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也一段时间了,恩洁仍然了无睡意。
听着隔壁床李璘不停翻身的声音,其实她有些确定,对方肯定也没睡着。
终于恩洁翻身坐起面对对面床铺,“李璘,你就别装了,睡不着就说嘛。”
床上的人而不动了,而是过了几秒才摸摸鼻子坐起,““我先说喔,我绝对不是因为妳才睡不着的。”
恩洁愣了愣,“妳干么因为我睡不着?”
“……还不是因为妳今天不舒服甚至还晕倒,谁知道妳半夜会不会又突然怎么样。”
对方这么为她着想,恩洁都有些惭愧了,毕竟她整颗脑袋想的都不是这些事。
她还默默沉思着,这时李璘丢了问题过来:“妳呢?怎么睡不着?”
恩洁沉默着,李璘见她不说话,倒是直接了当地替她接了:“莫非是想那个男人?”
“瞎说什么!”恩洁起了个这么大反应,李璘就更加确信了,她绝对是在想他。
“妳說他叫张谦?”瞪了李璘好一会儿,恩洁也放弃要她别谈论这件事了,淡淡的应:“嗯。”
李璘沉思似地了摸了摸下巴,“嘶……有点耳熟。”
“哪耳熟了?我都没听过。”
李璘睨她一眼:“那就得怪妳没好好去认识学长姐。”恩洁斜睨回去:“这有必要吗?”
拨了下头发,李璘理所当然地道:“当然。”
“认识了干么?”
“小道消息就会不时飞进妳耳里。”
“……这两者有完全的必要关联吗?”恩洁默了,李璘真是什么都能说。
拍了下床垫,李璘那是一个小激动:“当然!妳难道不知道这是枯燥乏味的生活中小小的乐趣之一吗?”
恩洁见状,忙着安抚:“好好好,妳冷静点。”
“我够冷静。”再次回复到拍床前一秒的平静,李璘依然坚持:“不然这样,明天我带妳去见几个我认识的。”
恩洁忽然后悔了,当初跟这位叫李璘的小姐何必走得那么近,同宿就算了彼此多年前开始就是闺密的关系。现在可好了,连认识学长姐这档事难道她也要跟进?
她软着声问:“可以不要吗?”
“Ofcoursenot。”好友一时,损友一世就是这么回事。
恩洁立即死了心,撂下一句“明天别叫醒我。”倒头就往被窝里钻,捂起耳朵将李璘的话隔绝在耳外。
周五清晨,大楼内。
赵子岸等在门外已经过了十五分钟,屋内的人动作却慢得像乌龟似的,搞什么到现在还没来开门。
他等得不耐烦,又按了下门铃,这时幽沉如水的嗓音传了出来:“谁?”赵子岸忍着没爆粗话,“张谦,你到底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还『谁』?”
对方默了一阵,“噢,我忘了。”
门马上被打开了,赵子岸忍住刚发出的f音,堆起笑容走进屋里。
将替张谦带来的早餐往桌上放,赵子岸问:“你什么时候这么健忘了?”
张谦没答,在厨房倒了杯牛奶才缓缓地走到客厅,默默地吃起起司蛋饼。
赵子岸等着,过了会儿终于看见他起唇要回答时内心欣喜了一下,没想到张谦却蹙起眉头说:“这什么蛋饼怎么这么难吃?”
“……”赵子岸脸都黑了“”他还奢望张谦给他什么回答,能不被他的嫌弃气死就不错了。
“你家楼下旁边的早餐店买来的,要嫌就去跟他们老板反应,不要跟我说。”
“以后换别家。”
“你不会自己去买?”难道我是你妈?赵子岸抗议了。张谦拿着筷子的手停顿了一下,他抬眸望向赵子岸:“这一向都是你在做的不是吗?”
有人就是可以这么欠扁,赵子岸抽着嘴角,知道再多说下去也是无法改变张谦那颗与一般人构造不同的大脑内所认为的任何事,暗自替自己可怜了一会儿就转而问:“所以你到底在干么?居然会忘了给我开门。”
“睡觉。”
“……啊?睡觉?”这小子不是一向都特别早起吗?刚刚居然在睡觉?
“你门铃按完我就继续睡了。”
“……昨晚没睡好?”
“是太晚睡。”
赵子岸面对这答案更觉莫名其妙:“搞什么,你平常通霄的也没这样。”
张谦吃完他认定难吃的蛋饼,将桌子收拾好才回到客厅回答赵子岸的问题:“你怎么不直接问我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
“……我还是别问好。”赵子岸放弃了,再多问什么肯定也得不出像样的答案。
张谦回到房里换衣服,边问在客厅转着电视频道的赵子岸:“今天有课吗?”
“没。”
“你今天没打算去约会?”这时张谦淡淡的语调却令赵子岸的万分惊愕。
张谦主动问起他的行程?
今天要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是不?
赵子岸按下心理的激动,显然他在张谦眼里已是个每天约会停不了的形象,“我做什么天天要有约会?”
张谦瞥他一眼,没多做解释,只说:“我要去趟学校。”
“没课去干么?”
这家伙难不成是病了?平常没事不都宅在家当宅男,不然就是到店里喝咖啡或睡觉吗?
“有人要名片。”
“什么?”
“所以先去一趟店里拿张名片。”这时张谦已经走到玄关穿鞋了,抬眼看着赵子岸,问:“你要待在这?”
那眼神却明显就是“我都要出门了,你敢待在这?”,赵子岸接收到这讯息当然是立即关了电视跟着张谦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