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漆黑的小巷,只有旁边电线杆上破旧的灯泡里一闪一闪灯光,仿佛马上要烧掉一样。一个左晃右摇的人影,左手握着酒瓶子,右手还提着一大袋铁罐子,嘴里还不停着嘟嚷什么。
摇摇晃晃的不知道在破旧的楼梯上摔了几次才勉强爬到三楼,迷糊的看了几间门派号后才走到那间掉了不成样子的油漆门。用嘴巴叼着那未喝完的半瓶酒瓶子,腾出手在裤袋里摸索了半天才掏出钥匙,几乎连门钥匙孔都找不到的他索性丢掉钥匙,嘴里骂了句:“连你都跟我作对,去尼玛的。”后退了一步抬起脚直接就踹了过去“让你在跟我作对!”
砰……!门直接开了,一开灯看着满地的酒罐,酒瓶不以为意的坐在一边的铁床上,连门都没有关就又灌了起马尿来。
适才喝了几口楼下马上传来一些让人不悦的声音,“楼上的死酒鬼,大半夜不睡觉你折腾谁呀,早晚喝死你。”听上去似乎是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叫骂了几句,没见当事人回应也就停了下来。
这是一所破旧的公寓,几乎里面都住着一些托家带口的打工族。似乎早已习惯的他,没有说话,只是独自一口一口灌着马尿。不一会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穿着睡衣来到门前看着房间里弥漫的烟酒味和满地的烟蒂头酒罐子,摇摇头说到“陈月,你老这样也不是办法。街坊邻居都跟我投诉好几次了,你就消停会吧。出去找份工作吧,就算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你家人着想啊。别整天醉醺醺的,连个样子都没有。”
连头也没抬只是回应了一句“好”的他,似乎已经习惯这种场景了。房东老头,摇了摇头也没继续说些什么随手关了门就走了。只留下只管埋头喝酒的陈月。
陈月,今年26岁,相比来说是个当下最好奋斗的年纪。只是满脸胡渣,披头散发邋里邋遢的他也看不出来是个风华正茂的有为青年。
追究缘由还得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陈月才24岁,工作稳定为人也很阳光和善。每天上下班准时回宿舍,买菜做饭是他最爱也最喜欢的事。当然了,这种情况下不用说也知道是有了女朋友,要不然那个男子会这么老实巴交的。
陈月的女朋友是个湖南人,他们的认识比较扯,是从QQ上认识的,女方是个大学生,比陈月大了两岁。不过陈月到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很享受两人在一起的感觉。有一点的是他自己都没初中毕业,所以很多人都羡慕他。他本人也很珍惜对方,直至后来发生变故。
由于一次不小心女方怀孕了,介于女方的身体着想陈月不打算让其打掉,而是要求女方为他生下孩子。几个月后,陈月让那女孩辞掉了工作自己带着她回到了老家。家里父母也甚是喜欢,虽然不会做家务但是人很文静懂事索性也就认同了。
眼看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陈月觉得有点愧疚对方,和父母谈过之后就通知了其女朋友的父母,也说明了怀孕的事。对方父母得知后也没有表态,只是说要来陈月家看看。
几个月之后,对方父母真来了。陈月一家人和其女友非常开心,对其女友的父母也招待得非常热情。陈月家是农村人,家庭条件还算一般,只是陈月通过女友的母亲眼神时知道自己并不是很让其喜欢。不过一码归一码,礼数还是要的毕竟要娶人家女儿不是。
起初双方都谈好了,毕竟有个肚子在那。对方父母也不得不答应,直到送走对方父母没多久。陈月的女朋友肚子就出现问题了。
开始的每月体检孩子都健康,谁知道后来出血后,陈月一家急得是上窜下跳,这看那看的花了不少钱,到县医院做了彩超后,陈月一家迎来了最痛苦的选择。
是的,万分之一的得病率,偏偏送到陈月家。没错,就是人们所说的唐氏综合症。得此症的孩子几乎难以存活,哪怕活下来后也是一个畸形儿。鉴于陈月与其女朋友还年轻只好选择引产了。可事情就能这样顺利了吗?错,反而迎来陈月最心痛的事。
引产后的几个月,陈月陪着其女友回了老家,毕竟说好去拿户口登记领证的。可是来到其女友家后,陈月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不堪。引产的事对方父母肯定也知道了,可是事后就反悔了。所有问题都浮出水面,其女友父亲还好,倒是其母亲提出的要求实在是让陈月心力交瘁。
要房,要车光这两点哪怕陈月砸锅卖铁,卖了全家人也不够啊。月收入只有3000不到的陈月上哪来那么多钱?这明显是为难陈月,可恨的是其女友竟然不知道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啥也不帮忙还帮着其母亲。这下,陈月崩溃了。直到某晚上,偷偷的不舍的拿着行李走了。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友,各种不舍,各种无奈,。
回家后,陈月道出了所有事。道是陈月父母反过来安慰陈月,私底下陈月也和女友还联系着,只是双方没坦白而已。很多事不用说,其实心里都是明镜。
无声息的分手后,陈月也伤心了好一段时间,但是毕竟年龄在这只好尘封了那些美好,踏上了打工生涯。
好景不长,一次意外的游玩,陈月看见了连他都不敢相信的一幕。一个熟悉的背景,笑脸挽着一个身着品牌西装的男子从陈月身边走过,然而对方根本就没看陈月一眼,或许人家根本就不拿陈月当回事。
愤怒,愤怒,还是愤怒。陈月握紧了双手,眼睛死死看着前方。无数个为什么,浮在脑海里。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哪怕你我在怎么没有结果,也无需这样对我视若无睹。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天底下最大的傻瓜,白痴。
或许是陈月心里还有对方吧,每次想到这里心里仿佛几万把刀在他心脏刮来刮去。每每想到这里,唯有酒才能平息。所谓戒酒消愁愁更愁,酒醉方不思。也就是这样陈月每日醉生梦死,一直在秃废的荒度时间。
陈月望着窗外那皎洁的月亮,浮现的熟悉的脸庞好似在对他笑。陈月缓缓躺下,看着月亮弯了下嘴角,抬起手来要摸那笑脸。慢慢的合了上眼,睡死了过去。殊不知这一觉确永远醒不来,回不来了。
一丝丝月光,仿佛有灵性一样穿过窗户伸延到陈月的头上,不一会儿从陈月脑上拉出一团白光一直往天上的月亮飞去。醉梦中的陈月哪知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冰凉下来,要是让人看见刚才那一幕,肯定会误以为是小鬼来勾魂了。
醉梦中,陈月朦胧的看见自己变成一个光团,轻飘飘的在空中被一种无形力量拉着。不一会儿,便看见身边多了其他的光团,似乎好像都在往一个地方飘去。
飘着飘着,来到一个阔大的圆形土地上,上面坐着一位看不清面部的人,不过能感觉那个人是和善的,越是靠近自己越有一种解脱和愉悦的感觉。迷糊中能看见那个人影,双手不停的捧着其它的光团往一个蓝色的漩涡送去,嘴里念叨着让陈月听不懂的话。
轮到陈月了,他能感觉到被捧在手里时那双手是有温度的,也能感觉是和善的,只是无法听得对方嘴里说的是什么,只是感觉一阵眩晕后就没有知觉了。只是把陈月送进漩涡后,迷影好像顿了一下好像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一样。只是楞了一下后,便继续机器般的动作。殊不知,送走了一个连她自己都要惊讶的存在。
或许是过去了不久,却又像过去了很漫长的时间。酒醒后的陈月慢慢的醒来,虽然没张开双眼但伸手习惯性的拿手机时,发现抓住的是一只滑滑嫩白的手时,陈月吓了一跳,条件性的睁开眼睛看了过去。也是这时陈月的眼睛慢慢撑到无法撑的夸张样子,嘴巴也张的老大。好像看见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你醒啦!”一张美到让人无法形容的脸,对着自己微笑着。
陈月手哆嗦的收了回来,连回话都没有。自己傻傻的笑道“我又做梦了,呵呵。老是做这种梦,真是无语了。算了,还是醒来吧。”当陈月闭上眼睛在睁开时,陈月又傻了。紧接着闭眼张眼,闭眼张眼,眨了好几次还是没什么改变。
“我不是在做梦吗?怎么回事,我一定是在做梦是的,一定在做梦”无法接受现状的陈月又闭上了眼睛,只不过没敢在睁开眼睛。可是耳边来了一句,“月儿,你说啥话呢。一大早就说梦话,赶紧给小姨起床,要不然小姨就打你屁股了。”
“等等,她说什么?小姨?小姨?我什么时候有个小姨了”带着疑问的睁开眼睛好奇的小声问道:“请问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没理会陈月的问题,那女子伸手摸了摸陈月的额头担忧的说道“不对啊,身体挺好的啊,这烧也退了,然到是把脑子给烧坏了吧。嗯,不行。我得去找父亲去,赶紧叫府里的郎中过来看看。”女子说完,没理会躺在床榻上陈月惊讶的表情起身然后就跑开。
留下满脸惊愕的陈月在那发神,“我然到不是在做梦?”伸手往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嘶……痛死我了。”真不是在做梦,惊讶的看着四周,我这是干嘛了我,这是个怎么一个回事。这里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