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暖暖照在大地上,温暖而舒服,阳春三月艳阳好。
墨苒回到房中,也没休息,拿起本兵书细细的看着,依靠着床边,懒散却又认真,漂亮的眸眼透着点点亮光,脸上的三条伤疤柔柔的倚着,就算是毁容了,也不失倾城容颜的半分姿色。
“苒姑娘,有探子回报,琏皇有所行动,驻扎的兵营有兵马的行动痕迹。”掠雨正色道。
“他是,想趁机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么,呵呵。”墨苒轻笑道,柔和的脸庞变的越发温柔,看的掠雨都呆了。“有时候这确实是个好办法,特别是春季,梅雨时节最是不容易作战。”
墨苒恍惚了一下,想了想。走至书案前提笔挥洒,寥寥几笔就勾勒出其风华细腻,写好后拿给掠雨道:“送到醉云阁,三天后我就要得到消息。”
“琏皇,一切都已布署完毕,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云将军心惊胆战的回禀,想起萧诀的狠绝,手段更是残忍,不由得后怕。
“没事了,心在就等着天时。”萧诀冷冷道,摆了摆手道“下去。”
再一次布局,且看这一战如何。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耗着了,不管是自己还是战况,再拖延只对自己有害无利。
战情,忽的脑子浮现出那娇小的绝世容颜,脸上三条长长的伤疤是她特有的标志,她更像是一朵带刺的芍药,有着牡丹花中之王的贵气,带着刺不容他人采撷,侵犯。独自傲然的绽放着,俯翰天下百花,谁与争艳。
夜夜笙歌,音传柳巷。在这琏国最富盛名的寻花问柳之地,醉云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阁中的姑娘个个温柔漂亮,气质天成,琴棋书画诗剑酒茶,无一不让人欣赏。
醉云阁中最有名的不是花魁,而是妈妈——弄雪。能力好,人温柔,容貌美。总之,弄雪是这掌阁的人,不仅将弄雪阁管理的井井有条,而且教养出的醉月姑娘举世无双。
“雪姑娘,醅酡轩来信。”一个小厮将一封信交到弄雪手中,安安静静的退了下去。
弄雪倚窗而立,娇媚的脸庞,狐媚的眼睛看着纤纤素手中的短字条。顿时凝了那柳叶眉,将字条用内力运出手,穿过那烛火,一下子那字条烧的连灰烬都随风不见了。
现在只剩脑中的那短短几字存在,是醅酡轩主的命令。作乱琏国内政,引萧诀回国。
楼下的琴徐徐弹唱,透过楼阁萦绕在整座醉云阁。笑声,叫声,喝声,交杂着似是述说心中的快乐。或醉或醒,歌舞升平。
弄雪一个漂亮的回身,扬起白色衣纱,若隐若现的雪肤。带上一贯的标准笑容,推开门优雅的走向客人。
战事不起,墨苒只是静等,想必萧诀此次有大的动作,但不知道依他的行事会怎么样做。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虽然如此,但这两日也是做足了功夫。最主要的是加强军心,安慰民心。从行军设备以及粮草上加以防范准备,召集将领商讨各种应急对策。
三天后,醉云阁有消息传来,事情已经办妥。墨苒看了只觉得松了一口气,现在只剩萧诀的问题了。若能让萧诀前后相顾不下,必定能解平城安危。
翌日清晨,战鼓雷鸣,号角响天,是萧诀开始发动战争了。
墨苒衣袂翩然的走向城楼,放眼望去,看见萧诀一如既往的一身火红战袍,器宇轩昂的屹立在三军之前。待两军开战,萧诀挥斥方遒,有条不紊的指挥三军攻城略地。墨苒冷冷一笑,终究是等不得开战了。
萧诀看见那抹白色的身姿出现在城楼上,邪魅一笑,志在必得的对墨苒投去挑衅的一眼。之前未曾交手,低估了这丫头,让自己吃亏。若这次再输,岂不是丢尽了颜面,还是输给一个姑娘家,真是丢尽了自己的以往的威严。
墨苒面色凝重的看着城楼上下,东门及西门,只见云军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城楼外与瑾军厮杀在一起。萧诀这是在化整为零,围杀我军将士了。但是,更多的人则是攀城墙,一架架木梯络绎不绝的搭在城墙上,云军兵马前仆后继的往上爬。
城上有石头一块块的砸下,鲜血溅到城墙上瞬间消失,而云军几乎是不要命的往上爬,在墙面留下一片片的殷红,仿佛那墙面有一张大口,贪婪的吸允这人的鲜血。
云军的士兵不断攀梯直上,纵然是被砸下,砸的脑浆崩裂,鲜血直流淌,也不忘向城楼上抛出铁钩,绳索。然后更多的云军攀爬而上,一步一登,身手矫捷的如同爬树的猴子一般,害的瑾军投石不及,砍索不断,结果有好几处地方已经被占领了。瑾军迅速的补上,拿着刀不要命的拼杀着。
“来人!”墨苒大喝一声,而后厉声道:“去取滚烫的油,泼到墙面上,准备干草点燃,沿着城楼烧,要快!!!”说完就有人立即去实行了。还好多有准备,否则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
除了向上爬的云军,不远处还有萧诀的弓箭手,箭似雨落般飞向城楼,射向投石的瑾军,掩护着攀墙的士兵。墨苒定睛一看,这些弓箭手严阵射箭,排列整齐,肯定是萧诀的个人护卫军。难怪百射百中,箭发精准,瑾军的弓箭手都不及其三分。
萧诀真是够狠,真是不择手段!墨苒不由得咬牙怒道。
“将准备好的****包给我往弓箭手处射。”既然箭术不如人,那么就索性谁也看不见谁。
“啊!——”声声尖叫,怒吼,凄惨声充斥着平城外的旷野上,鲜血红衣,断肢残体,苦苦的拼杀。生死只是瞬间,谁也不敢眨眼,否则下一刻不知道那无情的刀剑是怎么刺穿自己的身体。马革裹尸,英雄战冢,败了谁的旌旗连连,是谁在低低哀唱,盛世繁华里冤魂飘荡。
不一会儿,滚烫的油淋墙而下,顺着木梯,铁索,墙面流淌。正在往上爬的士兵被浇了油,尖叫一声松开了手,摔下城墙,眨眼见成了一具尸体。被滚烫的油浇到的地方红了一片,冒出大大的水泡,红肿不堪。瞪得大大的双眼不甘心就这样死去,连这痛苦都扭曲了表情。
墙面火热灼人,挂着的铁索被烧红了颜色,云军一个个摔下。梯子也沾了油,而在星火间猛烈的燃烧了起来,众人见了心中十分害怕,心惊的不敢再爬,没有人爬的上那半壁城墙了,这才解了一场破城的危机。
而****不等扔到瑾军弓箭手处,在半路就被射穿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纷飞着,闹的谁也看不见谁,朦朦胧胧的扰乱视线。萧诀的弓箭手在****的干扰下,训练有素的退兵,转而投向东门,继续发箭。
萧诀看见想要攻上城楼破城已经没有机会了,冷冷一笑。想不到墨苒竟能急中生智,当机立断的指挥士兵守好城楼。不过那又如何,还有许多办法可以破城。
只见云军有几个人不在打仗,而是提着一大袋黄色粉末,迅速洒在萧诀前方,绕了一大圈,圈着城门画圆,只剩城门未撒。
墨苒不由得好奇,萧诀这是想做什么?再一看,有几个不怕死的扛着大麻袋,奔到城门外,拿刀一划,马上就有蛇成群的乱爬。游走在拿刀拼杀的士兵中间。
墨苒一看是蛇,脸色一变,没料到萧诀竟是这样阴鸷,连蛇都用上了。那周围撒的那些肯定是硫磺了,如果是这样,没撒的只有城门,那些蛇会爬进城内到时候城内大乱,攻城就更容易了。
那些蛇从破口处涌出,不管不顾的乱爬乱咬,这些蛇都是带毒的品种,只要被咬上一口立刻中毒。将士门看见是蛇,纷纷逃窜,也不管是不是在打仗,有的拿着刀转而砍那些蛇。花花绿绿的蛇扭着恶心的身躯,穿梭在尸体,活人中间。
有的蛇闻到了硫磺的味道,更是害怕的乱爬,陆陆续续的爬进城内,于洛一看这些蛇,咬牙狠狠的提枪大刺,有的蛇被刺穿了身子还扭着尾巴,有的已经断了死了。但是蛇实在是太多了,刺杀都来不及,最终都向城内爬去。
这该是如何,城内没有大量的硫磺以防蛇的侵入。而城外瑾军因为蛇的缘故却是死伤无数,无力再和云军对抗。云军似乎不怕蛇,墨苒心下明白了,定是云军的战衣首先熏过硫磺,以至于蛇不敢近身。
墨苒眼睁睁的看着蛇爬来而毫无半点办法,不禁很是头疼,蛇开始咬人了,平城里的百姓惊叫连连,呼声不断,各自慌乱的拿着东西不停的砸啊,砍啊,剁啊的。哭声,叫声不绝于耳,有的人被咬死了,有的害怕的快跑着,城内顿时乱成一锅粥。
城外萧诀加紧了攻城,想着不久就可以攻下平城,竟是比任何一次出征更加的满足。或许,是因为棋逢对手,值得让人兴奋,有挑战才会变的更加的有意义,不是么!人的心理就是那么的奇特。
墨苒咬着唇,就连咬出血了也没有知觉,血腥味充满这味蕾。握紧了玉笛,脑中迅速的思考着怎么才好,既然保守不住,不如反客为主,强攻云军。那到该怎么样才可以不受蛇的干扰又能有效的进攻呢?
倚月紧紧的护在墨苒身边,一有危险立刻拔剑保护。墨苒只是专心的想着如何应对,忽视了自己的安危,鲜血溅在她的七重白纱上,晕开了美丽的血花,看着剩余的士兵在城外厮杀,皱着眉头苦想。
“有办法了,来人!”突然灵光一闪,墨苒想到了一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