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坐在上方,看着帐内众人,拉着尚未发育的声带,却极其认真道:“诏拟:王越为晋阳相,曹操为奋威将军,李昊为北监军,张辽为奋威将军,陈宫为帐前祭酒.。”
话毕,看了眼王越,后者点了点头。
陈宫道:“主公,宫以为,董贼新得洛阳,自封太师,忌惮众诸侯群起而攻之,才这么快准了殿下呈上去的折子。”
刘宸站在一旁,看着丁原死后带着高顺宋宪等人回并州的张辽,心底一阵讥讽,吕奉先自以为军中诸人皆是见利忘义,结果杀了丁原后部将尽皆回并州,没有和他去享那所谓的荣华富贵。
曹操道:“董贼霍乱京都,****后宫,纵军入城,杀良称宫,实乃罪大恶极,主公,操以为,当挥师洛阳!。”
王越叹了口气:“董卓二十万西凉铁骑,并州这六万军马无非是以卵击石矣。”
曹操道:“即使以卵击石,但只要做出此态再矫诏天下英雄会盟于河内,应该足以撼动西凉大军。”
刘宸叹了口气,天下英雄多怀二心,这样无非是驱狼吞虎。
刘协却听完曹操的话,点头道:“皇兄如今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可担待.”
“并州未定,不可妄动。”刘宸开口道。“各位难道不怕今日董卓,明日赵卓,钱卓?”
众人皆沉默。。
“禀陈王.”外头一员小校,匆匆入殿。“并州各地军权兵符共计十二在此,唯独上党太守王匡拒交兵符,遣离使者。”
“王匡此人胸无大志,也无越王勾践之奸,对付此人,刀兵临城即可降服。”陈宫道,
“并州都不能上下其心,况天下群雄。”刘宸叹气道,“协儿,皇兄乃圣上,有先主英魂罩佑,当下之急是御下并州,积存实力好给皇兄雪中送炭。”
陈宫也点了点头:“若不能存一军勤王,这天下再过不久几人称王几人称帝都未可得知了。”
“曹操!”刘协也不怎么会拿主意,又看了眼右座的刘宸,见她点头便下了决心。
“臣在。”
“命你带兵,火速拿下上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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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结束后,刘协跑到刘宸边,咄咄道:“每日都是这些琐事,皇姐可有办法免去,这些事由大人商议就好了,可王先生一定要我正坐上亭。”
“那协儿认为自己还小吗?”刘宸叹了口气,刘协现在还太过软弱,少时因为被保护地好好的,没有什么志向,也没有什么危机感。
“不小了,协儿可以保护皇姐可以保护皇兄还可以.。”
“父皇已经不在了,皇兄被困在洛阳,你现在是最大的人。”刘宸摸了摸刘协的头,轻轻道,“就算不喜欢,也要强迫自己。”
“可皇姐不能.?”
刘宸打断他的话:“我的话只有熟识之人会听,就算是皇兄也是要把我锁入宫墙,日后嫁与番邦和亲的。”
“协儿,这等不情愿统事的话一定不要让外人听见,不然我们好不容易构建的势力恐怕要分崩离兮。”
“恩,弟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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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带着军马出城时,后面追上来一骑,马上的人正是刘宸。
“长公主可有何事需要叮嘱曹某?”曹操停下马步呼唤道。
“此次意踏上党,实行冀州”刘宸摸了摸马脖子,她骑马的本领可不强,王越送她的这匹马叫彩幺,白毛粉鬃,色彩显眼,且十分温顺,“本宫随你同行。”
“冀州?”曹操眯眼道,“长公主真的不愿救出天子辨?”
“曹卿何来此言。”刘宸叹了口气,曹操是真傻还是装傻?
“若是主公真的有意九五之尊.”曹操细声道,“那曹某便.。”
“我当然不愿他们兄弟相残。”刘宸拍马,踏起小步,渐行渐远,曹操随上。
“那殿下是在忌惮什么?”曹操温声道,“各地豪强林立,但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会盟誓军,兵攻洛阳未尝不是西凉军的对手!”
我是在忌惮你啊。刘协才多少岁,现在要是权利太大分给众人过多,难保有不臣之心,要不然从古自今几千年皇帝都是在加强中央集权吗。刘宸当然嘴上不会这样说,幽幽道,“莫要小看天下英雄,况且远些在天边,近则在眼前。到时候有人矫诏勤王,吾等从之即可。”
兵挥上党,心在冀州,刘宸看着东边,问道:“韩馥此人卿可相识?”
“见过几面,此人性温和。好助人。”曹操笑道
刘宸嘴角一笑:“清平温和乃百姓之福,乱世温和则是软弱。”
“然。”曹操点头
“殿下,北方乃是哨所,请回避。”一旁的张辽插话道。
刘宸点了点头,她年纪太小了,还是女身,被敌军看到容易遭到嘲笑,涨敌军士气。虽然以现代人的观点这非常无理取闹,但是古代战争就这样喜欢先耍波嘴皮子。
她躲进马车里,看到前方两员王匡的哨骑跑至军前。
“大人,此军来郡内有何干?”并州方面并没有下战书,王匡还是有些侥幸心理的。希望他们只是借道。
“特来请王太守去晋阳饮茶。”曹操不咸不淡的声音想起,让哨骑听得浑身颤抖。
通讯的哨骑跑回上党,上党满座皆起。。
“王太守!老朽早让你降陈王也能得个附庸之功,当年丁建阳尚在,我还不知陈王为何如此送金送兵予刺史,如今看来陈王未雨绸缪收了并州,座下定有能人,岂是图并州安乐。”
“望先生教我。”
“如今陈王统御并州,定不想伤筋劳骨,空费军力,太守若想富贵,降之即可,若还想建功立业,可出城列阵战津口。”
“战!?”王匡虽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但也不想白死,古怪道,“刀兵既出,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战。乃是不弱了你武人气节。”锦服老人肯定道,“但你只需守阵,无需进攻,若并州军中有人,自然围而不攻,绕路直取上党,你降时,可大智若愚,不知并州军会使如此‘奸计’,如此一来,不失你将军之威,也藏得锋芒,。”
“罢,谢陈先生指点。”
两天后,刘宸听到王匡出战的消息,这时她的马车旁来了一名老人,
“郡主,老夫见王匡此人死要面子活受罪,一味劝降恐怕不听,而是要带军投别处,而是让他假战于津口,实则降志已明。”此人真实身份乃是先帝座下司徒陈耽,刘宸救得他们一家,老人感恩作了刘宸帐下一个幕僚。
“老先生兵不血刃为陈王某得上党,更得了一万七千降卒,功不可没,语嫣记在心底。”
“郡主言重了,老夫没有入仕之心,公主大恩已报,此便归晋阳做一俗人闲度矣。”
刘宸点头,陈耽是内政的一把好手,但是其心以明,不便强求,也不劝了。
上党基本无事,交于孟德即可,刘宸想了想,挥手道,“周卿,咱们去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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