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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陆氏的要求

胡二夫人也面露怯意,她在这个大小姐身上吃了不少亏,今天本是想着国公府里宾客众人,想着不管她们做什么,国公府这边都会碍于脸面,不会将她们怎么样,可如今……

马嬷嬷是被四个婆子抬出去的,瞧那模样,没有三个月是下不了床的。望着二房众人灰溜溜地离开,大家都是十分解气的表情。

卿卿也觉得心中十分舒坦解气,胡家二房明显是那种胡搅蛮缠之人,跟她们讲道理等于是对牛弹琴,还是胡汀芝的方法简单有效,她们蛮不讲理,又找个更加蛮不讲理的人来对付,让她们有苦难言。若是胡汀芝真的如胡二房所愿,来彻查贺礼究竟是谁弄坏的事,凭着马嬷嬷那般巧舌如簧的本事,查下去既浪费时间也没有效果。不如先发制人,先揍一顿再说,而且揍的事一个目中无主的下人,胡二夫人自知理亏,想挑胡汀芝的错也挑不出来。

胡汀芝带着卿卿往安置在后院小花园的流水席走去,一边说道:“我说你跟我过来会有好处,没错吧。”

卿卿咧嘴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头点得跟捣蒜似得,“胡大小姐说的是,卿卿受教受教。”

主仆几人又是一阵笑声,秀云说道:“小姐,幸亏来的是二房那边人,若是三房那边的可不好打发。二房这回吃了亏,恐怕没半年是不敢来的。就算敢来也不敢生什么幺蛾子了。”

卿卿咂舌,怎么还有一个三房,卫国公老爷都是哪些兄弟呀,不是特别宠爱老婆的吗?难道平日里会任由这些妯娌胡来。

胡汀芝好似为卿卿解惑似得,说道:“好在当年祖父去世,父亲她们早早地分了家,给了一大笔安置费二叔一家和三叔一家。二叔是父亲的庶弟,二婶才那么色厉内荏,三叔却是父亲的胞弟,三叔母仗着出身比母亲显赫,经常跳母亲的错。”

卿卿默然,看来兄弟多了也不是好事,兄弟齐心还好说,若是你惦记相互的东西,那岂不是会闹的鸡飞狗跳。看好友这阵势,早就习惯了胡二夫人这般的胡闹。还是她们阮将军府人口简单,将军爹早早地自立门户,让自己的一家人随着他加官升职,生活水平蹭蹭提高。当然其中不包括对她,对阮卿卿。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临近六月十三,卿卿又收到了胡汀芝的信,信上内容依然和前几次的一样,胡汀芝从卫国公嘴里套出皇上丝毫没有改变赐婚圣旨的意思。圣旨早已经拟好,就等着阮将军归来之际盖章了。

这一刻卿卿真的慌神了,难道她上次滑稽可笑的模样没有吓着宣郡王长孙晋珣,还是晋珣压根没把她放在心上,亦或是晋珣求了老君王或者皇上,他们没答应,要知道一个体弱多病的大龄剩男能娶到媳妇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胡汀芝在信的末尾让她先不用着急,再等等。可是她的心怎么也安不下来,前几日还兴致勃勃究竟美白的她这下真正是毫无心情了。

难道她真的只有逃走吗?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能去哪里?宜州乡下自然是不能再去了,她不想连累万大娘叶秋她们。亦或是离开了,在这个陌生的古代她以后靠什么生活?何况她想替早逝的阮卿卿挣一口气,同样是阮将军府的女儿,凭什么她就得苟活于遥远的乡下十三载,就连被血亲记起,也是为了把她当替罪羔羊。

六月十三很快就来临,卿卿和阮素素都收到了胡汀芝的请帖,至于阮府的其他人因为和卫国公府平日里并无什么交情,都不在被邀的范围之内。

阮朦朦望着盛装打扮的卿卿和阮素素,心中又嫉又酸,她跑到陆氏跟前哭诉,“母亲,姐姐她们去做客,女儿也要去。”

自从上次失手打了阮朦朦一巴掌,陆氏已经许久不见阮朦朦了,如今见她倚在自己身边撒娇,心中五味陈杂,她觉得对于这个女儿,她还是疼爱多一点,可能是因为自小养在自己身边,朦朦的性子又比端庄自持的大女儿活泼讨喜,因此她望着阮朦朦带着哀求的小脸,柔着声音说道:“我同你大姐说说。”

阮朦朦闻言心中一喜,亲热地叫道:“谢谢母亲。”随即盘算着今日出门子穿什么衣裳好,带哪些首饰好看。

卿卿真巧收拾妥当,来到阮素素的屋里等候她一道出门,却见陆氏身边的丫鬟过来传话,阮素素便道:“咱们一道去母亲那边吧。”

卿卿有些踌躇,“罢了,母亲是叫姐姐过去,我留在这里等姐姐就是了。”想到陆氏那张柔和的面庞,面对她时却总是带了几分说不清的味道,好似温柔中带了几分冷意,总之让她非常地不舒坦,就让她前世有一次外套被风刮进了臭水沟,便用香香的洗衣液泡了整整一天,想不到晾干之后还是那种带着臭臭的香味,闻上去十分怪异。由此,她觉得能不与陆氏见面就不见,免得徒生尴尬。

阮素素自然知道妹妹与母亲之间不冷不热的关系,作为中间人,她瞧着委实难受,她既怨母亲的偏心恼卿卿对母亲避而远之,因此,她说道:“母亲的院子离二门更近,你陪我一道去了,然后咱们一起从那里出门,母亲知道我们两要出门,想必不会耽搁太久的。”

卿卿想着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见到卿卿,陆氏明显有些意外,她脸色有些不自然地打量着这个亲生女儿,目中流露出一丝惊异,和初见相见相比,她这个女儿明显好看了不少,原本干瘦的小脸丰腴了一些,脸颊两侧的梨涡也若隐若现。不知是不是涂了脂粉的缘故,肤色比原先白皙细腻,她今日穿了淡绿色的襦裙,头上挽了一个精巧的圆发髻,插着两串珍珠发簪,明媚中带了几分娇憨。可是就算生的貌美,又能如何?陆氏的目光随机黯淡下去。

阮朦朦的目光也扫过来,随即露出几分不屑,都是她平日里看不上的衣裳首饰,这野丫头还当宝贝似得,真是寒嘇人。要是她今日也能去卫国公府做客,一定得将前日祖母把她的打那套新的头面戴上。

陆氏吩咐丫鬟给她们上茶,随即对着长女温柔地笑道:“听说你们要出门,把朦朦也带上吧,左右她一个人在家也无聊。”

是命令不是商量,卿卿垂下眼睑,陆氏既然知道她们是要去卫国公府,这等勋贵世家举办宴席,没有请帖怎么能贸然前去?要是真带了阮朦朦过去,别人还以为是去打秋风了。她一直清楚陆氏待这个养女不薄,但总得顾着她们的脸面吧,就算不姑息自己的脸面,那么长姐的呢?

阮素素有些为难的说道:“母亲,时候已经不早了,四妹妹要出门子总得重新梳洗一番,马车已经备好了,恐怕会来不及。”

陆氏忙道:“无妨,你妹妹今天也梳洗了一番,重新换件衣裳就成。”说完,就转头对着阮朦朦柔声道:“你快回去收拾一番,你姐姐们等着你了。”

阮朦朦闻言,颇为得意地扫了卿卿一眼,意思是,瞧,你以为能去卫国公府了不起啊,母亲还不是让你们带我去。既然雀跃着跑了出去。

卿卿动了动嘴,想说什么,但抬头和陆氏的目光撞个正着,陆氏淡漠的目光让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算了,她还不不忍人闲了,处在她的位置,别人还以为她妒忌阮朦朦了。虽然她真的有点嫉妒阮朦朦,这阮府中的长辈,一个个地偏袒她,真是好命。

面对母亲的盲目偏心,阮素素心中十分地酸涩,她强压着心头的涩意,说道:“母亲,这恐怕还是不成,胡小姐只给我和三妹送了请帖,何况胡小姐说了,这次是胡老夫人的寿辰又恰逢是胡小姐的生辰,所以胡小姐才给我们姐妹也下来请帖。我们贸然带四妹妹过去,胡小姐恐怕会不高兴的。”

也不是她的话妄自菲薄,卫国公家和阮家平日又无交集,按理说胡家老夫人举办寿宴,她们阮家人本不该前去参加,只是因为恰巧也是胡小姐的生唇,她们才得以收到胡小姐的请帖,贸然再带个人去,岂不是有种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的意思。

陆氏想了想,终于发现不妥,她朝她们两人挥了挥手手,说道:“罢了,你们走吧,万一误了时辰可不好。”

两人给陆氏行了礼这才一前一后地往外走,走在后面的卿卿觉得后背一阵灼热,想也不用想,陆氏肯定又用那种复杂的目光盯着自己了。她也介意,只是想着打扮成圣诞树的阮朦朦若是知道她们没有等她,不知道会不会把嘴给气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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