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兮也不管男女大防,一屁股坐在床上,恶狠狠道:“那个人住的地方根本就是柔然细作的一个根据地。老子追过去要拜他为师,他不仅不理我,还把我关在门外。老子不知他底细,真以为是你恩师,这才翻墙进去,没想到那里突然跑来好多人,还有官方搜捕,说那人是柔然细作的头子,把他给抓走了。”
没这么巧吧?
朱砂不以为意道:“官府抓细作,天经地义,有什么大不了?”
“有什么大不了?”方云兮气得差点跳起来,“你这臭丫头,你知不知道那细作头子被抓到的时候看到了我,当时我不知他是细作,还自报了家门。若他想害我一把,到时候岂不是叫我吃不了兜着走?”
朱砂一想也有道理,那些人既然为细作,肯定能害一个人便害一个人。可是事已至此,她能怎么办?
“你个臭丫头,最好祈祷没事,不然我跟你没完!”
方云兮气哼着留下一句狠话,这才起身推开窗子掠墙而去。
被他这么一搅,朱砂完全失了睡意,忽然想起那招募医者的十万两白银,她顿了一下,赶紧从床脚下寻出包得严实的天玄神针五式秘笈。
毕竟做贼心虚,这是她盗得此物后第一次拿出来细瞅。
她点了灯借光一翻,忽觉此物手感不对,上下翻动一看,靠,秘笈后半部被撕,五式分就只有两式……
她气得一摔书,慕容西决果然精狡万分,把秘笈一分为二,难道他早已料到她会偷此物?
——
由于要亲自带朱砂去静王府,朱方氏一大早就将朱砂叫了起来,并且让紫圆亲手为她装扮。
而朱晚嫣头几天就吵着要去,说是难得和一些小姐们聚聚,朱方氏被她吵得头疼,便也允了。
一大早,朱晚嫣才收拾妥当,郑妈妈就猫着腰进来了。
“小姐,药来了。说是药一下去,便立杆见影,功效快得很。”
朱晚嫣将那药包拿在手里掂了掂,笑得怨毒,“今儿一定叫她知道我的厉害。看她再敢勾引左将军。”
郑妈妈一肚子坏水的阴笑,“那是当然。等她在众人前出了这等大丑,不可能还有哪个男人能看上她。到时候,别说静王府选她,左将军更是不可能朝她看一眼。嘿嘿,小姐,左将军最后必定还是你的……”
半个时辰之后,两辆马车自朱府出发,朱方氏和紫圆坐了一辆。朱砂和朱晚嫣以及话梅坐了一辆。
今天朱晚嫣穿了一身葱绿色团花妆缎长襦,面上施了粉黛,人本就肤白娇小,这番装扮,越发衬得她嫩白可人。
而朱砂则穿了一件象牙色绣橘色芝兰纹的袄裙,本是可显清秀佳人之色,可惜她外面又罩了一件五颜六色的织绣点翠图案的罩衫,一下子就把她的品味拉到最低,甚至可说是俗气逼人。
不用说,里面的是紫圆的要求,外面的,自是她自己在搞怪。
她脸上颜色本泛黄,又还有个红胎记,紫圆没法,没少给她抹粉,黄色倒可遮掩,但那红胎记却是无论如何也掩不掉的,只能任它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