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安凌麦费力的走向校舍,虽然很灵性的用冰减缓了疼痛的感觉,但因为不可能完全消除痛感,再加上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这让仅凭毅力向前走的安凌麦有些吃力。
好在有一个贴心小棉袄在旁边搀扶着,不然安凌麦很可能走不了多远就要喊咔了。
这个比安凌麦低一头的小女孩没有因为安凌麦乱来就抱怨什么,只是默默地在旁边扶着。
难道是因为她叫唐墨的原因,才默默的吗?
安凌麦摇了摇头,像是自嘲一样的摆出苦笑的面孔,这个冷笑话着实冷到了自己。
向着下偏右的方向看去,唐墨目视着前方,露着一副和自己年龄不搭的表情。
而自己本来较细的右臂,架在唐墨的肩膀上却显得很粗大。
刚受到过那样的不平等待遇,现在却像是习惯了一样,完全看不出一丝悲伤的感情,这让安凌麦不免有些替她心疼。
在这个看似和平的忍者世界里,也有很多和自己那个世界一样的阴暗面,而很多人只看到世界好的一面,而将这些选择性的略过,实是不公。
“不过…我什么也做不到,和那些人的性质也差不到哪去就是了。”
安凌麦的低声自语传到了唐墨的耳朵里,也许是因为两人现在离得很近的缘故才能听到吧。
“恩?”
唐墨睁大眼睛轻声向安凌麦发出疑问的声音。
“果然听到了吗…?别在意,我时常自言自语的,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一个怪人吧。”
安凌麦抬起左手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
“不会的,你舍生救了我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不管用什么都报答不了你,话虽这么说,我也确实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报答你,所以…只要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帮,哪怕可能会用上我的生命!”
“你别激动!我不是为了让你报答什么才救你的,而且,按照你的说法,我舍生救了你,你又用生命报答我,这样不就本末倒置了吗?”
“可是…”
“虽然这么说你可能觉得有点傻,但你和我一个亲人很像,换成其他人我可能会犹豫一下,但救你的时候,等回过神我已经抱起你往外跑了,所以,我没你想得那么无私,你也放轻松点,就当作我一天的临时妹妹,哥哥救妹妹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唐墨听完安凌麦的话先是愣了几秒,然后在毫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宛如阳光般的治愈微笑。
“真拿你没办法…你果然是个怪人吧。”
“额,这么说我多少还有点受伤。”
安凌麦故作受伤的捂着心的位置,瞳孔小心的朝唐墨的方向移去,这冷不丁出现的笑容,让安凌麦不经想起了家中的妹妹,心中不免有一丝想照顾她的冲动。
“对了,我一直有个很好奇的问题没有问,你…”
唐墨貌似看出了安凌麦想问的问题,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些说道。
“哥哥,地方到了。”
安凌麦抬起头,顺着风还能闻到点草地的焦味,还有被破坏了的校舍墙壁,错不了,这里就是让安凌麦留下这身伤的地方。
因为刚才被打断的话题,安凌麦有些顾虑的看向唐墨,那抹笑容让安凌麦动心的笑容已被一如既往的冷清面孔所替代,就像雨后的彩虹一样,转瞬即逝。
“恩…接下来我一个人就够了。”
安凌麦将架在唐墨肩上的右手抬起,弯曲着小臂舒展双臂,上身的麻痹感已经消失了,唯一的问题就是伤势最重的双脚。
唐墨忽眨了几下眼睛,嘴支支吾吾地想说些什么,却因为自己由于顾虑打断了的话,现在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最终唐墨只能将想说的话都咽进肚里,迟疑地点下头挤出一声“恩”后,不舍得朝原来的起点走去。
安凌麦朝身后看了一眼不舍离去的唐墨,瞳孔中一个与她身形相似的身影与她相重叠,可以的话,他很想不顾唐墨的感觉问出她的心事,并替她排忧解难。
但在安凌麦心里,现在最优先解决的还是神代欣瞳的事,从他刚接触神代欣瞳开始,安凌麦就察觉,虽然神代欣瞳总是一副待人友善的样子,但她面对有些事从容是被逼无奈的,被作为“雪影”的爷爷的存在所束缚,这对她来说不公,必须有一个人去把她从中解脱出来才行。
虽然那个人不是我也可以,但…我现在之所以站在这里,只不过是为了能多一秒把她救出来,仅此而已。
“恩,果然和那个医生说的一样,两只手臂已经没事了,查克拉也完全恢复了,问题是这双脚吗,看来只能加大冰的量了。”
安凌麦将手掌附在被电焦到有些粗糙的腿上,随着深呼吸,手掌中的蓝光逐渐放大,白茫茫的冰随即覆盖在腿上,没一会儿就将两只腿的表面都冻住了,乍一看就像用冰做的义肢。
“嘶…冰上的瞬间还是有点疼的。”
突然脑海中出现了神代玲的模样,安凌麦苦笑了一下。
“如果让她知道我把她教我的冰遁这么使用,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八成会生气吧…那个白痴姐控。放心吧,我会把她救出来,让你对我改观的!”
于是,安凌麦为了实现所说的话,终于,采取了行动。
校舍原本是被一个围墙围着,而作为出口的大门设立在围墙面向西方的位置,大概那两个叛忍用完如此巨大的忍术,体内的查克拉肯定所剩不多,以神代欣瞳能很快解决完三人组的第三和一堆杂兵的实力,想必就算陷入苦战,也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打完。
也就是说遇到了意外,按照那三个人的对话,应该没有其他叛忍的存在。
看来是雪清没错了…
而接下来从围墙内传出的声音,证实了安凌麦的猜测。
“怎么了?不攻过来了吗,明明那个小子为了你接受了我的赌约,你却什么都不敢做吗?你一直都是这样啊。”
安凌麦来到这里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雪清对神代欣瞳的挑衅,但他这么做的目的,让安凌麦很费解,为什么一个在雪影村很有名声的人,会找一个威胁不到她的人,雪清不像是会没事找人打架取乐的人。
学舍被破坏的墙在南面,由于是下午的原因,阳光照射墙照射的阴影倾斜在东面,为了不让雪清发现自己,安凌麦藏在学舍被破坏的那面墙的东方。
因为现在安凌麦出场会让她们的对话被打断。
“再加上,雪清这么做的理由也让我有些在意。”
但这样的话,安凌麦把自己的腿冻上就没必要了,这不免让安凌麦“自作多情”的想法有点尴尬。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不想给爷爷添麻烦。”
“是吗,你还真的是无聊…真为那个小子感到不值,算了,我倦了,替我给那个小子带话,和他的对决,我很期待。”
雪清的语气骤然变冷,这就是她对一个人或物失去兴趣的表现。
雪清从地面跳上学舍,在上方俯视了一圈周围,安凌麦紧忙将身体蹲下,。
“看来要让老爸重修一下这里了。”
雪清的视线停留在低下头沉思的神代欣瞳身上,眼神无感的低语道:“和你父亲年轻的时候简直一个样。”
之后便走进魔镜水晶中,从安凌麦的视线中消失了。
安凌麦缓了口气,看来他藏在这里的事没有被雪清发现,但如果雪清仅仅是离开这么简单,事情就没那么复杂了。
神代欣瞳现在的状态,安凌麦不用看都知道,然而这并不是雪清的错,恐怕就算雪清不提,之后也会有人提,现在的状况只不过是把时间提前了而已。
安凌麦从墙后走出,看到了双手掩面跪在地上的神代欣瞳,身体还随着抽泣声不断抽搐着,还不断的在低语些。
“不是…我并不是不感谢凌麦,但我真的不能…真的不能再给爷爷添麻烦了。”
神代欣瞳无奈的解释让安凌麦听的实属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是不是什么都不管会好一点,只有这个疑问留在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