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将回执填好,看了又看,心想:谁叫你顶撞我,你自己不按模版来写,我这个理由可是有例可查,就算是你周宿鸿殿下也无法反驳贤者的口谕。
心情畅快的恩格拿着回执准备让大家签上姓名,便道:“各位审议员,文稿我已经审查完了,这篇文稿不错是不错,就是他没有按照时间顺序书写,上面没有这个研究的思考过程,没法证明这个研究就是作者,也只能打回去重写了。”
其他审议员看着恩格,不约而同的想到:一篇文稿你一下午的时间就能审查完了?看来是真的和这个文稿的作者顶上了,算了,就当送他一个人情,让作者再写一次好了。
众审议员立马接连答应说愿意署名,恩格笑着将回执递给了自己最近的审议员,那个审议员犹豫了一番还是属上姓名,并在附属意见上写到:该文稿为第二次审议,第三审议厅众议提请废除该文稿,令作者按照要求格式重写。
回执的附属意见上签上自己的姓名后,审议员将回执传给下一位审议员,这个审议员见有一个人开了头,连犹豫都没有,马上在意见栏和附属意见栏里签上大名,传给下一位,后面的审议员更是看都没看,跟着签完自己的名字。
很快,第三审议厅的所有审议员都签完自己的大名,回执也回到了恩格手上,恩格看着附属意见栏里的意见,顿时满意的笑了,道:“我去找审议长,只要他签完字,就可以让这个小子老老实实的按照我们的规定来办事了。”
众审议员们陪着笑了几声,恩格意气风发般拿着回执去找审议长,有意无意忘了拿文稿。
恩格很快来到审议长面前,看着审议长正伏案疾书,轻咳一声,道:“不好意思打扰审议长了,这里有个回执需要你签一下。”
被打断的审议长,皱眉一抬,正要发怒,看见是恩格,便换了神情,道:“是恩格啊,有什么事?”
恩格将事情掐头去尾的说了一下,道:“那小子将文稿又原样拿来,就是不按模版来写,没法,我只能再审议一次,这一次我们厅的所有审议员都过了一次眼,觉得这篇文稿大有问题,不能通过,所以决定众议提请废除文稿,这不是过来让审议长签字吗?”
审议长再一次皱眉,道:“众议提请废除文稿?”
恩格解释道:“我们也知道众议提请废除文稿是不太好,但是按着这个文稿作者的态度,就算这一次将文稿打回去,他也会再一次原样交过来申请审查,这样没完没了的,所以就……”
“所以你们就为了省心,决定来一次众议提请,让这个作者知道我们审议厅的态度?”审议长接过恩格的话道。
恩格笑着道:“审议长英明,我们也是没办法。”一边说一边把回执拿给了审议长。
审议长一看意见栏和附属意见栏里都已经签完了大名,顿时觉得不太舒服,但是看着恩格一脸的笑容,忍住怒气,平静道:“既然你们都决定好了,通知我一声就行了,何必这么费事还亲自拿过来……”
“这是应该的,没有你审议长的签名,我们也下不了这个回执。”恩格依然一脸笑容,丝毫没有听出审议长的话外音。
审议长心里怒火更是大涨,深深的换了几口气,对于具体意见也没有过多思考,便提笔在执行栏写下:“意见立刻生效。”签上自己的姓名后,将回执递给了恩格。
恩格笑容更盛,道:“多谢审议长支持,对了我忘了带文稿过来让你过过目,审议长有时间不,我去把文稿拿过来。”
审议长怒极而笑道:“你看我忙的连厕所都没时间去上了,还看什么看,我相信你,你办事牢靠。”
“那我回去了,审议长你慢忙。”恩格说完转身就走了。
审议长看着恩格的背影,实在搞不懂他这些行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以前就觉得恩格太过随意,今日发觉恩格这样不是随意,是太任意妄为了,低声道:“怪不得委员和巡查长要将他送到审议厅来。他在其他地方不出几日定会引发大乱。”
审议长不知道自己签下的回执将引发的震动,恩格也正兴高采烈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拿着文稿和回执去了审结厅,将文稿和回执丢给审结厅的办事员道:“这是刚审结的文稿和回执,你们快点发出去,一定要快点送到作者手里,不能耽误了。”
“是,”办事员一看是恩格就笑着道,“想不到恩格审议员这么高效率,一天时间又审完一篇文稿。”
“什么效率,都是同一篇文稿。”恩格嗤道。
“同一篇?”
恩格道:“就是法院那个叫什么思科的,前两天不是在法院闹得沸沸扬扬,说自己发现了新理论,这不,就是他的文稿。”
办事员顿时来了兴趣,看了一眼回执,意见栏,附属意见栏,执行栏的内容让他很惊讶道:“这是众议提请废除文稿!”
恩格随意点头道:“是啊,这个文稿不按规矩来写,第一次我已经让作者重写,结果还是原样交过来,我们第三审议厅全体审议员审查了文稿,觉得文稿有很大的问题,就决定废除这个文稿。”
办事员没回过神,顺口道:“原来是这样……”
恩格也不耐烦和他多说,道:“好了,你们快点把这个文稿发回去,作者也好快点重写,我走了。”
等恩格走远了,办事员都没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又不能翻阅文稿,只能将文稿和回执封存好。一旁的另一位办事过来道:“哼,假装好人心,还不是今天这个文稿的作者在大厅里挤兑恩格,驳得他哑口无言,这不是假公济私,公报私仇。”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今天下午在……”这个办事员霹雳啪啦把事情说了一遍,“这是今天高等法理部的大新闻你竟然不知道。”
“我都连续工作快两天了,哪知道这些事。你说这个文稿我是现在就发出去?”
“当然,一个还没出名的学者,一个是背景深厚的审议员,你说听谁的?再说你这不是按命令行事么。”
“好吧,我这就发……”说完,拿着封存好的纸袋,去了送出厅下了加急送出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