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帐透亮,美人如玉。
云鸣亦步亦趋地跟着骆小安的脚步,慢慢地走在她的身后。
眼神如火,笑意隐隐。
骆小安一步一回头,娇羞一笑,引着云鸣不断地追逐。
终于骆小安脚步一慢,成功将骆小安扑倒在榻上:“小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
云鸣不是没想过,要和骆小安成为真正的夫妻。可是他如果主动出手,就等于是在逼骆小安。那样子的事,云鸣一辈子也做不来。但是最近骆小安的种种行为,真的很让他意外。
“殿下……”
骆小安柔柔的一声呼唤,彻底拧断了云鸣脑子里的最后一丝清明。一个翻身,彻底将骆小安禁锢在他的怀里与床板之间,“小、小安,我说,等会儿的事,你、你明白吗?”
云鸣第一次紧张到不知道该怎么顺利说完一句话。
“殿下……”
骆小安媚眼如丝,白皙柔嫩的双手紧紧地圈在云鸣的脖子上,慢慢地半抬起自己的身子,在云鸣的耳边轻轻地道:“不是还有殿下吗?小安什么都不怕。”
得了骆小安的保证,云鸣一声低/吼,用力吻住了骆小安。随着一声娇哼,骆小安被吻了个猝不及防。
窗外的月光似乎也害羞了起来,慢慢地躲进了乌云里头,只留下床帐里的一双人。
可是随着女子的一声痛哼,一个人被人从床上硬生生地踹落在地。云鸣光着上半身,面无表情地站在床前开始穿衣,冷冷地道:“戏也陪你做足了,死心了吗?”
地上的骆小安凄惨一笑,道:“殿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是假的?”明明她已经尽力了,装得那么像。
可是这是一个靠演技的时代,假骆小安觉得自己的演技好,但是没想到云鸣的演技比她更好,居然几天来都是在和她演戏?
云鸣将自己的衣物穿戴妥帖,才慢慢地走到屋子中央的茶桌边坐了下来,道:“你知道吗?一个人如果活在你的心里十几年了,难道你还会将她再认错吗?”
“可是,刚才你难道不是真的已经动了情吗?”她从小出生在青楼,早就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用一个什么眼神,就能达到什么效果。她就不相信云鸣不是真的已经动了情。
云鸣执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道:“你这么卖力的演出,不表现得跟上了当一样,岂不是辜负了你和你背后之人的一番心意。”说完,云鸣才将手里的茶杯放下,语气转而变得凌厉起来,道:“本宫已经回答了你两个问题了,现在也该换你了。”云鸣说着,人已经来到了假骆小安的跟前蹲下,冰凉的手指用力地钳住她的下巴,眼神冷地可以直接将人冻住,“你究竟是什么人派来的?”
假骆小安惨然一笑,不一会儿嘴角渗出了浓厚的血液,一时间整间屋子满是血腥味。
云鸣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子竟然这么刚烈,在自己的行动失败之后,咬舌自尽了。
“来人。”云鸣就着假骆小安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手,站起来喊道。
“殿下,怎么回事儿?”梁雨辰进来的时候,魂差点都吓没了。一屋子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更可怕的是骆小安瞪大了眼睛,正静静地倒在地上。那样子很明显,死不瞑目。
云鸣对骆小安的执着梁雨辰是知道的,可是现在发生的一切,他是越来越不懂了。
“哟?死了,真是可惜啊。”宫玉依操着手,悠地从外面晃了进来便径直走到骆小安的尸体前蹲了下来。
随着宫玉的手在她的下巴边界轻轻一撕,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赫然指上:“哟,这可是真的人皮制成的。”说着,宫玉还举着那张薄薄的面具,走到云鸣的身前晃了晃,才道:“可见是真的下定了决心的。”
梁玉成这时才回味过来,原来这个骆小安竟然是假的。可看云鸣和宫玉的那副样子,那两个人八成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是陪着这个假骆小安演戏罢了。
“雨辰,将人好好安葬了吧。”云鸣淡淡地说,听不出情绪。
梁雨辰正想反驳……
宫玉随之将手里的面具覆盖在女子的尸身上,道:“这样忠烈之人,的确应该好好对待。”
今晚这间屋子是怎么也不能住了。云鸣索性背着手走了出来,宫玉也慢慢地跟在他的背后。
“这件事你怎么看?”
没有月光,宫玉无法看清云鸣此时脸上的申请。但是却能从他的语气里知道,云鸣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骆小安依旧不知所踪,现在连唯一的线索都断了。可是宫玉并不打算安慰他,反而道:“你觉不觉得,这次这个女人的事,并不是针对骆小安,而是针对你?”
云鸣眉头深皱,半响都没说话。
“你难道还不相信?那好,你反过来想一下,现在你如果出了事,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宫玉语气寒凉,问题尖刻,可却说得那么轻松,就像在问云鸣,你吃饭了吗似的。
这个问题,云鸣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他却一直都不敢相信。一家人之间,难道真的可以为了一个位子反目成仇残害手足吗?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再也由不得人相不相信。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云鸣转身走向骆小安之前居住的院子。
宫玉无奈地笑了一下,没有再跟上去。身在皇家,本来就是一件残酷的事。很多事情,纵使自己不想相信,但是很多事情并不是等着自己去接受,而是在伤害中选择接受。云鸣大概就是属于后者吧。
云鸣总有一天一定会君临天下的,所以这件事没有人能帮得上他。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云鸣坐在骆小安的床上,心如刀割。他的樱儿吃的苦已经够多了,现在人又在哪里呢?一切都无从得知。
天一亮,宫颜便又兴高采烈地前往骆小安的院子。
“妹妹……”
一进门,宫颜看到的却是宫玉端坐在骆小安的床沿,脸上似笑非笑。
这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宫颜几次和宫玉交手,都败在了他的手上,不得不对他保留态度:“原来是公子您啊,妹妹呢?”
话虽这么说,但是宫颜的眼睛还是上下地打量着宫玉和他所坐的地方。这个人的胆子也真大,什么地方都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