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白长海和吴局长都在。
病房里还有一个年轻人,年轻人有些病态的脸上挂着一丝伤心,却转瞬即逝。而医生还在做最后的努力。终于,医生们还是摇了摇头。
“你们确认了吗?确认了吗?”年轻人忽然有些失控的喊道。
“我们确认病人已经死亡,请在死亡诊断书上签字。”医生说道。年轻人迅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即冲出了病房。
“败家子!”吴局长和徐家栋是同学,也是好朋友。此刻竟有些愤怒地咒骂刚才那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是徐家栋唯一的儿子。五毒俱全的败家子。”白长海低声解释道。
病房里很安静,吴局长听到“败家子”三个字,顿时爆发!
“老徐活着不易,老婆走的早,老徐也一直未娶。虽然挣了不少钱,却都给这个败家子给败光了。老徐在外面挺风光,却依旧住在几十平米的老房子里!老徐,太屈了。”吴局长一时失控,老泪纵横。
“吴局,这或许就是命……”大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吴局长。白长海只得无奈的宽慰着吴局长。
看着徐家栋的尸体被推走,吴局长长吁短叹了一番也离开了医院。
“有什么发现?”离殇看到孟轻云深沉不语,在一旁问道。
“徐家栋不是死于内脏大出血,而是有人收了他的全部魂魄。”孟轻云语出惊人。
“你说什么?!”白长海惊道。
“人死后,魂魄通常在两个小时内会逗留在身体周围,这是一个接受自己死亡事实的过程。可这里毫无鬼魂的痕迹。要么是魂飞魄散,要么是被人收走了全部魂魄。而前者的可能性不大。”孟轻云解释道。
“神秘人?那个乞丐?”白长海不假思索地说道。
孟轻云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医院门口,白长海看着孟轻云和离殇的背影,白长海的眼神中多了一分热烈和坚决。
孟轻云,这个淡然智慧的年轻人,总是用淡淡的微笑承担了许多的责任。无论遇到什么难题、艰险,在孟轻云眼里总是淡如云霭,仿佛轻轻挥一挥手就能抹去眼前的迷蒙。只是那看似轻淡的挥手,其中又承载了多少重担?
高大冷漠地离殇,从来不多说一句。那坚毅挺拔的身躯里蕴藏了无数勇气和热情。暗中保护自己的日子里,离殇从未显身,在自己毫无察觉时,已将来敌退却。
白长海,长长呼了一口气。
那么,自己呢?觉醒了记忆和雷法印记的自己呢……是时候需要为朋友分担更多重压的时候了!
白长海亲自监视殷商——这个目前来看,嫌疑最大的——商人。
炎热的一天又在平静中度过,白长海跟踪了殷商一整天,就在天边灿烂的云霞隐没在夜色中时,殷商离开自己的住处,独自开车向市外走去。一个半小时后,来到了TJ最北部的盘山。
盘山,因它蜿蜒盘踞,“形无定向势如龙”,故名盘龙山。因它一峰独起,独立无依,蜂窝莲瓣,四面如一,故名四正山。因它位于古无终国,故名无终山。
据康熙年间《盘山志》记载,盘山名胜计有十峰、八岭、三盘、五台、八峪、九岩、十一洞、二十六名石、一淀、八泉、三井、五桥、四沟、二潭、五地、一塘、百塔、四亭、二轩、七十二寺、庙、庵。
经过近年来的开发,盘山已经成为国家著名景区。殷商选择晚上来盘山,恐怕不是来游山玩水的,难道……
上山大约十分钟后,山路从半山腰岔出一条小路,路面有些颠簸。好在仅仅三分钟后,在半山腰的一座山坳处便出现了一座小小的道观。道观有些残破,红墙已经褪色,瓦片也有些凋落。
殷商把车停在了道观外,回头四下打量了一番,便敲了敲道观轻薄的大门。不多时,大门微微打开了一条缝,殷商闪身而进。
道观?白长海心中有些莫名的紧张。殷商果然不简单,看起来和道观的人有些熟识。白长海将车停在百米开外。借着夜色悄悄地接近了道观。
夜色里,已经褪色的门匾上依稀能够辨认出三个字:双鹤观。
白长海顺着围墙寻找可以进入的方法。果然,在绕到双鹤观后墙时,白长海发现后墙靠着山壁,嶙峋的山壁并不是很陡,正好适合攀爬。
顺着山壁向上爬,渐渐接近双鹤观后墙的地方,白长海一猫腰,站在墙上,轻轻一纵,已经悄悄地落入了道观的后院。
后院很安静,只有一个房间有些微光,灯光晦暗,隐隐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
“住持,您收好这些钱。”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道。
“哎,贫道在山中清修数十年,却没有料到与你有了这番缘法。”。住持无奈地叹道,一派世外高人的无奈。殷老板?看来应该就是殷商了。
“道长,这是最后一次了。”殷商道。
“这次的事情结束后,我想要进城一次。”住持道。
“好啊!只要我大事一成,就来接您下山。我有个娱乐城,到时候请住持去指教指教。”殷商谄笑道。
“嘿嘿……”住持忽然发出一阵淫邪的笑声,原本矜持之意荡然无存。
“无耻。”白长海心中怒道。
就在这时,白长海口袋中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山岭中显得格外刺耳。
手机铃声惊动了房内正在说话的殷商和住持。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闪出两个身影。
“什么人?”住持喝问道。殷商躲在住持身后,只露出半边脸孔,一双贼眼注视着白长海。
“警察。”白长海一边答道,一边掏出警官证。
“警察?”住持疑惑道。眼珠一阵转动。
“这么晚了,来我这道观中,有何贵干?”住持狡黠的问道,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殷商。
“我迷路了。”白长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随口撒谎。
“迷路?迷路?”住持一边疑惑的自言自语,一边审慎的打量着白长海。
突然,主持右手甩出一张道符。喝了声:“打!”
道符瞬间变成一个火球向白长海窜来。多亏了部队的训练和多年来抓捕行动的锻炼,白长海的反应比常人要快了许多。事发突然,白长海仓促下蹲,再向旁边躲闪。火球擦着身体飞过,轰地一声砸在白长海刚刚站立的地方。
住持显然已经动了杀机。火球爆炸发出的轰响,让白长海血流加速,心脏也怦怦直跳。这可是白长海第一次面对法术的攻击。就好像条件反射一般,白长海还右手一阵麻痒的感觉传来,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雷球出现在手心。在火球的刺激下,白长海体内的雷法发动,迅速凝聚了一个电球,正在跃跃欲试。
白长海豪不犹豫,直接将电球向住持抛去。
住持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警察居然也会法术,有些吃惊。
电球夹带着噼噼啪啪地电火花声向住持飞来。
转眼间,住持缓过心神,再次从怀中扔出一张道符,一股黑风平地刮起。电球刚一接触到黑风,立刻飘摇不定,转眼间消弭于无形。
“原来是个雏儿。”住持察觉到了白长海运用法术的生涩,住持一边冷笑,一边收手而立。
“会法术的警察倒是不多见啊!你再试试这个。”住持说着再次掏出一道符,口中念念有词。纸符噗的一声爆开,化成一道黑气,黑气落地,变成一个张牙舞爪地小鬼。小鬼手中拿着一根狼牙棒夹着一股寒气,向白长海冲来。
白长海经过刚才的初试身手,心情稳定了许多,魂游太清时学到的雷法已开始默默运用,虽然威力不大,但好在是天地威德的正雷大法。
白长海提起百分的精神,手掐雷罡法决,脑中天雷咒瞬间闪过的刹那,指尖已出现雷光。
说时迟那时快,小鬼已经到了白长海身前一米,白长海怒目圆睁,大喝道:“雷剑,出!”雷诀向小鬼击出,指尖的雷光化作一道剑影激射而出!
住持大惊失色:“大威德正雷法咒!”
与此同时,雷剑已射穿小鬼,小鬼发出凄厉的惨叫,烟消云散。雷剑去势不减,击中了目瞪口呆的住持。住持连惨叫都没发出,便瘫倒在地,口吐白沫,不停地抽搐,一身法术已经被废。
而白长海也感觉到脱力,一阵眩晕。
殷商见势不妙,趁着白长海暂时失去行动能力,鼠窜而逃。
雷剑是《三清大威德正雷极火法咒》雷部的入门法咒,而火部的入门法术是火符。白长海目前的实力只能施展这两个初级法术,而且威力并不大。
半个小时后,住持苏醒过来,双手被手铐靠在了屋里的床头上。
“你,你到底是谁?”住持问道。
“我说过,我是警察,说说你的事吧。”白长海仍然有些疲惫地问道。就凭着住持的表现,这家伙一定干了不少坏事。
沉吟了片刻,住持垂头叹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双鹤观是解放前建成的,在六十年代,道观被毁。直到三年前,一个游方道士把这里休憩一番,住了进来,就是现在的住持,自称清风道长。这个清风原来是个文盲地痞,早年学了些不入流的邪法,凭着几手小小法术,在这里立了香火,也骗了些钱。只是清风贼心不死,骗奸了数名妇女。殷商慕名而来,为了是让清风的邪术帮自己霸占漂亮的女孩。
“人渣!”白长海怒骂道。
清风完全放弃了,对所有罪状都供认不讳,白长海随即打了110,带走了清风。
至于殷商,白长海也不担心,毕竟殷商要在道勤集团很快就要召开的董事会上向张琪开战。更何况,虽然殷商利用法术欺男霸女,但却都是查无实据,也总不能在法庭上指控他利用法术实施骗奸。只有拿到殷商更多犯罪证据才能正大光明地审判。
法律啊!白长海有些无奈。法律就要证据,没有证据,就算知道某些人犯罪,也无能为力。白长海忽然很想做一个古代的侠客,快意恩仇,惩奸除恶!
白长海苦笑不已。
回来的路上,白长海再次感觉到,自己要尽快强大起来。
为了朋友,也为了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