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平白无故发这么大的火,为什么不停下来好好聊聊天?”一个身披北国军队将军铠甲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身上带着刚正不阿与义愤填膺,他的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凄凉的笑意。
他的身上充斥着杀意与倦意,他的盔甲上沾满了血。
如此血腥的盔甲上竟有一只小鸟正在上面嬉戏跳跃!
他身披盔甲却手拿竹杖!
他原本清脆的竹杖已被血染得暗红。
这个男人的声音沙哑,像一根根刺般刺得人不舒服,不想听,却又充满沧桑和无奈,吸引着人去听那冷漠又温柔得像那带着冬味的春天的风般的语调。
夕花突然湿了眼,她已经无数次听过这令人振奋的声音,此刻听来却如此心酸。
这声音原本是动听的,温和的。
这人原本是乐观的,爱笑的。
他原本才二十四五,却已显苍老。
和尚放下了刀和肉,他语气很不好,他问:“你是军人。”
身披铠甲的人神情有一丝的暗淡。
秀才也放下了经书和佛珠,他此时不再像个谦谦君子:“你怎么不去打仗?”
来人已经有了一丝痛楚。
屠夫不仅放下了书和扇子,他还捡起了刀,他气势汹汹:“你不去打仗是要来打架吗?”
这人已经不沮丧了,他突然变得激昂。
这个人的心情转变得也真快!
“在打仗之前我还想和三位打个赌。”他突然变得自信又蔑视一切。
和尚秀才和屠夫已经怔住了。
他们可不敢胡乱答应,今天已经够乱了,谁知道会不会再来一个像周不懂这样的无耻之徒。
“我相信你们都自信极了,这样吧,你们三人联手攻我,一百招内如果还打不倒我,你们跟我去打仗,如果打倒了我,我就今生为奴为仆。”这人就像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连周不懂这样的人嘴巴也闭不上了。
黄徒的眼睛闪着光,竟对这人有些崇拜!
夕花有了一丝担忧,她看出这人累极了。
“好。”三人异口同声,说打就打。
能抵挡这三人联手一百招的人从未出现过。
即使有这样的人也屈指可数。
他们三人单独拿谁出来都是不可小视的人物。
竟然有人这样狂妄,他们当然要给他点颜色。
所以他们一动手就拿出了绝技。
杀生和尚的佛珠不知何时已到了他手上,佛珠一抖散落开来,竟是一十八颗珠子,呈罗汉阵的形状飞向这人。
单单这十八颗珠子当然不可能对付得了这么狂妄的人,和尚的嘴张的大大的,周围突然静了一下,空气似乎一瞬间被抽空,佛门狮子吼和和尚独创的勿囵吞气融合施展出来。
和尚动的时候秀才也在动,秀才的扇子竟在凭空画写着什么,待他最后一笔落下,竟是三字经前十八个字,他的手一推,扇子当先飞出,十八字环绕扇子上下翻飞着冲了出去,好一套追星赶月!
和尚和秀才都动了,屠夫当然不会落后。
屠夫滚了过去,没错,他就是用滚的。
这个时候这个人开始动。
他肩上的鸟儿发出一声尖鸣,声音竟盖过杀生和尚的狮吼!
和尚心头一晃,狮吼已被打断。
然后鸟儿翅膀一扇就对着和尚的勿囵气冲了过去,和尚已经闭上了眼,他实在不忍看到这鸟儿被撞死。
这鸟儿的嘴堪比金铁,否则怎能破了和尚的气!
这人的竹竿一划,十八颗威力巨大的佛珠竟乖乖的粘在了竹竿上。
这个时候追星赶月已到,这人的竹竿翻飞,十八颗佛珠对上秀才的十八字。
他竟借杀生和尚的招破了好心秀才的招,说来容易,但是没几人能做到。
这需要深厚的借力功夫与精准的内力控制!否则必然被所借之力所伤。
和尚再次张开的嘴又闭上了,他看着秀才。
秀才与扇子之间像是有一条线,扇子变成了木偶,而秀才成了操纵那条线的人,秀才怎么动扇子也怎么动。
扇子本来是对着这人的,屠夫刚到这人的面前,他的刀已经插了过去,这人却不见了,屠夫边滚边看见这人的鸟儿飞起,这人竹杖翻飞,现在这人不见了,他面对的是一把点向他额头的扇子!
这人溜得太快,秀才已经收不住手。
屠夫原本直插过去的刀忽然变为了撩,这混合了秀才内力的扇子竟飞出老远,直插入酒店的大梁。
可见屠夫这一击的力量,如此力量他竟能随意变招。
秀才准备继续书写的手也放了下来,他们盯着屠夫。
屠夫的刀并不太长,他却距离很远就砍了下去,他的砍法就像是那些不会杀鸡的人切掉鸡的头!
这刀明明还离得很远,那人却有边身子突然陷了进去又弹了出来。
他的身体弹出来之前地上已多了一道刀痕!
这是什么样的刀法!
这又是什么样的鬼武功?
这武功似曾相识。
这是缩骨功的另辟蹊径。
屠夫也突然就住了手。
“我们打仗去!”三人异口同声。
“当,当然还有我。”周不懂终于还是没有醉得倒下。
“你们打下去我未必支持得住。”这人不似刚才的狂妄。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必要打下去。”叹了口气。
“如果你不是很累,或许我们真会打到一百招。”秀才有些遗憾。
”这样也被你撑到一百招可不好看。“屠夫竟担心他会撑下去。
“现在可以走了吗?“周不懂已经等不及了。
他还走不了。
周不懂整个人都被罩在了影子里。
又有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