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雪开始更努力地学习物理化学,她应该为以后的学习做准备。叶天湛为了高考丧失了周末的时候,花正宇也为他的中考和以后的出路忙碌着。花正宇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家了,因为学校安排的周末补习。他比同龄人成熟得多,想家的感觉倒不是很明显。
四月底的星期五晚上,花正宇终于回了一次家。初三的考试很频繁,他和叶天湛一样已经不在意这小小的期中考试了。花树建给他买来核桃,牛奶……希望能给花正宇补补身体,好备战中考。艾梅也是做了很丰盛的晚餐,儿子辛苦学习,她也都看在眼里。
温馨的星期五,一家三口一起吃着晚饭,艾梅和花树建都让花正宇多吃点。还不忘了宽慰他一下,毕竟给孩子太大压力也是很不好的。
“正宇,尽力就好。妈妈相信你的,你看你都瘦了。”艾梅一边说,一边给花正宇夹着菜,旁边的花树建也跟着应和。
“我知道了。”花正宇从小在家就受这样的待遇,独生子的生活总归和有兄弟姐妹的人不一样。不过,好的是他没有成为纨绔子弟,而是成熟得更早。
吃完晚饭,花正宇继续回去学着习。因为他最近比平时更加投入学习,他的小弟也不免受到感染,积极起来了。他们积极起来,也就不惹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花正宇的手机,也就陷入了沉默。花正宇心里清楚这些小弟再努力也是不可能跟着他去庭夜的,不过他还是有些欣慰。好在那些同学家里条件都不错,应该会去庭夜市里上别的学校。
花正宇做着他的押题卷,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或许因为太累了,他一睡就是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桌上的台灯还在亮着,花正宇抬起头,被光线刺到眼睛。他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脸上也是尽是疲倦的表情。经历中考和高考,是每个学子的坎儿。
收起试卷,关掉台灯,花正宇睡在床上快要进入梦乡。夜很暗,很静,清秀的少年很快就进入了浅睡眠中。
窗外的院子,风吹动还没有开花的曼陀罗。竹子的叶,发出簌簌的响声。地上的竹影,斑驳陆离。
低不可闻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艾梅散着头发,眼角的皱纹里也浸满了泪水。她总在夜深人静时惊醒,看着天上的星星,想起那个雪天到来的女儿。如果我给她取名字,一定要带一个雪字。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人家对她好不好。她已经16岁了,长成大姑娘了吧。艾梅坐在石凳上,掩面而泣。
床上的花正宇惊醒,他分明隐约听见了啜泣的声音。起身走到院子,他看到黯淡的夜色里,坐着他的妈妈。妈妈的头发被晚风吹乱,低着头在哭泣。她故意压低声音,不让屋里的人听见。花正宇的脚步很轻,但是夜很静,艾梅还是察觉到了他的脚步。
艾梅连忙擦掉了眼泪,不想让儿子看见她哭的样子。
“妈,你哭了,因为什么?”花正宇蹲在艾梅眼前,抬头看着她。他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哭,但他很不想看见妈妈哭。无论在学校怎么样,他骨子里还是个孝顺善良的孩子。
“妈妈没事,快回去睡吧,你明天还要学习。”艾梅微微一笑,示意花正宇起来。
“妈,我已经15岁了。我的性格你很清楚,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你有什么事情,不让爸爸知道的,完全可以告诉我啊。”花正宇的眼神很坚定,坚定到让艾梅觉得他真的长大了。
“正宇啊,这么多年爸爸妈妈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也没有人向你提起,其实你还有一个姐姐。”艾梅的眼睑低垂,神色木然。
“那姐姐她在哪里?”花正宇确实有些吃惊,自己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姐姐,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独生子。从小到大,他都以为自己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孩子,唯一的寄托。
“她只比你大一岁,在一个下雪天出生的。那个时后,家里生活很困难,你奶奶她……”艾梅顿了顿,当她说到那个女人的时候。
“她当时很能干,掌管整个家族的大小事情。因为生活很困难,加上重男轻女,她把你的姐姐,扔在了茅草荒。”艾梅的口吻很平淡,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心痛的感觉。花正宇则是觉得不可思议,就算再苦,也不能把孩子直接扔掉吧。重男轻女,难道到了这种地步吗。难道奶奶对自己好,也只是因为自己是男孩吗。
“那她,死了吗?”花正宇试探地问了一句。
“老天有眼,你五爷爷临死前告诉我,他看到一对城里人打扮的夫妇抱走了我的女儿,其中那个男人叫什么林东。”艾梅继续说着,听到这里,花正宇明白了妈妈哭的原因。
“你奶奶走了,可你爸爸除了那一丁点可怜的愧疚,他根本没有一点牵挂着你姐姐。”艾梅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花正宇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这个时代了,爸爸为什么会这样。至少,那是他的孩子啊。
“妈,你放心。我考上庭夜以后,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找到姐姐。”花正宇这不是安慰和夸大,到时候,以他的人脉,的确有能力找到。既然是城里的,不太可能是外市的,应该是庭夜市里的。
艾梅自顾自地哭着,她没有在意花正宇说的话。花正宇轻轻拍着她的手,他蹲在那里,心疼地看着妈妈。一直到艾梅平静下来,两人才回去睡觉。
花正宇心里有些乱,有个姐姐对于他来说不是坏事。只是姐姐的身世那么可怜,让享受了父母疼爱和奶奶关怀的他,心里也有些愧疚。一母同胞,命运却是截然不同。他会找到姐姐的,哪怕是为了妈妈也要找。况且,花正宇心底很善良,是他的姐姐,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姐姐被抛弃,做弟弟的应该替父母弥补过失。尽管,这是个素未谋面的姐姐。
第二天一早,花正宇就起来看书了。阳光微熹,花正宇的五官显得越发清秀。看见花树建,他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不会把妈妈的话告诉爸爸的,昨天妈妈已经说明了爸爸的态度。说了,只会让爸爸更加一些愧疚,他是不会想要找姐姐的。
同时,叶落雪也在题海里度过着周末。中午休息的时间,她和韩墨发着信息。两人说了很多互相鼓励的话,还打算起暑假来。叶落雪走着她的既定路线,不知道在那个已经改头换面的小村落,还有人在牵挂着她。她更不知道,深夜的眼泪,为她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