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韩墨依旧来接叶落雪。今天,叶落雪惊奇地发现,韩墨左耳戴上了那颗雪花。
“你?”叶落雪指着他的耳朵,表情很是惊讶。
“刚刚打的耳眼,就戴上了。暑假,反正没事啊。”韩墨朝她俏皮地笑,碎发被风吹乱,耳边的头发微微遮住那片雪花。在阳光下,他的耳朵闪着光,和湖一样的眼睛形成呼应。他的笑脸很明媚,看得她出了神,忘记说话了。
“喂,别看啦!”韩墨看她的样子,眼睛一眨不眨,像个可爱的娃娃。
叶落雪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
“没事,我戴就好啦。”韩墨知道她想说自己没办法戴,但是他理解。
“嗯,很美。”她的嘴角轻轻上扬,她有多喜欢他,她也不知道。看着她清浅的笑,韩墨也沉浸在其中。她的清淡,他的忧郁,似乎是天生的绝配。大概只有宙斯知道,命运作何感想。
韩墨骑着自行车送叶落雪回家,叶落雪又想起邵枫的生日来。
“好啦,回去吧。”韩墨停下车子,湖一样的眼睛好像在对着叶落雪说话。
“嗯,拜拜。”叶落雪嘴角扬起,轻轻跳下车子。她的长发随风飘起,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怎么了?”叶落雪刚要走,手就被韩墨抓着了。
“额,没事没事。”韩墨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笑得很不好意思。大概他只是想留一下她,仅仅一下就好。叶落雪可以感觉到,他的手很大很温暖。
“那拜拜了。”叶落雪笑笑,等他终于放开自己的手,才转身离开。
“等一下。”这一次是叶落雪,她想和韩墨说清楚邵枫的事。毕竟上一次的痛,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怎么,舍不得我走?”韩墨转过头来,耳边的雪花很是耀眼。他的温柔,他的诙谐,让叶落雪更难开口。
“我……三天之后是邵枫的生日,我会帮他过。但是我们真的只是好朋友,你……”叶落雪说着,头就低下去了。
韩墨先是僵了一下,但是他也明白叶落雪的难处。上次弄到她都生病了,自己也是两天都魂不守舍的,韩墨可不愿意再来一次了。
“雪儿,谢谢你还愿意坦诚地告诉我。”韩墨的眼神好像让叶落雪明白了。“我不介意。”
“也谢谢你。”叶落雪冲上去拥抱他一下,韩墨居然惊得一动不动。上次去医院,还没这么亲密过吧,连手都没有牵很多。叶落雪离开韩墨的怀抱,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到韩墨哪里去了。
韩墨摩挲着她的手,那么软那么凉。“我回家了。”叶落雪小声说。
“再见。”韩墨笑笑,放她走了。
叶落雪朝家的方向走了一段又折回来了,坐在公园的椅子上遐想起来。她揪起一棵草,漫无目的地揪起来。
西边的天空是醉人的红,夜幕即将到来。栗色长发在风中飘起,她的眉头微微皱着。修长的手指在随意地扯着手里的草,指尖染上一抹青绿。长椅上的背影,此刻正被紧紧盯着。
“吓唬一下就好,别闹出事来。”宋萱黎坐在车里,对电话讲道。她的车是一辆红色的跑车,开车技术也是她在外面偷学的。
“知道了。放心吧黎姐。”一个头发火红的女生在另一头说,在她身边还跟着两个男的。他们都是宋萱黎认识的不良少年,跟林刃也算熟了。
叶落雪坐了一会,觉得该回家了。背起小包,离开长椅。她却不知道,有多少复杂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红姐,就在这吧,这里没人。”
“好,走。”红发女孩领头朝长椅走去,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叶落雪也是惊了个呆,这是什么情况。如果是来找麻烦的,自己才学这点皮毛,也应付不了啊。天知道,叶落雪此刻有多想念宁宇涛。
“你是叶落雪?”红发女孩语气很轻佻,摆明了是明知故问。
“我是,不过我好像不认识你。”叶落雪虽然心里很慌,但是在外表上还是需要点气势的。她的语气不卑不亢,眼神平静如水。
接下来的事是叶落雪这辈子第一次吧,红发女孩给了叶落雪一巴掌。叶落雪只觉得左边的脸颊像火烧一样疼,但理智告诉她不要还手才是正确的选择。
“离邵枫远点,小贱人。”红发女孩拍打下双手,斜视着叶落雪。“否则的话,我很难保证出什么事。”
红发女孩说完就很拽地走了,叶落雪也顾不得擦眼泪,直接往家跑。
“黎姐,完事了。”红发女孩打着电话,那头的宋萱黎正看着叶落雪狼狈地跑回家。
“知道了,撤。”宋萱黎嘴角闪过一道邪魅的笑容,红色跑车呼啸而去。
叶落雪到了家门口,擦干眼泪,装作没事的样子。但她,绝对不会就此忍下来。她是最记仇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是。叶落雪跟王美琴说吃过了,就匆匆上楼了。叶天湛不在家,叶落雪又不吃,就剩夫妇两人吃饭。
叶落雪用湿毛巾敷着红肿的脸,心里很是复杂。但是她不会因此不理邵枫,相反的她一定会偿还。善良并不代表可以白欺负,尤其是叶落雪这样表面清淡的人。若说狠,她是几人中最狠的。
虽然说叶落雪很明了,自己的任务是学习。但是她去学了跆拳道,就有这方面的考虑。十几年的学校生涯,她从不跟黑道势力牵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这次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如果说是因为邵枫,学校那么多花痴,怎么可能找得到。
洗完澡脸还是红红的,叶落雪倒在床上和韩墨发着信息。她撒谎说自己吃了晚饭,说现在很惬意。叶落雪大概知道,韩墨和宁宇涛,邵枫和古越,还有哥哥。无论那一方面的人知道,都不会让她这一巴掌白挨。但她偏偏要自己扛,现在来说,叶落雪会更加卖力地学习宁宇涛所教的知识。但叶落雪并不知道,很快她就濒临失去所有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