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窗内,照亮了那原本灰暗的房间。夏天将至,气候温暖,却还是睡了一身汗。都说喝过酒的第二天头就像顶着个千斤重的秤一样,果不其然。我捂着头艰难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进了洗手间。
我在镜子面前站了几分钟,昏昏欲睡。意识到时间不早了,硬是睁开了那睡意朦胧的双眸,傻愣愣地看着镜中顶着鸡窝头的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活像一个疯子,全然没了昨日的光彩夺目。如果那一张张虚伪的脸看见了现在的我,估计躲都来不及。
头疼的厉害,依稀记得昨晚喝醉的时候看见了阿越,他见了我企图逃跑,我用力抱着他不让他得逞。今早在家中醒来房间除了我空无一人,我相信我醉酒后的实力,如果真没有人在家,那真的是醉得厉害出现了幻觉。想必是范晓霜见我一个人落的孤单,良心发现送我回来了吧。
我用力地拍了拍脸使自己清醒过来,开始收拾自己,准备出门。
洗漱完毕后,也不吃早饭,就来到了公司,打算为范晓霜最后没有撒手不管我的英勇举动道谢时,却得知那原本应该早就坐在工作岗位的范晓霜还没来,去销售部一问,郭谦居然也没来。
到了正午,我依旧没看见范晓霜跟郭谦。郭谦算是高层,不可能随便翘班,除非他不想干了;范晓霜就算有那个胆量,也不敢胡来,这两人虽然看上去神经大条,可做事都知道分寸,看来事有蹊跷。
我喝了口咖啡,猜测着。忽然看见总经理秘书Summer大驾光临,她怀里抱着几份文件,扭着水蛇腰,踩着猫步,高跟鞋发出有节奏的“噔噔”声,十分“优雅”地走进了我们财政部。
“Snola,午饭吃过没?”Summer走到我面前,冲我微微一笑,亲切地向我问候道。
Snola是我随便起的英文名,因为范晓霜说像我们这种底层人员就算有英文名也没什么用,英文名通常是那些高层用的,像我们这种深处食物链最低端的人员,还指望某个跟你一样的人偶尔叫你的英文名秀秀自己的英语吗?
“还没。”我放下咖啡杯,向旁边让了让,Summer毫不客气地将文件丢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恩……小蓠,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你也不用叫我Summer,叫我祁姐就好。”她向我微微一笑,那妩媚的脸装天真着实有些别扭。Summer的中文名叫夏祁,听说是个千金小姐,两年前公司的项目中,对我们刚刚上任的总经理一见钟情,便向原来的公司董事长也就是自家老爸递辞呈了。好好的公司副总不当,跑来当人下手,一进来就被咱们总经理泼了杯冷水。这件事虽然表面上没什么言论,可背地里不知道被多少人所嘲笑。
“祁姐,我身上好像没什么东西可以让你看上吧。”我也懒得同她做戏,直接开门见山。
夏祁顿时没了笑,一脸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极其高傲地“哼”了一声,扭着她那纤细的腰,走了。
开了门,见手下的一群人围成了一个圈,在那议论纷纷,那八卦的神情,绝对不亚于麻将室里的大妈们。见我来了,赶紧散了“会”,有句俗话说,那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我看着她们小心翼翼,想说又开不了口那委屈的样,也不同她们认真了,心情出乎意料的挺好,竟做了我平常极少做的事——八卦。
“咳咳,咱们范晓霜今天快一整天没来了呢。”
见我开口,她们诧异地看着我,我笑了笑,继续道:“那个销售部经理也不见了呢。”
“对对!今天我去看真的没看到郭经理!”平时最八卦的童晓晓还没开口,这经常作为倾听者的韩微筱倒先出了声。
那童晓晓紧盯着我,看我的一身鸡皮疙瘩,我问道:“童晓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她起初没有回我,后来又突然变了脸,笑道:“嘿嘿,没想到组长你也八卦啊。”
“我怎么不能八卦了?”我轻笑。
“平时你都不苟言笑的,看得我们压抑得很。”那童晓晓也算心思单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不怕得罪我,而我也挺喜欢这种心思单纯之人。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才来不给你们点威严看看,你们不听我话怎么办?”我嘟着嘴,故作委屈,这表情还是我从范晓霜那学来的。
“哎呀呀,怎么这样啊?我还以为组长你是更年期到了呢!”童晓晓跟我毫无顾忌地开着阵玩笑,那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我们小小的财政部的某个微不足道的地方,让我的心情也愉快了不少。
“真是嘴贫,小心我打你屁股!”随后扬手作势要拍下去,童晓晓像受了惊吓的小鹿似的,战战兢兢地躲到了韩微筱身后,故作哭状。
“筱筱,组长是坏人,要打我那迷人的屁股!”
我轻咳了两声,道:“童晓晓,公共场所,请注意你的用词,它可能随时为你招来灾祸。”
童晓晓调皮地向我吐了吐舌头,像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好不幼稚!
“组长,Summer刚刚找你做什么?”韩微筱突然问道。
“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是她夏大秘书没有的,竟专程过来和我套近乎。”我嗤笑。
“切,她就是一脸狐狸精样,仗着自己家里有点钱就自以为了不起,还一脸清高样,装给谁看啊!”童晓晓嗤之以鼻,如果夏祁在这里,估计又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不过,听说昨晚组长你……”韩微筱欲言又止,微微皱着眉,最后咬着下唇,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欺负了,让人一阵心疼。
“怎么不说话了?”我轻声问道。
“不,没什么。”只见韩微筱摇了摇头,向我扯出了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回到座位上,踌躇了片刻,又道,“组长,我还有事,先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