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圭年被用水喷醒的时候发现自己七个人被绑的跟生猪一样在地上。旁边几个看来已经被人家做了噤声处理了,估摸着拳打加脚踢吃了不少,所以见自己醒过来也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也没听见他们大喊。可怜的娃。
圭年挣了两下,发现这绑绳子的人以前真是杀猪的,绑的这么紧,不动都生疼。圭年也就消了或许挣脱了能起来大展个拳脚当一次英雄的念头。但回想一下刚才被撂倒的情形,圭年连挣一下的兴致都失去了。自己平时打架仗的是力气大反应快,这次没想到是遇到真正练家子。那头子跑过来顺势的一拳打在自己肚子上就把自己打得呕了半天白水眼前都有点发黑。索性自己的体质好,还能站着,但要像平时那样左突右闪的却是不可能了,自己强忍着疼好容易拦腰抱住他们的老大想把他撞在树上,凭自己的大力还能让他难受一点。谁知道这货是牲畜变的,反倒抱着自己一个背摔把自己摔在地上,当时自个就晕了。晕之前看和尚和那两个手下正打着,看了几招,好像和尚也不是他们对手也只能稍稍招架一下。呵呵,没见过和尚这么狼狈的。
圭年想着看了和尚一样,发现和尚现在比刚才还狼狈的多,但自己也好不了多少,也就二哥不笑大哥了。又看了下其他人,都在还好,这强盗没有动手杀人。
强盗头子也看到圭年醒来眼睛骨碌碌的转。开口叫道:“兀那没嘴德的小子,怎么不能耐了,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能骂的嘛。”
圭年刚要开口答道,强盗头子用眼神示意站在左边的一个刚才跟着跑来身手不错的汉子。那汉子上来又是一脚踢在圭年大腿上,圭年嘶嘶倒吸一口冷气,这小子下脚真狠。
“这里也有你说话的地?”强盗头子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嘲讽道。
圭年瞪大了眼,刚才不是你他丫的说自己怎么不说话,他妈现在又不让我说话,这是几个意思。但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啊,圭年想想算了。
“嘿,还瞪眼。说起来你们几个还真是有骨气啊,宁愿被干掉,也不开口求我。真是有骨气,来人啊。”强盗头子这是打算玩到底了。
这次除了圭年其他几个也都睁大了眼睛,他妈不让我们说话的是你,现在又说我们有骨气没求饶要成全我们。你他丫的是要闹哪样?
圭年听到他要叫人杀自己几个人,也顾不上会被打了,反正都是死,死前过个至少得过个嘴瘾再说:“****爹的,你这犊子。”
“对,****爷爷的。你这犊子。”圭年刚骂两句,抱着同样心态的褚大也开口骂道。其他人看着。
圭年瞪眼看褚大,****他爹,你就草他爷?“****太爷的。你这犊子。”这个不能弱了士气。褚大也听出了圭年是在抬杠。不怒反倒笑了,跟着小子一起上路看来路上不会寂寞了。
旁边的强盗头子却是听得脸发黑,他丫的抬杠还用老子祖宗的名义。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啊,退下。”
……一伙子强盗听着也是脸上冒黑线,但头不靠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了。
强盗头子接着开口:“真是不怕死啊,继续骂。本来还想放你们一马,现在是不可能了。老子现在就宰了你们几个。”
放我们一马?圭年撇了撇嘴,你丫嘴上说说,还想骗我。“要杀就杀,哪那么多废话。”
“哎,等一下。大王,等一下。他们两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我们只是过路的行人,之前多有冒犯还请海涵。我们之前是无知,以为你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土匪,谁知道你是替天行道,绝不乱杀无辜的好汉。多有冒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们放了吧。”这是没骨气不要脸?这他妈是事急从权。嘚瑟的人生观是这么认为的。
其他人听得目瞪口呆,这嘚瑟也太他妈不要脸了。但是要活命也没有人出声斥责嘚瑟,反正这伙人也没见得多有骨气。
强盗头子听到“大王”这个称呼愣了一下,随即领悟过来乐了起来。“哟,这小竹竿子还挺会说话。你这就看出来我是替天行道了?”强盗头子摸着胡子笑着说,看来还是很受用。
“你那门外飘的不是替天行道?识字的都能开出来你爱这一口好吗。何况门上匾上还写着聚义厅,话说我们能不能不要这么俗啊。”嘚瑟暗讽道然后环顾了一下,小竹竿子?说谁呢?不会是说我吧。但没事,管他呢。嘚瑟回过头去答强盗头子的话:“那可不从您这英明神武的长相,绝对不是那种乱杀无辜的匪人。”嘚瑟一再强调不乱杀无辜,希望着强盗头子能听到耳朵里去。
“小子,少给老子灌迷魂汤,戴高帽的。老子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乱杀无辜,你们放心。放你们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有个条件。”强盗头子眼睛转了一下说道。
“什么条件,您直说。”嘚瑟虽然看到强盗头子一副奸笑的贱样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但听到可以放了自己几个人,嘚瑟是谦卑的应对到,毕竟这就是希望啊。
“你们可以走,但是要留下一个人给老子干活,老子总不可能白打劫一趟吧,就你们那二三十两银子还不够打发叫花子呢。其他人我也不要,就你小子吧。”强盗头子奸笑的指着嘚瑟说。二三十两打发叫花子?你打发个看看。
嘚瑟苦着脸,这算什么事嘛。自己出力开脱,好吧倒把自己留下了,怎么这么悲催呢。
“不可能。”圭年和褚大脱口而出。嘚瑟感动的看着两人。但感动不过三秒。圭年又改口了,“好吧,他留下。”
这下子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圭年了。嘚瑟一副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的表情,但想想也就释然了。但其他人却是过不去。褚大喊道:“不行,你个犊子,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褚大挣着要给圭年一脚。
强盗头子也有点鄙夷的看着圭年说:“那好吧,来人给他们松绑,送这几位下山。”
上来几个小喽啰给圭年一伙送了绑。刚一松绑,褚大上来就是给圭年冲脸一拳。圭年被打的一个趔趄,嘴角渗出血来,下手不轻。圭年也没计较,只是站住了看向强盗头子,松了松肩膀,手腕。其余人也没有走的意思。站着怒视着强盗头子和圭年,和尚默默的站在一边。
“来人,把小竹竿带下去。”强盗头子开口喊道,然后转头看向圭年,“怎么,你们怎么还不走。”
圭年嘿嘿一下,“老子不走,老子还有事,老子要救人。”说着着拉过一个椅子砸向兀自疑惑的强盗头子,同时喊道:“和尚,抢人跑。”会过意来的和尚,也抄起一把椅子抡向旁边正拉嘚瑟下去的喽啰,那喽啰是之前追他们的两个中的一个,练家子用手臂护住头脸挡住,但还是被和尚砸得往后飞倒。和尚一手拉过嘚瑟,那边圭年已经抢到武器架上拿了几样武器,正用枪把两边常点着的蜡烛挑倒。反应过来的褚家四兄弟也一起闹将起来,抄椅子乱砸,场面一场混乱,虽说强盗头子几个武功高强的,但椅子腿乱飞的,圭年持长枪乱砸的情况,他们也一时处理不了,只能闪躲着。圭年边乱舞着长枪边嘀咕道:“跟你们一伙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摸了摸被褚大打的嘴角,抽了抽脸还好没摊掉,这小子下手真重。他是全然忘了是谁把一伙人带进强盗窝里的。
强盗头子看着乱糟糟的情形心里大为光火,在看到刚才被蜡烛烧了个洞的虎皮,顿时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抽手把身上背着的青布袋接下来,青布袋里抽出两条条棍子双手一绞,两根棍子咬上成了枪杆,强盗头子拿着枪头犹豫了一下,恨恨的把枪头甩开,拿着棍子就上了。看来到这时候他还是没有动手杀人的意思。
旁边的喽啰看着强盗头子组合着枪,也不在向前,反而后退站在一边。圭年几个看到强盗都退了,赶紧拉上嘚瑟往外跑去。刚跑两步,一根棍子飞过来狠狠的撞在圭年腰眼子上,圭年往前扑倒,顿时起不来了。这要是装上了枪头这下圭年就被扎穿了。强盗头子疾走两步握住,弹起的枪杆。顺势持枪甩了个大圆又撂倒两个,索性是扫在大腿上,被扫到的褚大和和尚抱着大腿,赴了圭年的后尘,倒在地上抱着大腿起不来了。老三老二见几位圭年三个被撂倒了,各端着一个花坛往强盗头子头上砸来,强盗头子空中一抖枪杆,把两个花坛直接打爆,散开一阵好大的尘土。被尘土光顾的老三老二顿时张不开眼,强盗头子又在他们腿弯上各敲了一下,二人也萎倒在地。说起来繁复其实强盗头子撂倒几个人也就一两个眨眼的时间。嘚瑟和老四,看到平时生猛的几个人一瞬间被打到,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没理会自己应该上去共生死。
强盗头子回头看着惊呆二人组,见他们没什么威胁性也就收了枪势,边走向自己的椅子,边拆着枪,嘴里喊着:“看戏呢,绑了。”
看戏的一众小喽啰才反应过来,扑上来几条大汉,又把正在惨嚎的圭年几个绑成生猪。嘴里嘀咕:“老大真是英雄不减当年啊。还是这么猛。”
绑了之后,圭年几个犹自缓不过来,在那呻吟。头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烧了个洞的虎皮,又是一阵业火,又冲下来给了圭年一脚。可怜的圭年又丝丝的抽着冷气。强盗头子看到圭年的惨样,却也高兴不起来,恼怒的甩了甩手,无奈的回到椅子上,坐了下去,坐了一会,又觉着不舒服,跳起来又把老虎皮恨恨的甩到一边。
剩下的人默默的看着他们的老大在那发疯。看着自个老大又叫又跳发怒的像只猴子又偷偷暗笑。要是换一般强盗杀了也就是了,可偏偏自己一伙人又只是求财不害命,自诩替天行道不滥杀无辜。要是换了自己,其实杀了这几个人也不为过。但看老大是没有这个意思了,也是就平时而言老大虽然是个强盗,性格跳脱,但骨子里还是那种信奉得饶人处且饶人,非必死之人不杀的老学究式的人。管他怎么想呢,反正你是老大你做决定。
强盗头子又蹦又跳了好一会,才渐渐平复下来。看着重新被绑着的七个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这是在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