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门口。在彭伊叶、于垚、祁原和美都集团黎副总等人的注视下,保安把踏梦地毯有限公司的铜牌摘下来,换上广州美都集团松江分厂的铜牌,随后用一块大红布把新牌子盖上。
黎副总满意地点点头,对彭伊叶、于垚说:“咱们到办公楼里再坐坐?”
于垚说:“不坐了,黎总,我们还有许多后续的事情要办呢,您忙您的吧。”
黎副总说:“那好吧,咱们就各忙各的。”说着,与彭伊叶、于垚握握手,走进公司。
于垚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对彭伊叶说:“我们与市规划局和乡政府约好的商谈时间快到了,咱们赶紧去吧。”
彭伊叶说:“好,我去把车开过来。”
于垚又对祁原说:“祁总,家里这边的事就先交给您了,您与伊总监一起尽快与银行和法院进行沟通,具体什么结果,我们回来后,咱们商议后再定。”
这时,彭伊叶把车开到他们面前,祁原打开车门,对上车的于垚说:“你们去吧,这边我会慎重处理的。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把龟背山拿下来。”说完,把车门一关,挥着手看着轿车走远。
乡政府会议室里,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微笑,气氛热烈和谐。
丰满乡楚乡长和市规划局的一位处长耳语几句,笑着对彭伊叶和于垚说:“贵公司提出的龟背山开发建设的规划设想,利于我乡的经济发展,造福于周边百姓,对我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其提出的承租条件及赠予的万辆电动三轮车,也让我们没有任何回绝的理由,我们完全接受。只是,我们也有一个小小的想法,你们鉴于资金的问题,前期承租二十年,我们想一步到位,租期延至三十年,租金不变,只希望能在贵公司里占有相应的股份,一句话,我们看好你们的未来!不知贵公司是否同意?”
彭伊叶和于垚交换了一下眼色,于垚点点头。彭伊叶对楚乡长说:“这太好了!我们公司对龟背山进行开发建设,本身就有改变家乡面貌、造福家乡人民的愿望,能得到市乡各级政府的理解和认可,我们是求之不得的。我们回去就召开一个董事会,根据今天商议的内容,拟出一个承租合作协议,尽快交给你们审批。”
楚乡长兴奋地说:“好,就这么定了!我们现在也着手进行准备,把签字及捐赠仪式搞得隆重热烈一些,也为你们的开发和义举造造声势。”
“好,愿我们携手共进!”彭伊叶说着,与于垚站起身。楚乡长和市规划局等领导也站起来,热情地与彭伊叶和于垚握手道别。
车子驶进区公安局停车场。于垚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对彭伊叶说:“伊叶,你在车里等着,我进去了解一下情况。”
彭伊叶有些不解地说:“我跟你一块上去呗。”
于垚说:“苗叔的案子可能取保候审要有一些难度,如果不行,我想用一些其他的方式。那样人多了可能不太好办。”
彭伊叶说:“好吧,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于垚下车朝公安局办公大楼走去。与此同时,一个紧随他们的出租车驶到办公大楼门口,一个全身黑衣,带着墨镜的女子走进大楼。
民警把看完的取保候审申请书推还给于垚,公事公办地说:“苗犇的这个案子很特别,暂时不能取保候审。你先回去吧,到什么程序,需要你们知道的时候,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于垚拿起取保候审申请书看了看,说:“警察同志,按说苗犇案子的性质也不是特别严重,而且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我们主要考虑的是苗犇本人岁数大了,身体还不好,求您给通融通融,就别让他在里面吃苦受罪啦。我们以企业的名义担保,在取保候审期间,一定听从政府的安排,随叫随到。而且无论担保费是多少,我们都愿意承担。这事对您来讲并不是特难办的事,相信您是有办法解决的,我们公司会真诚地感谢您的。”
民警见于垚态度诚恳,口气也缓和下来,说:“这事要是在一般情况下,还可以商量,可苗犇的案子不行,上面有话,我可不敢惹这个麻烦。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可你们也得顾及我的饭碗呀。对不起啊,我实在是爱莫能助呀。”
于垚闷闷地走到门口,还不死心,回头问民警:“您说,我们怎样做才能让苗犇早些出来?”
民警略想了一下,说:“主要是受害人是个有影响的人物,逼得紧,我们也没办法。如果你们能想办法让他们撤诉不予追究,苗犇就可以取保候审了。”
于垚苦笑着摇摇头,想说什么,见民警已跟过来准备关门,就礼貌地说声“谢谢”,缓缓地低头离开。
于垚沮丧地走下楼梯,那个戴墨镜的黑衣女子突然闪出来,拦在他面前:“于垚,请留步,我有话要对你说。”
于垚一愣:“你是……”。
黑衣女子摘下墨镜,于垚一下子惊讶起来:“冯娅!怎么是你?”
冯娅复又戴上墨镜,小声对于垚说:“走,到边上的座椅那里,我有话要对你说。”
冯娅的意外造访,让于垚有些措手不及,他来到座椅前朝窗外望望,没有看到彭伊叶的身影。就边坐下边不安地问:“冯娅,你……你这个时候你还敢露面来找我?”
冯娅平静地说:“于垚,你不要这么说我,我扪心地对你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踏梦公司,更主要的是为了你!”
“为公司?为我?”于垚更是一头的雾水。
“对!主要是为你,为了我心中的一个愿望,我问心无愧!”说着,冯娅摘下墨镜,打开身上的坤包,拿出一个折叠的档案袋,说,“也许你们不理解我,骂我,但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我只有出卖自己才能博得扈广前的信任,从而揭开这阴谋的真相。这里面有一个录音笔,是我在他忘形时录下来他说的话,里面有他和他父亲设计陷害公司的来龙去脉,还有我从他家保险柜里拿出来的与那几家销售公司签定的协议及转账清单,有了这些证据,你们就可以反告他们欺诈,索回公司的损失。”
于垚一个惊喜:“这是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要是这样,可就解决大问题啦!”
冯娅把档案袋紧紧攥在手里,深情地望着于垚说:“这个档案袋我可以交给公司,但我有一个要求。”
于垚不假思索地说:“你说,只要合情理我都答应你。”
冯娅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再抬头时,眼里满是热辣的希冀:“于垚,你听我说,要是放在以前,我会把情感永远地藏在心里的,因为那时对我来说,一切想法都只是一个奢望。可现在,我用我的努力换来了希望,我可以大胆地去想、去做了。因为现在的公司已不再是曾经的辉煌,彭伊叶也不再是一个令人骄傲的公主了,我……”
于垚见她无边无际地说着这些,有些心急,就打断她说:“冯娅,你到底有什么要求你就直说。”
冯娅痴痴的眼神里涌出泪水,她说:“于垚,你知道吗?我一直喜欢你,暗恋着你,尤其是你受到扈广前的排挤陷害,导致彭伊叶误解你,使你走投无路时,我心疼到了极点。我的条件就是把这些东西交给彭伊叶,交给公司,让她同意你跟我一起走。咱俩出去闯天下。我相信,用你我的智慧同心协力,我们一定会实现梦想的。于垚,你……答应我吧!”
于垚呆呆地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冯娅会对他说出这些,他静思一会儿,真诚地说:“冯娅,我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更感谢你为公司所付出的一切。以前我们对你有所误会,现在你用行动洗刷了清白。但我要说的是,我一直深爱着彭伊叶,过去如此,现在依然如此。而今公司出现了这么大的危机,又即将面临着新的挑战,伊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正是需要我担当的时候,我不会离开的。而且我恳切地希望你也能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迎接开创未来。”
冯娅的目光黯淡下来,凄凄地一笑,说:“于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得到你,如果得不到你,我留下还有意义吗?我希望你能从我的角度考虑一下,答应我的请求,好吗?如果你觉得不好说,我去找彭伊叶,让她为了公司的利益,对你放手。”
于垚摇摇头,说:“我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想要怎么做是思虑已久的,我爱伊叶,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希望你能理解。”
冯娅冷冷一笑,说:“即然这样,那好吧,就算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我走了。”说着,把档案袋放回坤包里,戴上墨镜,起身便走。
于垚望着她,没有出声。
走出几步,冯娅返回来,声音幽幽地说:“于垚,你就真的不想留下这些证据吗?”
于垚平静地说:“你想要留下它,对公司当然是最好的。你要带走那也是你的权利,我们不勉强。”
听了这话,冯娅彻底失望了,她定定地看着于垚,任泪水在脸颊成行地淌下来,猛然一回身,跑开了。
望着冯娅跑远的背影,于垚难过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