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她万般不解,“莲夫人这是怎么了?”
莲夫人眉目凄然的叹了口气,“看着你跟在世子身边,我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她捂着高肿的脸颊,苦声道:“刚才因着一句话没说好,便成这样了。其实……这都只是家常便饭,他从来不会给我留任何脸面。”
原来是福郡王当众打她了。
朱砂暗翻了个白眼,当着自家男人总关注另一个男人,是男人都会出手,不过是找了个借口而已。
就是不知道慕容西决那货看她成了这样,心里是不是疼得在滴血啊?
“阿珠,我知道你是极受世子看重的人,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莲夫人凄切地看着她。
朱砂为难,“夫人不要把我看高了,我也不过是个……呃……是个……不见得能帮上夫人的忙。”
她难以启齿的模样装得恁像,莲夫人不由得急切道:“我不是让你帮什么难帮的大忙。我是希望你能向世子带一句话:无论当年他如何误会我,但我对他的心意始终如初。如今事过境迁,我一切都已经放下,不过我还有一句话要亲口告诉他,希望他今晚戌时初能到枫晚亭一叙。”
原来是要约会啊?
这女人胆子也真不小,自家男人就在近前,居然在受了一巴掌的情况下还敢另约男人会面。
啧啧,难道她愿意为了某人粉身碎骨?
朱砂想想都不禁要打冷噤,这女人的智商真是令人堪忧。
只让她当个传话筒,这事自然不难,而且她还相当乐意,因为她非常想看看把这句话带给慕容西决后他脸上的表情,是愿意当个奸夫呢还是愿意当个奸夫?
等到再回到凉亭,已到傍晚时分,这个时候下山自然不成,蔡坤非常好客地邀请诸客留下,以便一观夜景。
于是一众人再移步饭厅,各人七拉八扯随意用过晚饭后,就由山庄的仆从将他们各自领到客房歇下。
由于他们“关系”特殊,朱砂和慕容西决的睡房自然被安排到了一起。
一起的意思,就是一间房,一张大床。
朱砂指着那张可以睡下三四个人的大床一脸坏笑,“蔡娘娘还真体贴人,这么张超级大床,若是我们在上面滚床单,也不担心掉下来……”
“你哪来这么多怪词?”慕容西决脱下外衣递给卫忠。
“怪词?是指哪一个?蔡娘娘?难道他一个大男人不是个娘娘腔?这称呼最贴切不过。”她笑得好不猥琐,“或者是指滚床单?”
她压低声音凑过去,“兄弟,是人都会滚床单。难道你不滚?”
慕容西决以指点额推开她,她还不自觉地一拍手,“啊,是了,今晚这床单只能我一个人滚,因为世子爷要滚……”
“你若说下去,我马上招林梵回来。”少见烟火之色的慕容西决眼角冰冷,分明已被她激起了薄怒。
发狠了?
不过分明是恼羞成怒嘛。
朱砂想到之前将莲夫人的话转达时,这货表现得波澜不惊的样子,谁知道他不是内里已经心潮澎湃,心水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