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沈中愤怒地将木匣摔在了地上。
“老匹夫,怪不得不让我修炼,原来是想夺舍我。”之前沈中对于自己的叛逃还有一丝内疚,现在剩下的就完全是恨意了。
一切都合理了,贺连休不杀自己的原因是想到他夺舍后再吸食自己的血液,而养魂草也是夺舍后稳固自己的魂魄用的。
沈中在床下的暗格中找到了一个较大的箱子。
“功法一定在里面。”沈中激动的说。
打开箱盖,一张黄符盖在了物品的上放。无风自动,黄符慢慢的飘起,在空气中燃烧了起来,一抹灵光向外飞去。
“传讯符啊,妈的。”沈中骂了一句,从箱子中拿出一本红色的旧籍,拉着关堂的手就向外跑去。
两人没走多远就听到后山传来怒吼的声音,一道深红的烟尘绝地而起。
“跑啊。”关堂这才见识到凝脉期实力的可怕,凝脉期的修士在凡人而言就是半个神仙了。
到了筑基期就可以使用简单的术法,凝脉期可以用高级的术法。贺连休运用缩地成寸的术法,不断地朝着关堂二人逼近。
“你们还真是好大的胆子,本想让你们多活几日,没想到这都等不及了。”眨眼间,贺连休已越过了二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关堂发现贺连休喘着粗气,这才发现他的浑身布满伤痕,衣服也污浊不堪,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搏杀。
“老匹夫,我杀了你。”沈中看见贺连休已经受伤,抽出匕首向他腰间刺去。
筑基期的实力让沈中的速度提升到一个很高的层次,匕首划过空气发出嘶鸣,“铿”的一声撞在了贺连休的身上。
贺连休的身上放出一阵金属的光泽,人却一点事也没有,反倒是沈中的匕首断了。
关堂瞪大了眼睛,这就是术法吗。
贺连休一掌拍在了沈中的后背,沈中吐出一口鲜血后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关堂毫无惧色的看着贺连休,丝毫没有一点要逃跑的表现。
“你倒不像十岁的娃娃,不怕我杀你。”贺连休打量着关堂。
“至少现在不会,你还没有夺舍他。”关堂指了指地上的沈中。
“我不会杀你,但我会喝你的血。”
贺连休提着两人回到住所,看到家中被破坏成这个样子,生气的朝着沈中踢了几脚。此时的沈中已经醒了,被他踢的痛的叫了出来。
今晚就准备夺舍了,贺连休的心情格外激动,看着和沈中锁在一起的关堂,贺连休笑了笑。
让关堂吃那么的灵药贺连休也心疼不已,但一想到今晚的回报就觉得值了。
“小子,你是自己放血还是我帮你。”贺连休把一只玉碗和一把刀扔给了关堂,夺舍之前必须回复自己的身体,关堂的血就是最好的补药。
“我自己来。”关堂拾起了刀。
刀锋自右手划过,鲜血向下滴入了玉碗中。一抹银光又在关堂的手掌中游走。
织天罗锦,关堂也研究过,不过并不怎么好控制,不过十分锋利,几寸的墙体也十分轻易的穿透。
想到这里,关堂有了主意。
极力的凝神控制着织天罗锦,游走的银丝终于不再乱动,顺着关堂的心意活动,顺着血液划入了玉碗中,消失不见。
做完这些关堂发现自己气海中的灵力消耗一空,浑身被汗水湿透。
将碗放在了一边,看见沈中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一块布,为自己包扎右手。
“谢谢,兄弟。”
“兄弟,呵呵”沈中喃喃的说,如果我不死的话一定会和你结拜成兄弟。
“放心,不会死的。”关堂笑着说。
“唉。”沈中躺在了地上,只是不再说什么。
不一会,贺连休取走了玉碗,在院子中的椅子上盯着二人。将玉碗内的血一饮而尽,砸了砸舌头。
关堂对着贺连休笑了笑:“祝你好运。”
织天罗锦被贺连休吞进了腹中,察觉不到关堂的联系。便疯狂的在贺连休的身体中游走,游龙一般穿梭在贺连休的肌肉经络,不断寻找着与关堂的联系。
体内一阵剧痛,贺连休已经察觉到异样。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贺连休一步步的朝着关堂走去,浑身不停的露出银色光芒,银光闪烁的地方就会出现一处伤口,鲜血直流。
“怎么回事?”看到贺连休这个样子,沈中一下子从地上坐起。
贺连休倒在了上,一抹银光快速飞回关堂的手中,消失不见。地上的贺连休已经被切割成了碎块,混合着血液散落一地。即使关堂和沈中承受能力比较强,也都吐了起来。
“你对他做了什么?”沈中看着碎尸万段的贺连休惊恐的看着关堂。
“既然你知道了这么多,我也就不能留活口了。”关堂恶狠狠的盯着沈中,逐渐向他逼近。
看着凶神恶煞的关堂,又加上贺连休离奇的死法使得沈中恐惧的大叫:“不要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我。”
关堂哈哈的捂着肚子在地上笑着,明白过来的沈中才知道自己被关堂耍了,与关堂撕扯在一块。
在沈中的不厌其烦的唠叨之下,关堂只能说杀死贺连休的手法是自己的一件武器,但是自己并不会真正的使用,沈中听后没有在说什么。毕竟即使再要好的朋友也有自己的隐私。
二人在打扫的时候在贺连休的遗骸中发现了一个布团。里里外外裹着几层布,渗透着暗红的血渍。血渍并不是贺连休的,才死的人血不会那么深沉。布团上的血怎么看也像是人死后血液凝固发紫的感觉。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喽。”沈中取过包裹打开,解开几层布后,出现了一块不规则的暗红色石头。
“血玉精魄。”
沈中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关堂,这块石头你一定要给我啊。”
看着沈中死死地将石头攥在手里,关堂想我又不跟你抢。到底是你没出息还是不相信哥的人品呢。
血玉精魄是阴煞的精元,而阴煞只在血气积聚的地方滋生。沈中和关堂猜想这块血玉精魄一定是血窟里的,沈中长期的猎血滋养血窟造就了阴煞,怪不得贺连休的浑身是伤,肯定是之前在血窟中猎杀阴煞导致的。不过他的运气不太好,应该是直接碰到了比较强悍的阴煞弄得灰头土脸。能够让贺连休这个凝脉后期的人受伤的阴煞,实力至少是凝脉前期了。
血玉精魄对于修士的修为并没有什么用,但是奇特的地方是修者能够利用它来凝结煞气。而沈中是血修,血玉精魄的煞气又和沈中的功法吻合。所以沈中十分看重这块石头。
关堂回想着经历的所有,逐渐理清了贺连休的所有计划。收养沈中是因为沈中五行属暗,适合修炼血修。来日夺舍后有一个好的资质,造血窟应该是为了血玉精魄,以利于凝结煞气。想到了自己,关堂叹了口气,自己就是他的生死劫吧。
要不是想着让自己当他的血河,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千般算计终成空。
在小院中休息了几日,关堂的头总是偶尔的痛,但是每次都是一会儿。沈中说等到他提炼出煞气后再和关堂出深山。一个修士如果能够越早凝结出与自己相匹配的罡和煞越好。
天地分五行,再分阴阳。天为罡,地为煞。阳为罡,阴为煞。修者可以凝结天罡也可以凝结地煞。罡与煞都有自己莫大的威能。
沈中在房中修炼,关堂无聊的玩弄着自己的脖子间的玉印。
“狱火”,“诛邪”。印上刻着这四个字,而玉印的上方则是一个被数条锁链囚禁的对天怒吼的麒麟玉像。回想自己的遭遇,关堂到是觉得和自己好像啊。
滴了滴血在玉印上,和想象中的一样,并没有什么卵用。关堂拍了拍自己的头,自己怎么就被前世的小说毒害的那么深呢。将印收起,还是努力的练习织天罗锦吧。
一道银光迅速出现在手中。
一座直入云霄的山脉回荡着悠远的钟鸣,山脉深处浮现一座隐藏在云层深处的宏伟建筑群。
天机殿,一个没有武力只会占卜问天之术的宗门。虽然没有修者一般长远的岁月,没有开天裂地的仙家法术,但是天机殿的人却从来不需担忧。
即使是修者,也不能参悟天地,通晓过去未来。但是天机殿的人对于公参造化,预算祸福别有天分。
何处出宝山,何处有仙药,何处有灾祸,命中结束如何化解,天机殿的人都能掐指算来。
天机殿第一宫,天枢宫中一个白发老妪晃晃悠悠的拿着一个火折子试图去点一盏琉璃金灯,灯中的油是满的,引线也是才换的,可是无论老妪如何努力也是徒然。这盏灯点不着。
手中的火折子掉在了地上,滚落了好远。老妪无声的叹息。
苍老的身躯陡然挺拔了起来,一种强横的气息自体内爆发。
“传令卜算子,命灯三年不燃,天机子有恙。”
老妪是天机殿的守灯人,据说是天机殿的护殿长老,尽管一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样子,天机殿却从来没有人敢怀疑她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