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科想起周宿鸿当初那明灯般的话语,想到以前那陷入泥沼痛苦不堪的日子,再想到自己发现了一种新的规律,以后分析数据,判定结果有了依据,心情激动下竟然大哭了起来,因为这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也许很多老师都没有取得这样的成果。
“好了,这么高兴的事怎么哭了起来,收拾收拾,等会我们去高等法理部登记,说不定你还能取得今年的金章玉册奖。”宿鸿好言安慰这个执拗的朋友。
周围围观的同学自发的鼓起了掌来,大家都是法院的学生,深知研究一个理论的艰难与痛苦,今天能见到一个同行(xíng)者取得成果,喜极而泣应当给予鼓励,也是都在为自己鼓励,鼓励自己不断坚持,不要放弃……
擦了擦眼泪,思科呜咽道:“玉册奖不敢奢望,金章奖我可十拿九稳了。”
“不错,有信心就好,我还要上课,先不说,你回去将资料整理一下,下了课我们一起去高等法理部,我要见证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其实殿下,以你的才能没必要在上基础课了啊。”思科想劝宿鸿别浪费时间上基础课,以殿下的才智上跟上高级课程都很容易,在一起讨论问题的时候,思科就发现宿鸿的知识面非常的广,而且在数学、物质学、现象本质学都有很高的水平。
“思科,基础是所有高级课程的基石,别小看了,再说法院里的哪一个不是天资卓绝,三四岁就将初级课程学完的也不在少数,为什么要当那个特例。”周宿鸿解释道,“先不说了,上课去了啊。”
“嗯,那你先去吧。”思科只能叹气,法院中只要有资质就能来学习,不管年龄大小,以宿鸿的天分,五岁进高级课程应该不是难事,思科以前问起过周宿鸿为什么没有早点来法院学习,当时宿鸿回答说没有时间。
周宿鸿被耽搁了一会,跑着进了教室,教室里的坐满的学生有的埋头看书,有的讨论问题,有的在思考,还没等周宿鸿坐好,一位老者缓步走来,老者在台上轻咳一声,道:“咳,上课吧。”
“想必大家的数学已经学了不少了,上次有一位同学跑来问我一个问题,为什么一加一要等于二?”老者缓缓开口,提出的话题让下面的学生一下愣住了,但是又很快陷入思索。
“是啊,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这个问题先不提,我先说说数学的意义,数学是研究数量,空间,结构和信息的一门概念性学科,总的来说就是研究集合上各种关系的学科,是定义下的抽象学科。”
下面的学生不约而同的点头,虽然说的很简单,但以下面学生的智慧,老者知道他们能听懂,接着开口道:“既然是定义下的学科,那么弄清楚每一个数学等式的意义就很重要,一加一等于二是两个相同单位的集合,就像一只羊加一只羊是两只羊,但是你不能说一块金币加一块银币等于两块金币,如果有那位同学愿意做这样的交易,老师我很乐意交换。”
下面的学生顿时哄堂大笑,老者等学生笑完,郑重的说道:“你们还是初级法院的学生,在每一门学科上的概念一定不要混淆,似是而非,否则如果去思考一加一等于什么,是在浪费你们的天资。就像天资平平者学习加法和乘法的概念后只能死搬硬套计算一百零一乘以九十九是多少,而你们就可以运用两者的相通性进行快速运算用一百加一的和乘以九十九,然后分开计算再相加一样,知道了吗?”
“知道了。”学生异口同声,然后静静听老者讲课……
接连上了三门课程,宿鸿依然轻松,但一想到基础课程算是种类最少的,以后法学科目会越来越多就深感压力,中级后除了数学,现象学,物质学后还要增加本质学,反应学,史学,神秘学,到高级了数学能划分成许多种科目,其他学科会统一融合成高等学科。
天资卓越者能在五年内完成初中级学科,但是到了高级学科,没有卓越的天资和刻苦专研的毅力最好别轻易踏足。长达十年甚至一辈子的时间研究高等学科,法院的天才们几乎大半都要身陷知识的海洋中,只有那些极少数的妖孽才能在术院精深研究最本质的、最强大的力量。
将自己的笔记过了一遍,周宿鸿才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想起还要和思科一起去高等法理部去,急忙收拾了东西,让图书馆去。
术法武学院中只有法院和术院才有图书馆,武院的是武学典藏司。法院的图书馆称为法理大图书馆,占地方圆两公里,分三层,每层高十五米,成同心双圆环,内环是书籍、资料的陈列室,外环的是大自习室和个人研习室,两个圆环之间有十二条通道,按照时刻从一到十二排号。
从四条主道之一进入大图书馆外环,向内环走去,乘坐在内外环之间循环转运的运送带到三号通道上,在从三号通道旁边的旋转电梯到了三楼,外环分为左右两边,靠近内环一边的是个人研习室,远离内环的一边是大自习室。
找到标有数学统计学思科的铭牌后周宿鸿轻轻地敲了敲门,等里面的人将大门轻轻打开,正是思科。
思科将宿鸿领进去后关上门高兴道:“你来了,我将资料都整理了一番,你先看看有没有修改的。”说着抱着一大摞资料出来,足足有半米多高,每张都是标准稿纸,长六十厘米,宽三十八厘米。
拿起思科放到桌面上的稿纸,宿鸿仔细的看了起来,速度极快,有的停留一会,有的一晃而过,时而皱眉,时而一脸笑容,不到一刻钟就看了一小半,放下手中的稿纸,宿鸿一脸郁闷的表情。思科紧张起来,以为是宿鸿发现了错误,自己的研究出了问题,紧张道:“那里不对,那里不对?”
宿鸿缓慢而坚定道:“很不对,这样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