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之内、尸横遍地。一队黑衣卫士收刀撤离。鲜红的血液迅速流向莲池,沉睡已久的莲绽放出妖冶的美。夕阳西下,沉睡的人儿睁开醉眼的双眸,宛若莲池的的睡美人。
大街上稀稀落落的是漂泊的人儿、无枝可依。城门之外,危机四伏。
是夜。原本死尸交错的楚府行人如织,月光下的莲池更是歌舞升平。这样和谐的场景让人颇觉诡异。风一吹便又空空如也。一切都那么安静……
此后,楚家日日如此,闹得满城风雨。期年之后江城已是一座空城。
二、缈殇炙渊
是夜。江城下了很大的雨,驿客皆停留于此。黑焱身披蓑衣见楚府上下灯火通明便敲了敲门,今日也怪,平日里一有风吹草动便空空如也的楚府竟有人应门,一白净的小家僮开了门,一路无语。黑焱也默默的跟着。
到了厅内,只见一白衣女子在那里品着茶、慢条斯理,小家僮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黑焱也未觉不妥,良久才道:家主召我回来有何吩咐?
“无事,只是多年不见想看看焱你近来可好罢了,难道无事便不可找焱哥哥了吗?”
“柒邪家主说笑了吧,黑焱独自一人漂泊多年好与不好早就已经习惯了……“
“焱哥哥莫要家主家主的叫我了,叫着都生疏,听着都别扭,呵呵还是叫我柒邪好吗好久没听你们唤过柒邪了,好想……听听!“
”呵呵,小七说吧,此次召我回来究竟有何吩咐,别跟我卖关子了,从小到大你那小脑瓜子想什么我还不了解吗,是不是又有什么计划了?“
“嘿嘿……小芜、出来吧!“话落,一个六七岁的小奴走了进来。一双清澈的眼眸忽闪忽闪的伴着修长的睫毛似是一支乐舞,只是浑身透出一股悲伤(真有种我见犹怜的味道在里边、让人油然生爱)。“小芜是我在沐阳城中救回来的,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她很可爱的喔”
黑焱轻笑,只道:“只要你别再给我分派任务就好了!”
夜风轻,秋雨急。黑焱与柒邪在莲池上把酒言欢,一黑一白恍若神仙眷侣。
翌日。
“家主,洛神君昨夜扰我黑河间,伤我子民犯我神威,黑焱特来辞行,就让小芜与我同去了吧,他日师成,我必亲自送回到家主左右“
柒邪不舍的送走二人,楚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家主又开始闭关修炼。城门外,一队黑衣人马飞奔而来,烟尘滚滚、鸟雀飞腾。
三、再相逢
“少主,这就是江城了,过了这就是夫人殒命之地——炽焰城。少主……难道您真的要进去吗,听说这座城很诡异的,进去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的。“领头的黑衣少年面无表情的道。
“怕什么,炙,难道你忘了我们是怎么长大的吗?别忘了,黑骥卫可是在炼狱里长大的,哪一个是怕死的、哼!告诉我、你们当中有谁是怕死的,都给我站出来。我刘肆阳必不罚尔等……”十四岁的刘肆阳一头飘扬的刘海在风中缓缓下垂、犀利的目光压迫着在场所有人,黑骥卫齐声高喊“黑骥卫士、淡生死而护君王、为君王之安而后孝义、无忧死安!“
”不愧为我无忧子民,唉……不知母亲究竟……是死是活。走吧!“闭上眼、刘肆阳又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中。在这个本应充满快乐的年纪他们却承载了不应承载的哀伤与责任。
青天之上,有一双深眸静静地观望着这一切。
马蹄声起,烟尘滚滚……
入夜,楚府又如往常一般热闹起来,刘肆阳带领的黑骥卫闯入楚府开始血腥的屠戮……莲池之上血光滔天在星光的照耀下显得诡异非常。一轮血月从莲池中缓缓升起,顿时阴风大作雪莲恍若吃人的鬼魅腾起、向黑骥卫逼近。被血光笼罩住的黑骥卫士无一生还,均变成干瘪的尸体。炙带着忙强的怒火与悲痛咆哮道:“保护少主!”话音未落,之拔剑斩落空中的血色莲花,风停,花落。
未等他反应过来,一白衣女子飘然落至跟前调笑道:“哟,这是谁家小孩如此放肆、居然杀到我楚家门内、杀人不说还练花草都不放过,这也太狠了点吧?”一道白光快若闪电立马逼至刘肆阳跟前,说时迟那时快,刘肆阳眼神一冷、那白光便掉落在地,原来是把银月小刀。白衣女子轻笑,阳儿、多年不见你的武功又精进不少啊!
时空像是凝结了半,四下一片冷寂,刘肆阳狠狠地地道:“姑姑好生照顾,阳儿不过杀你几个下人,你就将样儿苦心培养的黑骥卫士激昂的一个不留。哼、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与我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姑姑怎不为本少主想想啊……”
“阳儿、莫非是生姑姑气了,呵呵你杀了姑姑这么多人姑姑也没跟你计较。不就几个士兵了还你就是了。”素手一挥,黑骥卫又恢复了生气只是有些虚弱。
刘肆阳不语,柒邪又从虚空中抛出一只小巧玲珑的动物丢在地上,“阳儿这只七色麟就送给你了你要再生我气我可要收回了……”刘肆阳咬破指尖在七色麟眉心滴了滴血,还故作怜惜的看了看死去的手下,柒邪见他假假的表情忍不住大笑起来,刘肆阳羞得脸红埋头不再看她,柒邪的笑声在空中回荡,经久不绝。
四、血月孤城
莲池之下,地宫之中。炙护在刘肆阳身旁,二人无意从寝宫坠落到了血月星楼,差点跌进血池。这血池的威力无需多言,遇物必腐,却清澈明亮。刚才若不时炙抓住阳的手此时必定与池中之物融为一体了,四目相对,屏息跳下了屋顶。
炙留意到血池正处于地面的莲池之下,面积却是大约莲池的十倍,要得到如此明澈的血精不知涂害了多少生灵,暗自汗颜:真想不到这楚府究竟杀了多少人啊?
血月星楼高若天尺……这里没有白天只有黑夜!若不是二人触到机关也不会发现楚家的宅院之下居然是一场天大的阴谋。
1>误闯血池
二人也深知这血池的厉害,便绕路而行。岂料走来走去还是围着这原地打转,猜想是遇到了鬼打墙然而这血池面积太大又不知如何才能过去,苦思之下,炙于阳两相对望,唤出了七色麟,小兽嘟着小嘴一脸的不爽似是在责怪主人打扰它的美梦,却又不好发作的样子让两人疲倦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在这生死难料的地方有了小兽作陪两人也感到轻松了不少。
这小兽也着实可爱,一见两人紧绷的脸上有了笑意便兴高采烈的扑到了刘肆阳的怀里,由于一人一兽拥有心灵感应销售很快表了解了这里的情况,一蹦蹦的蹦到了血池中心。说来也怪,原本可以沉溺万物的血池却能任小兽在面上自由行走,二人正觉惊诧,小兽却通过灵魂波动告诉二人池面有一层肉眼无法看清的光幕,只要踩在光幕上便可进入到池底。然而血池本身就是一个阵只有通过这个阵才可能找到出口……小心不要走错。一旦误入阵中后果……
于是小兽开始传授二人万灵心法中的灵识。很快两人都将心法记住并懂得了如何运用灵识。当二人进入阵中才真正了解到此阵的凶险,这里面是人性的极致诱惑,每走一步都是一个阵,一步不慎便真的万劫不复,还好两人年纪尚轻又都在炼狱中长大知道如何抵挡诱惑不受外物侵蚀。当接近阵眼的时候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这里有形形色色的人物,却也都在自己眼前凄惨的死去,当看到母亲在自己面前惨死时,阳绝望的伸出了双手,天地忽然风云变色,阳陷入了阵中……
这一失误惊动了血池深处沉睡已久的妖兽,“吼”,阳处于石林之中身后的猛地窜出一头巨兽,三眼直立,血盆大口一张一股腥臭之气扑鼻而来。好在巨兽是在阳的身后出现,若是正面恐怕已被这妖兽的口臭给熏死了。炙和小兽在外边的日子也不好过,血池上忽然涌起了大浪,小兽避让不及险些被卷入池中,炙一看情况,赶紧抱起小兽四处逃窜,由于这里处于阵眼,阳又还在阵中,一时之间炙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拼命躲闪……在躲闪的同时又还要担心阳的安危,害怕体力不济……
阳在阵中与妖兽斗了一会才想到:小兽是姑姑给的,看样子这妖兽应该也是姑姑样的或许这两者有什么相同之处。阳开始跟小兽进行心灵传递……妖兽趁机攻击他的左侧,看样子妖兽的智商应该还蛮高的。小兽在知道阳的情况后立马告诉了炙阳的处境。炙也安下心来破阵,他知道阳一定能够全身而退,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以前都是大家在保护阳,现在也该让他好好锻炼一下积累经验了。
脑海里萦绕着父亲的谆谆教诲:万事万物都有它的弱点,成大事的人必须要拥有一颗善于发现的心,只要能够处变不惊,随机应变就可以遇神杀神,佛魔同诛。人可以被一切掌控也必然可以掌控一切,孩子只要你足够勇敢机智,那么一切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有时候意念才是最强的力。刘肆阳不管不顾的攻击妖兽,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暗扣了妖兽的每一个动作,妖兽节节败退,刘肆阳却愈攻愈烈。逐渐占了上风,莞尔,妖兽经不住胡刘肆阳的步步紧逼,终于败下阵来。怎料妖兽忽而仰天长啸,脚下的大地开始塌陷,一时之间整个楚府都能听到妖兽的吼声,柒邪用灵识探知了一下情况便赶了过来,立马收起妖兽救出刘肆阳。
一把将他二人丢在地上。“胡闹、真是胡闹,阳儿你怎能这般胡闹,今夜若不是姑姑来得及时,你们都要化作这血池的一部分了,真是胆大妄为,你以为这地宫是可以随意乱闯的吗,稍有不慎可就命丧于此了……你……你们简直是胡闹。”
“姑姑莫要生气!阳儿也不是故意要闯的……”
“还敢顶嘴!你怎知这血池大阵姑姑祭炼了多久,这其中有一百零八个大阵、七七四十九个小阵,每一个都个可以流转重叠,你又怎知这阵的凶险,我这阵个个都足以要人性命,尤其是这阵眼,刚才若不是因你心无杂念恐怕早已命丧于此……阳儿,你说你爹爹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娘亲又生死不明你要再出点什么事,你要我们如何是好啊……以后要是再这么乱闯,姑姑、可不会再由着你了,知道了吗?”
“姑姑阳儿知错了。”柒邪看了看炙,“炙儿,以后不可再跟着少主胡闹了,再有下次我比不饶你俩,你们虽也曾在炼狱之中成长,但少不更事,尚不知这世界的险恶,以后出门可要万事小心,走错一步便有可能丧命。今日的事就当做一个教训。走把我带你们上去。”说罢,眼珠一转便回到了地面。
“姑姑……”“炙儿,带少主回房休息。”
“遵命。”毫不迟疑。
看着两人离去,柒邪
对着角落问道:“灭。你说,阳儿此次出来对他来说究……是好还是、坏?”
“七儿,阳儿的性子你也知道,无论结果如何,他从不允许有人、干预他的决定。任何人。”
“唉!”也许,无人知晓这个被他唤作灭的男子是何方神圣……
2>血池妖兽
炙与阳打小便好得要命,因此除了特殊训练外,都是睡在一个被窝里的。一夜辗转无眠,炙便问:“阳……”
”什么?“
”你知道今日与你作战的怪物是什么吗?我感觉夫人好像很紧张那池中之怪。你觉得呢?“
阳转身托着腮,眨了眨眼,依旧满脸疑惑的摇了摇头。
”嘿嘿。我觉得那一定是什么宝物,不然夫人怎会如此紧张!“
”不知。你也知道姑姑,总是神神秘秘的,太难懂了。唉……“
“唉……”又是一阵沉默。好久。炙又道:“要不咱问问?“”嗯?也好,那我们明天问问……“
夜很长。很长……
终于捱到天亮,两人便迫不及待的向柒邪的寝居飞奔而去。”姑姑,姑姑。快快起来,阳儿有事想问您。姑姑,姑姑……“
柒邪慵懒的起身。“唉,这小破孩可真够难缠的……”“你还是早闪为妙!“
推开房门,唯见一白影闪过,抛下一句话便悄无声息了。
五、古灵宫主
她,不倾城不妩媚却能舞出万千世界,让万千男子追随与她,对她死心塌地。倾尽一切,只为博她一笑,又怎知她的心早已许给了他。此生,非君不嫁。
1>花开花谢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夜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高楼之上,她轻倚栏杆,愁苦之色尽显。无奈多年未见倾心之人,别有一番’剪不断,理还乱‘的韵味在里头。
落花飘落的瞬间,总是那么的凄美,让人惋惜……望着山园内被风雨摧残后的景象,花舞只能感慨。想想当年与那人在山脚下的浪漫邂逅,永远都那么沉醉。好想……再见他一次,哪怕只是那么一眼,就一眼便已足矣!一想到此,花舞的脸上便又恢复了那倾城的笑颜。总是……在无聊之极便又想起……
那一年,她还年少,调皮的她总会跟着宫内的师姐们偷偷的溜下山去玩耍。那日,她如往常般偷溜下山。一路奔笑着不知不觉已闯入母亲的禁地,在了花色倾城的山林中翩翩起舞,那忘我的境界……如银铃般的笑声惊扰了刚刚出关母亲。母亲盛怒之下罚她到孤零洞面壁一个月。其间,她总会听到那能将心儿揉碎的笛声,他猜想:那吹笛人的心底定是装了太多的苦闷了吧!这笛声太悲凉了。
一天,她循着笛声飘去,在那溪水的尽头她看到他凄凉的背影,从此便被他忧郁的气质所吸引,那年他才十六,而他……已经二十四岁。她不知他为何悲伤,他亦不知她芳心早许。笛声飘落,久久不绝。
她起身要走,却惊动了他。他回眸用那尤带泪光的双眸瞪着她,一切都安静的太过死寂了,他除了害怕之外就只剩下好奇了,不敢开口。看着她眼里纠结的神情,他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小妹妹,你怎么会跑这儿来了,这里只有你们的宫主和长老才能来的,你不怕受罚吗?”原本有些愤怒的他一见是个小女孩儿便忽然开心起来。
“我是为了听你吹笛才跑来的,是你的笛声吸引了我。“他轻笑,”你喜欢听我吹笛?“
”嗯!我喜欢你的笛声,可是它又太悲伤了,所以我想问问你为何悲伤。哥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她稚嫩的脸上满是好奇之色。
他却悠悠的别过脸去好像在回想些什么,一会快乐无比一会又伤心欲绝。她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许久……许久……他才又道:“小妹妹,你喜欢听哥哥吹笛对吧?过来、哥哥教你吹笛好嘛?哥哥现在不想说哥哥为何而伤心,等以后哥哥想说的时候再告诉你,好吗?”她出奇的听话,点了点头,便不做声了。
风呼呼的吹,心不停的滴血。无论是这吹敌人还是学笛的人,心都如撕裂一般的疼痛。
时间就这样辗转流逝……
2>尘封的真相
那一日,阳光明媚,她若往常般翩翩起舞,他为他鸣起悠扬的笛声。生活的如此快乐,怎料……好景不长,在他们忘我的演绎着人生最具有诗意的生活的时候,她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原本和谐的一切。
”花舞,你在哪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过来“一个高雅而又肃穆的声音打破了这绝美的画面。远远地伫立这一个人,看上去不过二十芳华。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半年前罚花舞紧闭的花以落。
“母亲……”幽幽的望了一眼花以落,不舍得看着身边的男子,这个他爱慕已久却不知其名的男子,却从对方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万般情绪。无可奈何的走到花以落身旁。
“轩辕灭,月儿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你还不肯离去也就罢了居然还来骚扰我的女儿,你究竟有何企图?”花以落满面寒霜的盯着对面的男子。
原来——他叫轩辕灭。
他一脸的清冷,恍若北极冰山一般无法融化,深深的看了一眼花舞和花以落,院里透着悲伤、失落、悔恨、愤怒、心痛和无边的绝望……只一眼就能让人心疼不已。”哈哈哈哈哈哈……花以落,你不觉得自己太自以为是了吗,哈哈哈……企图。我能有什么企图,我在这儿不过是想在离开之前多陪陪月儿。哈哈哈……是你……是你……都是你这个女人。你嫉妒月儿能够拥有幸福,能够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所以……所以你就一心想要拆散我跟月儿,害得我们天人永隔。哈哈哈……我恨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枉我和月儿如此信任你,最后居然是你是你这个他一直视为好姐妹的女人,没想到你居然出卖了我们。“轩辕灭的脸痛苦的扭曲到了极致。花以落美丽的容颜青一阵紫一阵的,似乎被人戳到痛处,又好似被人误解。
”轩辕灭,你胡说。我……我没有出卖你们,是师傅!是师父他老人家发现你们私奔,不是我……我没有出卖你们。月儿……月儿她是我的好姐妹,我……我怎么可能会出卖她了,你一定是误会了,不是我,怎么会是我了,我“花以落还未说完,轩辕面怒吼道:“住口!贱人、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何况你师父最疼爱的就是月儿,又怎会置她于死地了?哼!你看这是什么……”说罢。从怀里掏出一物扔给花以落。看着她呆若木鸡的表情继续道:“这是月儿在你房里发现的,别以为你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要不是答应了月儿不杀你,我早就将你千刀万剐了。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坐上这宫主之位,我告诉你,你那宫主之位,还是月儿临了前求宫主和诸位长老给你的。贱人,枉月儿一直拿你当好姐妹,你******不配。”说罢。拔刀就朝花以落砍去。
3>爱已成殇
手起刀落。一旁的花舞已然挡在花以落身前,一缕黑发随风飞扬。”灭,求你别杀我娘,求你!一命抵一命。如果你真的要杀,就杀了我,放了我娘。“
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轩辕灭一愣。“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敢”强忍着泪水,花舞咬牙答到。
“你不怕死?“冷冷的扫了一眼满脸惊惧的花以落。
“怕,但他是我娘不论他做了什么,她都是我娘。只要我活着,就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求你……要杀就杀我吧。“毫无表情。
看着花舞稚嫩而决绝的眼,轩辕灭深眸中一闪而过的犹豫。“今日、我不杀你。看在她们的面子上,我且饶你一命。下次,绝不留情。”话落,头也不回的转身飞遁而去。自此再无消息。
落花绯红,徒留一地悲思。花以落深深的看了一眼轩辕灭离开的方向,转身离去。只留花舞独自一人立在林中,任泪倾泻。
回忆如昨。花舞拭去脸颊上的痕。转身向长老阁走去。灭,我爱你,可是我们永远也回不去了。我知你不会再见我,而我亦只能将你埋在心底了。如果出卖你们的人不是我娘,我们还有没有可能在一起。灭……
六、夜无凉
月色之下,树影婆娑。月光徐徐红了半个皇城。他知,是她来了。那个他负了她一生的女人。
“来了。”
“嗯。”
“来杀我?”他望着月中那婀娜的身影问道。
“是。也不是。”她也看我拿着他,深红的眸似是想罢这个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的男人看穿。“为什么负我,是我不如她吗?”玉指抚着他怀里如婴儿般熟睡的女人。
他笑,“你恨我。”似问,又似肯定。
“嗯”她别过头不再看他,眼眶内是快要决堤的泪水。是的。她恨,她曾说过她的世界不容许有背叛,但是他却背叛了她,这个她爱之深却恨到骨髓里的男人。如今她只相信灭!那个冷如冰,却又时时刻刻保护着她的男人。那个从天而降的守护神。想到此处,她欣慰的望着左边,这个只有她能看见的男人,有他在很安心。灭轻轻的握了握她纤细的小手。
他一直注视着她,他不知她脸上安心的笑容从何而来,他不知她的手为什么像被人握着一样,他只有疑惑。半晌。他才道:“我喜欢她的单纯,她的依赖,却不爱她。”他望着怀里熟睡的人儿,眼里满是柔情。他依旧没有说出那句几年前就想对她说的话。其实,他爱她,一直都爱她。他知道她不会信,她绝不相信一个背叛自己的人还爱她。他懂,所以不说。
她没有作声,依旧冷冷的注视着他,他信他,但是她恨他,她恨她最爱的人为了一个不爱的人而被判了她。今夜她是来杀他们的,她的眼里满是柔情却不是对她,眼前的这个女人夺走了她在他世界里的一切。手中的银月小刀,向他飞去。他微笑着闭上了眼。她恨他,可是在最后一刻她放手了。
“夜。”
“嗯。”
“我不杀你,因为我曾爱过,我不恨你,因为我不想记住你。”话落,她带着她的月消失了。她悄无声息的毁了他皇城里的一切。
他听了她的话,心如刀绞。他宁愿她杀了他,她恨他,却不想她抹掉他的一切。他知道她的忘记是彻底的。泪无声落下,却感觉不到一丝冰冷。望着怀里的女人,他却笑了,笑得很扭曲。
她回到家中,第一次面无表情的坐着,灭轻轻的为她擦脸。良久,忍不住道:”七儿……其实他还爱你。”
”不,他爱我,却只是曾经。“她黯然。
”也许,你并不懂他。看得出来他很爱你。“
”他若爱,我断然不会负我。“她不是不信,只是不想相信,他曾与诺:即便全世界都负了她,他都会永远守护在她的身边。他曾说,若有一日,天下与她他只能任选其一他必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他曾说……但那一****为了那个女人,却选择了背弃她,她不信她已蜷缩在了床上。
“唉……”灭不再多话,他知她是怎么想的。他亦知说再多也无用,因为夜负了她。他将她揽在怀里,替她擦着眼泪,静静的守着她。一夜无眠。
六、惊叹
翌日。她悄悄起身,为他盖好被子。出了门,径直向那个楼台走去。那里——曾经是满满的爱。回忆的画面那么清晰,一切恍然如昨。他和她的初次相遇,没有浪漫只有争斗。
那年,她刚从炼狱出来镇守阴阳墓穴,他亦是初出茅庐,涉世未深,却肩负着降妖灭魔拯救苍生的重大使命,追踪烈妖至此。那夜,她正在楼台上赏月。一袭白衣,妖艳的面庞,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添一股淡淡的魅惑。她本就是邪恶与善良的完美结合,无时无刻不在吸取日月精华,分不清是妖是仙。烈妖一身火红色长裙,亦不知因何幻化出她的样子,魅惑之极。见她在楼台,便隐遁消失了。他寻至此地,见她心情甚好的坐在那赏月,心想有诈,便守在原地道:“烈妖,你有什么奸计都使出来吧,莫要再此做作了。“说话的同时,双眼却在四周打量。
她瞅了瞅四周只有他俩,颇为不解。一脸无辜的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我不认识你啊!“
“嘿……妖孽!别以为你换件衣服,我就不认识你呢,有本事就别在装疯卖傻的,速战速决才是王道。”暗想这妖女葫芦里卖的啥药,搞不懂。难怪师父说越漂亮的女人越是难懂。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她不愿再搭理这个男人,她认为他是个神经病,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继续赏月。
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不屑,看到了怜悯,他怒了,莫名的怒火如燎原的火一发不可收拾。“妖孽,受死。“剑随心走,直直向他的喉间刺去。
她一挥衣袖,狂风大作。明月如雪挥洒天地。她已离他甚远。他的步步紧逼,她一再退让。他愈怒愈是破绽百出,可是他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子,不,确切的说是妖女。就像在看疯子一样的看着他。她一直在退让,她甚至连十分之一的里也不肯用。他看见她眼中的不屑。是的,那真的是不屑。跟之前的躲闪完全不同,之前躲躲闪闪是因为惧怕,那种装不出来的惧怕。然而现在她的眼里却是不屑。那种感觉很不爽。他癫狂了,漫天杀气。他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冲向了她。
而她依旧不屑,不过不屑中加了些愤怒。她从没见过这般疯狂的人,眼前的这个男人太傻了完全不是菜。菜?她也不知道自己居然用菜来形容他。娘的,找死!忽然之间,风云变色。皎洁的明月忽然蒙上浓浓的血雾。顷刻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都归于平静,彷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却又不是幻觉。她瞪着他道:“你有病那。“
“我没病。说,你是谁?”疯狂过后,才想起烈妖那幻化一切的本事,也许真的是自己搞错了。这个女人也许真的不是妖。可是,她刚才的能力又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今日,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你究竟是人,还是妖?”
“与你无关,你来这干嘛?”
“爷,是来这儿除妖的。”
“哈哈。除妖?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少在那里丢人现眼了。还是赶紧回家洗洗睡吧!”她笑了,自打进了炼狱,这还是她第一次笑,虽然带着点儿讽刺,却也很开心。
“喂!你笑什么,我是认真的我是下山来拯救苍生的。““你那么弱,还谈什么拯救苍生,能自保就已是万幸了,傻!“
“你……不是我弱,是你太强了。”他越说越没底气。
“真的是我太强了吗,你还是认了吧。我叫柒邪,我不是人,介乎鬼神之间。我的使命就是镇守此地。其实,你挺可爱的!”
“不会吧,你是神,这……这也太扯了吧,我是在夜晚出生的,你就叫我夜吧,黑夜的夜。嘿嘿……”
”七七,你又来这儿了,既然你放不下为何不找他问个清楚?”“灭,你知道吗,有些事是说不清的,不是我不问,是他不说,问了也是白问。呵呵,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我们回去吧!”林花深处,一个淡粉色身影闪过。只是,没有人知道。
夜。所有的过往我都不再计较,从今以后,我们各安天命,就当作从未遇见吧。
月儿,别恨我,我不能告诉你真相,我怕你接受不了。那些残忍的真相就让我独自来扛,你不能面对的就让我来面对,你以为我付出太多太多,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呢,以后的路就让他陪你走完吧。
七、回忆的纱
是夜。柒邪将阳召进花厅。
孩子,有些事,我想你应该知道。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