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酒记得初识白凉湘是在建德元年。
彼时她正赶往北方的军机大营,怕路途中滋生事宜,便乔装成男子,一路快马加鞭畅通无阻。
御阳关是通往汉河的必经之地,正值乱世,兵荒马乱的玉阳关是极险之地,权益之下,她弃马走了一条地势复杂却略微安全的山野林路。
“别动。”头顶的树上传来小声叫唤,一粒石子朝她的方向飞来,速度快到来不及反应,石子险险的从脸边擦过,忽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带起一道劲风射向身后。转身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一条五彩斑斓的剧毒蛇堪堪躺在脚边昏死过去。
“多……”
“不用谢,在下白凉湘。”那人从树上翻腾而下,稳稳落地,一席青衣潋滟,“以身相许就不用了,在下没有特殊癖好。”
卿酒的嘴角一抽?,殊不知遇见白凉湘才是霉运的开始。
这白凉湘也是要过御阳关,同样选择了麻烦少点的林路。
猛兽再狠,毒虫再毒,也狠毒不过人心。
二人约定好路上结伴而行,出了玉阳关再分道扬镳。
卿酒跟着白凉湘后面走,以为他认识路,便也没多大在意。便跟着兜兜转转的绕着,直到遇上一行拿刀的盗贼拦路。
那波山匪莫约二十来号人,默契的围成一个圈,让二人无路可退。
“你是怎么带路的?”卿酒背靠白凉湘,眉头紧蹙。小声问道
“我又没说我认识路。”白凉湘无奈的摊手。
卿酒差点气的没吐出一口老血,当下却不是计较这些问题的时候:“有办法吗?”
“依我看……”白凉湘一脸沉思。
“有?”
“没有。”
话音一落,为首的山匪就冷哼一声:“带走。”
二人没有反抗,任那些人塞嘴绑手。二比二十,傻子也知道动手没有好果子吃。
他们被关进一间黑屋里,松了绑。这屋子除了一扇严实的木门就是房梁的石壁上有一扇被封死的窗户,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山匪的本意是想打探出他们家居何处,然后以绑票为由勒索钱财。
卿酒憋了一肚子气出不得,体弱多病在加上几天奔波疲乏着了凉和脸上的伤口,晚上就开始发热,额头烫的惊人,跟醉了酒般胡说八道。
卿酒早惠,只有生病的时候才会跟个小孩子一样,问什么答什么,说好多奇怪的话。
“我要吃糖…”
“乖,等你好了给你买。”白凉湘十分无语的给这个要糖吃的大男人擦汗。
“我现在就要吃…”卿酒拽住白凉湘的衣袖。
白凉湘无奈的应到:“好。正巧这还有一包。对了,我唤你?”
“嗯?我?唤我酒儿。便是”顾卿酒一头栽进白凉湘怀里。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取这。。”白凉湘不满的楠楠到,却发现怀里的大男人绾起的青丝已经散落。
“原来是个女子,怪不得如此俊俏”白凉湘捏了捏卿酒婴儿肥的脸颊。
睡梦中的卿酒疼的嘴角直抽抽。
一股淡淡的青梅味没入唇齿,酸酸涩涩的好闻极了,阿娘说过青梅是清热解毒治疗风寒的良药。也是她最爱的味道,喝了碗青梅汤第二天依旧活蹦乱跳。
白凉湘谎称卿酒是他亲兄弟,他们家是南下有名的富甲,山匪半信半疑。
“你大可方心,我这兄弟向来愚钝,放他回去报信是你们再明智不过的选择。”他伸手试探了一下玉珏额头的温度,已经退热了。
卿酒刚睁开眼睛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捂住。
“准备些饭菜,让他吃饱了好上路。”
刚醒就听到这句像送她去死的话。心情自然不爽。
待那些山匪全部退出去后酒儿才冷笑坐起:“果然还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绑匪貌似不怎么信啊”
“管它的。把这些喝了。”白凉湘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碗。碗里盛着苦苦的中药
“本公子拒绝喝中药。”卿酒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