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营,范执散发而卧,安安静静,心平气和。
营外,燕卫二人正在盘算,如何救他。
燕昭说:“军师这次被押,定然是有人要削弱我的势力,目前看来,我叔叔是幕后主使。”
卫邦媛点点头,说:“那如果救军师呢,趁他们不备,偷偷劫人?”
燕昭沉思道:“军师往后只有两条路,一是押解回京,定罪。二是越狱,但是无法洗脱罪名,只怕往后无法以真实身份示人。”
卫邦媛很焦灼,问道:“难道没有第三条路,就是军师被证清白?”
燕昭抬眸,认真地说:“只怕,并没有。”
卫邦媛不解。
燕昭说:“此次夺权,看来是蓄谋已久,拿下范执,他们定然已经准备好了证据。何况,范执和符安歌还曾私会过。”
卫邦媛大惊:“为何?”
燕昭说:“旧日有情,不过,军师还是可信的。”
卫邦媛正欲再问,却看见工防营柴宏策马而来。
柴宏翻身下马,笑盈盈地看着二位:“都醒了哈”
燕昭见他眼神怪怪的,并不吱声。
柴宏低声细语悄悄地说:“我已经知道二位换身的秘密,不必介意。”
燕卫二人又是一个吃惊。
柴宏看着窈窕淑女卫邦媛,笑得灿烂:“小昭,这么乖巧玲珑的模样还真是讨喜”
燕昭伸手想打人,又忍了。
燕昭冷冷问道:“你如何得知?”
柴宏摸了摸马鬃,微微咧嘴,心想,这石头,面冷的很。
他说:“你们行止气度完全不同,我跟你相识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你”
他忽然转头,看向抿嘴微笑的“燕昭”,戳了戳那容颜上的小酒窝,继续道:“石头还能开花,这里子定然是换了人。”
卫邦媛嘟了嘟嘴。
柴宏正色道:“二位倒是在商议何事?莫不是范……?”
二人盯着他,柴宏赶紧闭嘴。
燕昭道:“如今这军中都是叔父眼线与势力,又有圣旨押人,你我势力单薄,何时下手却需要精心谋划。”
柴宏会意一笑,却说:“我已见过军师,他却有计策。”
燕昭睥睨一眼,说:“莫不是声东击西,借尸还魂?”
柴宏拍了他一下,笑道:“和军师所言不差,不过,军师还有一个,瞒天过海?”
燕昭眼睛一亮,说:“正好借我两魂魄已换,做个瞒天过海。”
卫邦媛听的如坠云端,不明所以。
二人笑的甚是诡异。
这厢,大军已经接连收到前锋部队战报,却言玄甲军的骠骑营已经正面与安亲王的镇南军交锋。
“桃花燕”看着地图,指着这小路,说:“只有从符离山的陡壁抄近路,方可奔袭到南岭”。
部将虽有异议,却也不敢质疑。领命拔营而去。
“桃花燕”的暗卫,骆骋,如魅影般悄然而至。
他单膝跪地,说:“禀大帅,已经将范执转移到伤病营,专人看管”
“桃花燕”点点头,说:“伤员营,这地方疫病丛生啊。”
骆骋心领神会,说:“医官已经归顺,定不会留他性命。”
“桃花燕”抬头望天,西北处,银汉迢迢,但只有天狼星璀璨,照的周遭星辉暗淡。
他淡淡说:“燕昭如果救他,定然是声东击西之策,你却只需依计不动声响作了他,到时候在跟朝廷报病故,便可敷衍了事。只可惜了范执,锋芒毕露,不得善终。”说罢,覆手而立,眸光中俱是霸气。
翌日,“桃花燕”率军拔营而走,只留下守城军。
“燕昭”被安顿好了之后,身旁围了一圈医官,俱是得了“桃花燕”命令,寸步不离,守着他。
“燕昭”也不急躁,淡定地使唤这群医官,端茶送水,捶背揉肩,一屋子人被使唤的团团转。
“卫邦媛”因为是医女,又是个被俘虏之人,并没有多少人关注她。她到是能够自由出入。
柴宏的工防营作别之后,他上马率军疾驰远去。
“桃花燕”的心腹骆骋,站在城门楼上,静静注视他的离去,一脸冷酷。
光杆司令燕昭被软禁,机智的柴宏也离开了,守城军多是投诚的卫家军,所以,在此处理范执最是妥当。
所有碍手碍脚的人都离开了,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