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白父的提醒,白子迁这才回神,上前就去拉子吟,而那朱大力就趁此刻溜之大吉。他跑到远十米开外,才敢扯着嗓子喊”你这臭女人,给老子等着,老子找人来整死你。你等着……”。声音飘到老远,很显然这男人很生气,语气带着恶狠狠的咒骂。
子吟使劲的推了白子迁几下都没反应,她这一刻真的很想打死那个男人,不知为何,这种画面她觉得似曾相识,可就是想不起来,一想头就疼得厉害。
她想问为什么?白子迁为什么要拉着她,可是一闻到桌子上香菇的味道,就忍不住想吐。她别过头,把手放在胸口轻抚了两下,做呕吐状态,却就是吐不出来。难受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白子迁很明显被这状态吓着了,急忙就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子吟朝他罢了罢手,让他放开自己,这才稳了稳身子道”不知道,也许是胃不舒服。”
有些女客人一看便明白了,而且女人本来就喜欢八卦,故此就耍着嘴皮子小声道”那女孩一看就知道是怀孕了,再看白家少爷那担忧的表情,估计……”。剩下的话不言而喻,她们看了看在身旁听着一切的唐雨,不由心虚的闭了嘴,一哄而散。
唐季礼见自家女儿心情低落,再看白家小子还在那哄那女人,心里的气一下就起来了,他拉着女儿就走,嘴里还道”走,回家,我唐家的女儿可不是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也不是被人耍着玩的。”
白父见此想拦着解释,可是抵不过唐季礼的愤怒,最后只能看着他远去。再看自家儿子还在那里献殷勤,他的脸一下就垮掉了。其实他也怀疑这个女孩肚里的孩子是不是儿子的,因为这么些年,他真的没见过自家儿子对哪个女人这么亲切过。可是,他绝对不允许这个女人进自家的门。
中村立树当然知道子吟怀孕了,但是,估计她自己还不知道。其实他真的现在就想带她走,不过看这情况还是再等等吧。他想,到时候子吟自己会来找他的。子吟,子吟,这个名字很好听呢!
子吟感觉自己舒服了一点,这才朝刚才中村立树站的位置看去,见没有他的身影,不由四处张望。
白子迁见此,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在找什么?”
子吟看了他一眼,带着疏离的语气道”没什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后厨了。”她看向一直盯着自己,打量自己的众人,不由不舒服,毕竟谁愿意像动物院的猴子似的让人欣赏。
白子迁很明显被她说话的语气愣住了,他觉得这个女孩变了,应该不是变了,而是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之前她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总是很复杂,仿佛是透过他看另一个人,可是现在,她看向自己只有陌生。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一夜之间就变化这么大。
就在子吟打算走的时候,朱大力带着一群巡捕房的人赶了过来,他指着面前的女孩对着巡捕房的局长程立伟就道”就是她,刚才差点把我打得半死,赶紧把她抓进巡捕房。”
程立伟打量了眼前的女孩一会,又看了朱大力一眼,顿时露出怀疑的表情。这女孩年芳不过十八,而且还长得骨瘦如柴,怎么可能打得过朱大力这样膘肥的男人。不过看这女孩的穿着应该没有什么地位,而且刚才朱大力还给了他一大笔钱……。因此,此刻他几乎没有犹豫的就朝着身后跟着的下属道”抓起来。”
白子迁见此立刻就道”谁敢!程局长,好大的威严啊,公然在我白府抓人,也太不把我白府放在眼里了。”
程立伟这才看向一旁的白子迁,奉承道”我这哪敢啊,白少,我这也是办公呢!”
”办公?”白子迁讽刺一笑”程局长,你抓的这人可是我白府的人,而且我还没去找你你到找上我了。正好,我也要麻烦你一下,这朱大力刚才调戏我府里的人,这在场的所有客人可都是有目共睹的。你看,怎么处理?”
程立伟这下犯傻了,虽说他不愿得罪朱大力,可是跟白子迁相比,他更不愿得罪白子迁。而且经过白子迁这么一说,他就猜到了一切,于是道”这个,我们先把朱先生请出去问问。来人,把他带走。”程立伟手一挥,自己便急急忙忙的走,好似身后有火烧屁股。
朱大力被他们拉着走,愣得半会回不了神。不是他找人来抓人的,怎么现在反倒是他被抓了?
程立伟出了白府大门,让他们放开朱大力,这才上前赔笑道”朱老板,这刚才是非常时期,而且他们都看到你调戏...嗯...,…那个女孩,所以我也没办法。看情况伤你那姑娘不简单,你还是忍忍就算了。”
朱大力看着程立伟远去的身影,气得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这老小子,拿了老子的钱不给老子办事,你给老子等着,老子要你好看!”
夜里客人散尽,白父坐在客厅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叹息道”给点钱给那姑娘,让她走吧。这才两天时间,就得罪了两个人,简直是祸害。”
白子迁不为所动,只是平静的解释道”父亲,您也看到了,不关子吟的事,都是他们挑起来的,跟她无关。”
白父见儿子这么说,气得胡子直抖,在他一旁的白母朝着儿子使了个眼色,让他走。这才拍了拍白父的背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顺其自然吧。”
白父瞪了白母一眼,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眼神暗了暗,这才起身往女儿的房间走去。白母不解,但是也跟了过去。
白子迁出了客厅就朝东厢走去,那是府里的下人住的地方。他站在子吟的房门口,见房里还亮着灯,便猜测她应该还没有睡,于是敲了敲门”子吟,是我,开一下门,我有些事想问你。”
房里的人听到动静,就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直到影子停在了门口,才停了下来。
子吟躺在床上并没有脱衣服,因为她在等人。果然听到了敲门声。她知道晚上发生的事,会有人来质问她的,她连行李都收拾好了。至于为什么不走,那是因为她现在身无分文,所以无论白府的人怎么说她,她都要把这几天工作的钱给拿到手。
她一打开门就对上白子迁疑惑的眼神,子吟并没有回避,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他道”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
白子迁见她这么说,也就没有拐弯抹角,直道”昨夜你发高烧,躺在大街上,是谁把你救走了?还有这把手枪是不是你的?以及,你为什么会武功?”白子迁看得出来,晚上她打朱大力的时候,手劲很足,而且她一招一式都很熟练,一看就是学过的。但是这个时代,虽说已经改革,但是还是有很多女子缠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提父母会让她们习武。
子吟想了想,深入了就觉得头疼,她使劲的摇了摇头,拿过他手里的手枪,道”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一睁开眼就看到晚上的那个日本男人,我猜估计是他救我的。至于我为什么会武功,应该是我父母让我去学的,我,...不记得了。这把手枪是谁给我的,是谁给我的……”。子吟抱着头用力的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觉得胸口难受。
白子迁觉得她不对劲,急忙就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只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你先好好休息吧。”
白子迁走了大约十米远才回头看去,见她还是蹲在地上,把头埋进膝盖,抱着头,好似很痛苦。看来昨夜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可以看出她忘了些事,难道是高烧烧坏了脑子?
子吟感觉自己好受了些才站起来,她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看了四周一眼才转身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她看着手里握着的手枪,竟觉得分外的亲切,好似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可惜,就是想不起来是哪里来的,是谁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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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雨被父亲拉着回了家,坐在沙发上陪着母亲的唐幕见两人气氛不对。妹妹是红着眼眶,低头不语。父亲呢铁青着脸,一看就知道正在气头上。他顿时起身拉着母亲回了房间,哄着她睡着,这才来到客厅,见他们还是这种表情,不由疑惑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们不是去师哥家参加白伯父的寿辰,怎么回来了就闷闷不乐的。小雨,你说。”
唐雨看了哥哥一眼,并没有做声,只是捂着嘴唇跑上了楼。
唐季礼看着女儿远去的身影沉默了一会,才走向儿子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说道”别提那小子,他可伤透了我宝贝女儿的心。本来今晚气氛很好,白兄给两孩子宣布订婚,谁知突发一件事。白子迁那小子好像把府里一个女仆的肚子搞大了,洋相可出大了。”
唐幕一听父亲这么说,急忙反驳道”不可能,师兄不是那样的人,你们听他解释没有?还有你说那女仆怀孕了,也有可能只是吃坏了肚子。有没有找大夫看看?”
唐季礼立即接道”没有,当时在气头上,而那臭小子还在那对那女仆虚寒问暖,所以一气之下我拉着小雨就回来了。”说到这里,唐季礼便觉得自己失态了,要是自己真的是冤枉了白家小子,再就不好意思面对白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