫做脐带,虽然暗责自己都是胡子一大把了还如此的弱智,可是总是经常忍耐不住去伸出手去戏耍。
只有在仔细地分辨外界传来的各种声音时才会静下来,这时候婴儿甲自身特有的知识记忆使得他知道自己是男孩。可是他一直在提醒着自己,阶级滴信念一定要坚定,绝对不能被出胎的剧烈疼痛所惊扰,否则出去一犯了迷糊,那可就是前功尽弃,完完了。
婴儿甲在分析、整理了众多的小道消息后,迅速断定那个男人也就是他爹姓萧名成林,他的母亲叫做魏书芬。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在一个叫做研究所的单位,而母亲则是在县城的烟酒公司上班。
记忆的缺失,使得婴儿甲分辨不清楚研究所和烟酒公司有什么区别,“这没啥不同嘛,难道是一个地方?”婴儿甲想。
背上传过来的阵阵寒意,弄的婴儿甲十分不适,使得他惊醒了过来。
很快的,那种寒气就消失不见了。一个女人好像正在收拾着什么东西还一边说着话:“心跳没有什么问题,已经八个月了,还有??天?恭喜您就要做母亲了!”。
婴儿甲没听清楚,没得要领的他心里极为郁闷。
母亲回答说“麻烦您了”的客套话语倒是清晰地传来,随着母亲的离开,婴儿甲感到如同山崩地裂般的阵阵的剧烈晃动,好在他已经习惯了。
所以,这些情况并没有对于正在沉思中的婴儿甲造成困扰,他继续分析:“已经八个月,还剩几天?(突然想起了大富翁游戏中的撒隆巴斯呵呵)......以至连路上传来原本自己喜欢听闻的各种新鲜声音,都是一点也没有注意到。
......一个低沉的男人呼唤声惊醒了沉睡的婴儿甲。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婴儿甲的情绪竟然有点小激动:“是爹来了,这阵子一直都是那个姓赵的婆婆送饭,他老人家到底在做什么?”婴儿甲有些抱怨的想到。
婴儿甲知道自己这阵子一直身处县城的一所医院的病房之中,还清晰地感受到了,除了他以外还有三个小生命活动的迹象,只是此刻不知为什么全都不在这里。
听着阵阵碗筷碰动以及母亲咀嚼的声音,婴儿甲知道自己的母亲正在吃饭;“来喝点热汤......这阵子辛苦你了!”爹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感觉到母亲似乎笑了笑:“没事,妈她老人家的事情,全部都处理完了?”
“嗯”,爹的声音小的几乎“婴儿甲”都是听不到,然后就是一阵沉寂......
“唉”爹还是说话了:“妈身子骨一直都是不错;谁想到啊!她老人家最后还是没能看自己的亲孙子一眼......”,说道这里爹的声音就哽咽了。
在母亲的一直抚慰下,爹慢慢地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都是这些破风俗,我都没能送送她老人家。”母亲在说道后半段时明显的有些感伤,但很快的就强忍下来有些泛滥的情绪。
“这真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啊!”婴儿甲想。
以后的话语就是些平常琐事,父母双方的情绪都很平静,婴儿甲没有兴趣,就去玩脐带没有认真听。
一个声音的传来使得婴儿甲又集中了注意力;“村口的丁屠夫也走了,和妈同一天!”
“这个丁叔也是可怜,在床上挣扎了两个多月了就是落不下气,咱妈是寿终正寝,他怎么能够相比!”母亲的话语中显然还是在宽慰爹。
“对哈,丁叔叔也是怪可怜的,村里的人都说这是报应。”
“可是我就不明白了,按说他杀猪宰羊的也是为我们办好事,人总要吃肉啊!怎么还有报应呢,是你说是不是?”爹的话显然带着疑惑。
“嗯”母亲点头表示同意。
“哈!”婴儿甲对此嗤之以鼻。
虽然前世因为条件所限制,但是释,道,儒的书籍还颇有涉及。身怀三家知识秘诀的婴儿甲当然知道这个丁屠夫的前生绝不是什么“好鸟”,只是因为他的“福报”还没有享受完但却已是消磨的不多了,所以这辈子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命。
更何况由于自身福气的稀薄,肯定受到以往多生多世作孽的恶业感召,就算不选择屠夫这个职业,也会堕入其他的“作孽行业”之中。
“明显就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嘛,这对愚夫愚妇又能懂得些什么!”婴儿甲心想。
他却没有想到过,如果爹知道了他的这种想法的话,那蒲扇般的巨掌就会立马坚定地给印了过来。
接下来的谈话内容,两口子都是吧注意力放在了有关婴儿甲的话题上。
在感觉他们激烈地期待之情后,婴儿甲撇了撇嘴:“至少我们三人现在的见识一致!”,他有些调侃想到......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病房里热闹了不少。婴儿甲知道自己的父亲这阵子由于烟酒所的一个什么重要的工程,不能经常过来陪护。他也是很不在意,一有空就听听小道消息和乐此不疲的玩耍脐带。
女人们都回来了;一阵谈话使得婴儿甲知道,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嗯,怎么少了个?”婴儿甲感觉到还差了个小伙伴。
在一段时间的闲言碎语后终于是那个爽朗的大嗓门女人解答了自己的疑问,“原来是那家伙“出狱”了啊,听说剩下那两个还早,那么我就应该是下一个了吧!”婴儿甲有些羡慕的想。
“你们知道吗?那个三院晚上老是做恶梦的,据说转到我们医院了”那个被婴儿甲认为中气不足的女人声音明显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这个弹丸之地的小小的县城,哪里能够保守住什么秘密!”婴儿甲分析想到。
“可千万别分配到我们房间啊,那怎么受得了!”大嗓门女人道。
“对啊!这个房间现在不是正差一个吗?”中气不足的女人表示赞同。
“我说你们啊,也真是的!依我说,来就来吧,都是同为女人何苦大家互相争斗呢,听说她丈夫还在外地,一个人够可怜的。你们说是不是?”听着自己母亲这样的话婴儿甲感激涕零。
“真乃仁慈之主啊!”婴儿甲异常幸福的想。
话犹未了,房间门忽被大力的推开了。
那个粗犷的护士声音传来进来:“就是这个床,自己去吧!”然后其脚步声就消失在了医院那条充满回音的长廊之上。
婴儿甲又感觉到一个小生命先从门口转近自己,然后才缓缓地向着那边角落移动而去。
随着一阵床铺翻动整理的声音,尘埃落定后,一个年轻纤细的声音响起:“大家好!我叫严蕊,以后还希望互相照顾。”
见那两个女人不吱声,场面如此的尴尬,婴儿甲的母亲忙回答道:“您好,我叫魏书芬,以后大家互相帮助吧。”
那两个女人明显是不理会新来的,并且都是不约而同的很快上床睡觉,好像是非常害怕自己会被惊扰一样。
剩下的两个女人在相互交谈了会后,也就都是躺了下来。
此刻婴儿甲忽然感受到在一个远远的地方有一股子邪气,其好像是正在注视着这个方向。
原来是这类的东西啊,自己到底要不要帮助她呢?
万一她要是心里邪恶的女人,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婴儿甲想。
大家都是睡了过去......
剧烈地震动惊醒了婴儿甲同时伴随着自己母亲“哎呦!哎呦!”的痛苦呻吟声。在头脑清楚后婴儿甲很快分析得出结论,那是女人在怀孕后期无法避免的阵痛。
“该怎么办呢?”婴儿甲思考想到。
在听到呻吟不久那个叫做严蕊的女人就匆忙的赶了过来,从不住的问长问短和传来的似乎是手忙脚乱,还带些焦急的帮助自己母亲的各种声音中,婴儿甲认为这个女的心肠不错。
忽然思索中的婴儿甲脑内灵光一闪,随手画个符箓凭空才一显现,自己的母亲就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在清晨的鸟叫声中母亲醒了过来,她慢慢的披上衣服小心地来到二楼的窗户旁撑了个懒腰然后推开了窗,院内树上的鸟鸣声顿然放大了许多,以至于把旁边床铺上那个还在昏睡的叫做严蕊的女人,也吵醒了起来。
大家都是起来活动了,再加上昨天晚上也什么严重的惊扰,所以都是同新来的攀上了话。
那个名字叫做严蕊的女人,在精神上似乎还沉浸在阵阵惊喜和幸福之中:“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她异常快乐的说道。
“切!有我在还能不让你睡觉!”婴儿甲内心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