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一个人很简单,忘掉一个人很难。
19岁,花一般的年季。我在巴黎这几年的生活很平静,也很充实。迎合自己的兴趣特长我报考了服装设计学院,空余时间在巴黎的艺术街头给人画画赚小费,或者有时间和朋友一起出去玩。遇见莫离是在我最美的年纪,也是我干过最后悔的一件事。这是一场巧合,把我们俩牵到了一块。起初,莫离是我们学院里的一大校草,外国人的审美不同。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帅,他靠一个阳光大男孩和唯一一个中国人的角色进入了我的视野。?第一年我刚进学校的时候,几乎我们从来没有打过招呼。连碰个面也跟地下党一样,看一眼就走了。
直到第三年,从他在操场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时,阳光打在了他的头发上,脸像被贴上了一层金边。三月春风从地中海吹了过来,抵出了在巴黎的寒冷气息,春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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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热的空气扑面而来,与法国的5月的天气不同,北京的夏天明显早了许多。回到我出生上小学的家乡,心里一片寂静和陌生。随着人群出了海关,我这才意识到中国人口是多么的壮阔。离开北京多年的我,实在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几次都被北京师傅骂了几遍,才意识到自己是非常的无知。随手截了一辆出租车,那个北京大爷极其的爱聊,让这个冷漠的城市多添了一份温暖在心怀。所有在法国的事情我都可以随风遗忘,但是他,还留我心。三年了,我在世界游走。始终也忘不了他的微笑。
时间就这么晃晃悠悠地摇走了。我到了旧时闺蜜的公寓楼下,等待着她把大门打开迎接我。林茵是我在法国南部无意间碰到了一名留学生,纯粹的山东大妞。大大咧咧的性格,再悲伤地心情也不过只是一秒而已。随后,她和我一起去法国巴黎上学,我们在城里租了一套小公寓。有空的时候就一起出去玩儿,即使兜里没钱也阻止不了爱美的我们。好景不长,她在法国碰见了那位让她情定终生的人,林茵马上完成了她在学校里的学业。她连个招呼都没给我打,留下租金和钥匙就洋洋洒洒的飞回了北京。
“啊!丑女人,你来个招呼也不打。我还没有收拾好房间给你呢。”林茵穿着巨型hello?Kitty的睡衣就下来了,头发乱的跟鸟巢似的。要不是看她还能活蹦乱跳地,她那苍白的脸色还以为得绝症了呢。
“我不丑,矮胖挫,快点开门!”我不在乎的敲了敲铁门,“快点,这个天可真热啊,跟巴黎一点都不一样。”我扯了扯自己的领子。
“进来吧。”她把铁门打开,侧过身来让我过去。只看见,屋子如同狗窝一般。随地可见饮料瓶和废纸屑,衣服哪里都有,远处的盆栽已经干的半死不活。本身一个两居室的小公寓被她正的跟个垃圾场一样。我有点嫌弃的看着她,她倒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反正我也半死不活了,你就凑活着住吧。”
我把行李箱安定好就逃一般的跑出了公寓。没钱不行,我底先找一个工作再说。服装设计这种方面的工作很少,尤其是在北京这个地方,我只好勉强在一个比较出名的时尚杂志底下工作。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在法国的时候,老是跟林茵说我们要在埃菲尔铁塔旁边开一个服装店,就在香榭丽舍大街上。做着具有中国风的style。直到我来到北京了才知道这个世界已经把我的梦想给消磨掉了。
面对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是毫不犹豫的把它接受了。
梦里时尚杂志社坐落在北京CBD那边,这就意味着我必须从西四环外的林茵公寓一直到东二环,至少需要1个多小时,还不带堵车的。而初到的实习薪水还够路费呢,我顿时无望了。有人曾说过,当上帝关上一个门的时候,他又开了一扇窗。就这样,我和新遇见的实习同事-萧然,一起搭车上下班。这倒省了不少钱。
“田牧歌!你算个什么编辑!我们是时尚杂志,不是故事会!”当总监第一次把草稿丢在了我脸上的时候,才发觉当初就后悔干什么接了这个工作。
“总监,下回能不能不把草稿丢我脸上啊。这样在法国是非常侮辱人,人人平等,为什么你就不能轻松一点说话吗?”离开中国太久了,我已经忘了什么叫老虎的屁股不能摸,以我这个暴脾气。再年轻几岁,我翻了桌子就可以把总监打得像个猪头。
“你给我滚!这次的工资别想要!重写,啥时候写好了,啥时候在说工资!”总监把我骂的狗血淋头,然后直接把我甩出了他的办公室。
我坐在角落的位置上,旁边的人们纷纷准备年底的结束。忙碌,喧嚣环绕在我的身旁。叹一口气,继续投入在紧张的工作之中。
晚上九点,已是入夜。但是,北京大都市总是一片繁华,我在CBD的高层上遥望着底下。圣诞节将近,远方三米多高的圣诞树,装点着漂亮的彩灯和水晶挂饰,直到顶部。有一个金光闪闪的星星,闪烁在北京雾霾里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