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一晃眼,一周就悄然过去。
轰击天外牢笼,引天魂回归,必定会遭来天罚,为了不殃及无辜,金剑南早就将崖顶的十几人驱至山下等待。
苏浩睁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将骨牌还给金剑南后,伸展有些僵硬的四肢百骸。
“开始了。”金剑南一声低喝“啊尜芈嘛。”古怪的咒言念出,天魂之剑飞舞而出,化作百丈光刃,带着滔天的气势轰向天际。
“聚魂之本,在于灵,天地无限。”苏浩盘坐虚空,嘴里轻念着骨牌上的咒言。
。
逍遥山深处的某个空间,里面盘坐着三个老者。
其中一个老者,抱着铁剑站立了起来,他便是腾剑,金剑南的师傅。“小金,你这又是何必呢!”腾剑一个踏步走出虚空,遥望剑崖上空,看着那琉璃剑不停轰打天际虚空,长叹一声,随即抽剑、上撩,劈斩,动作连贯。
腾剑的剑快到了极致,贯穿苍茫虚空,瞬间便到了剑崖顶端。
轰。。
虚空破碎,虚空崩塌,无数巨大的裂痕向外扩散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暗空间。
金剑南回头冲着腾剑的方向说了句谢谢师傅,然后一声大叫“苏浩,祭法,引魂归体,心火祭炼。”
苏浩道一声是,掐印启动身下‘聚灵阵’,狂暴的灵气涌入体内,直欲撑破。
在佛家里“天魂”是本我的原始面貌,来源于八识中的“末那识”,也就是“我识”,属于潜意识的范围。
而在道家,天魂归天路,到达空间天路。因天魂只是良知亦是不生不灭的“无极”,因有肉体的因果牵连,所以不能归宗源地,只好被带走上空间天路的寄托处,暂为其主神收押,这是所谓的“天牢”。
金剑南轰击虚空就是轰击天牢,让苏浩以秘法召回天魂,然后再已心火熔炼为剑。
很快,一道道蒙蒙虚影自破碎的黑暗中落下,苏浩整个人一颤,手上印绝加快,灵力暴起,灵识拉扯着天魂往识海深处中去。
金剑南收七自己的天魂之剑,焦急的喊道“快。心火。”他没空理会虚空的天牢虚空是否关闭,而是转过身子看着苏浩。
从天牢里倾洒下无数混沌雷光,灰白得雷霆炸开虚空,这是天罚,代表着天之意志,表示苍天不可逆。
他不看,不代表没有人看,腾剑倒提着铁剑挡在徒弟的背后。
一剑横空,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剑,天空雷光湮灭,没有爆炸声,也没有席卷天地的狂风。
这时,金剑南转过身子,焦急的说道“师傅,他。”
此刻,苏浩脸色苍白,体内灵魂之光在摇晃,忽暗暗忽闪亮,像一根处在风中的蜡烛,不管你怎么看护,随时都有可能被吹灭。
“小子,还不快醒来。”腾剑转身跨步上前,弹指在铁剑,清脆铮鸣声想起。
“师傅,怎么办?”金剑南有些慌张的看向腾剑。
“慌慌张张地像什么样子。”腾剑怒斥一声,看向苏浩皱皱眉头,随即想起苏浩的灵能力,随即传音入密“小子,用你的灵能力。”
苏浩感受着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疼痛,有些慌乱无措,一听到腾剑的声音,立马就要施展灵能力。
但灵能力还没使出,同样沉寂在识海中的冥灯突然爆出璀璨光耀,刷的一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天魂的上头。
灰白色的火焰自冥灯底部流淌而出,它包裹着天魂,无数怪诞的符文缭绕在旁边。
疼痛消散,甚至有一些舒服,苏浩哼哼唧唧起来。
“有用。”腾剑和金剑南两师徒互相望了一眼,心中长舒一口气。
稍待片刻后,看苏浩的心炼已经平稳后,金剑南躬身朝腾剑行了一礼“多谢师父出手。”
“盘坐剑崖这些年,你魂的修炼进步很快,可是肉体却没有动过。”腾剑收起铁剑,盯着自己的徒弟看了好久,又是一声长叹“你这条路已经到尽头了。”
“嘿嘿。哈哈。尽头?师傅你错了,路从来没有尽头,只看走在路上的人怎么决定。”金剑南张狂大笑,指着苏浩道“他,就是最好的解释。”
“所以。你找到了自己的路了吗?徒弟。”腾剑有些落寞,这些年一直占着师傅的名头,教的东西却少得可怜。
金剑南点头,说早些年我渡劫失败被师祖救下来后,我就想到了,只是一直不敢行进,今天看到这小子之后,我便决定闯上一闯了。
腾剑紧盯着金剑南,眼中有愧疚,也有骄傲,师傅领进门修行高自己,我只是教授他修炼,如今却去闯下了这么一番事业,够了、够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苏浩,小子你至少没有你老妈讨厌“哈哈。既然明白了,那就去吧!出什么事,有我顶着。”说完,人便消失在原地,腾剑怕徒弟见到眼角的泪水。
这一句话便是够了,金剑南仰天长啸,像是恭送师傅的离去,也像是解开了心锁,声音回荡虚空,久久不散开。
又是一个九天,苏浩醒来,眼中赤色更深,手一张一握,掌心现出一把不过一尺的细小琉璃剑。
“我能做的就只有难么多,以后的修炼就看你自己了。”金剑南欣慰的看着苏浩手中地天魂之剑,怅然道“只是可惜了,我底下的那些徒子徒孙没有一个能修炼这术法。”
“可惜?有什么可惜地,只要你还在,他们学不学有什么所谓?”苏浩疑惑的看了一眼金剑南,能者多劳嘛!
“这就是所谓的精神支柱吗?”金剑南往往山下修炼的弟子,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就成为那天那地,承载着他们吧!”
苏浩不以为然,打量着自己的天魂之剑,心说那么小,砍人是不行了,难不成我还得去练小李飞刀?
当晚,金剑南和苏浩就在崖顶摆开了酒桌,两人喝得昏天暗地。
他听着苏浩说着凡尘的一切,说到精彩处还会拍掌称好,说到因战争流离失所的人们时,他还会拍桌子大骂挑起战争的人。
直到凌晨,金剑南两人才停下。
这时候,正是朝阳初升,剑崖弟子早课的时候。
他带着苏浩下山了,这是好多年来金剑南第一次离开崖顶,回到他一手创成的宗门内。
亲手搭建的屋子还在,亲手雕刻的石桌石椅子还在,什么都没有变,变得只是充满斗志的年轻人变多了。
他今天下山讲道,就是为了给这帮年轻人一个动力,让他们知道努力的方向,让他们知道他还在剑崖。
苏浩没有留下来,他一下来就收到了青阳子的讯息,要他下山后赶紧回来,有重要事情相商。
没一会,苏浩便风风火火的出现了,他一踏进门便高声说道“这么急叫我回来干什么?是不是想我了?我就知道,本少爷天纵之资必定会引来无数崇拜爱慕之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