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暗叹口气,她知道五娘为何不同意搬走,什么上坟插香都只是个借口,无非,她还在等着朱家来人将他们姐弟俩接回京。
可是她哪里知道,那个贾扒皮分明得了朱家的授意,摆明了就是想要他们姐弟俩的命,若是继续呆在这里,只会死路一条。
明知道朱家的意图,她也不能说出来。
她不能断了五娘对朱家的那些念想,更不想抹灭阿瑞在亲情上的那抹纯真……
“不管什么理由,我们不搬也得搬。因为今天不少人知道我们有一千多两银子,都说财不外露,就算邻里相帮,若有那天良泯灭的歹人上门,邻里自保不暇,谁来帮我们?再说南渡没有私塾,我和阿瑞又没有身份文碟,如今有钱了他都不能上学堂,就算为了他的学业,我们也必须离开这里。你们说是不是?”
五娘见她意已决,说得也确实在理,叹了口气,饭也吃不下了,便黯然起了身。
既然决定离开,动作自然要快。
几人当晚就开始准备,朱砂琢磨要去的地方,五娘和芙蓉收拾。虽然没多少家当,但是七七八八归类打包地,两人也忙了大半夜。
只是这一夜间,有些事却有了变数。
傍晚,蔡坤去了一趟聚贤楼。
随后,本应拨出人手去聚贤楼拱卫静王世子的李大人突然接到位高权重世子爷的郑重嘱托——务必尽快将入贾家抢劫的劫匪给抓捕归案。
李大人不敢怠慢,当即派布衙役四下搜捕。
贾扒皮欣喜莫名,看来这位静王世子还是会给蔡爷一些面子的,只要官府出动,不怕那小贼飞上天。到时候不仅圣草能寻回,自己那全副家当也就有了指望。
夜晚,整个南渡因为搜捕而不得安宁。
朱砂却安之若素。只在心里略为不屑,什么静王世子,不过是一丘之貉。
第二天,几个人吃过午饭后,五娘和芙蓉继续收拾,她便出门去寻马车,只等入夜后悄然离开南渡,连夜赶往比较繁华的桔州。
“朱砂,不好了,你快回去,你家出大事了……”
正在和一个马车夫讨价还价朱砂忽然看隔壁的福叔就气喘吁吁跑过来大叫,她一惊,才出来半个时辰,出了什么大事?
“你们家来了五六个京城来的人,都是凶巴巴地。特别是两个穿得体面的妈子更凶,一到你们家里还没说几句话,就把五娘和芙蓉罚得跪下。阿瑞去帮,他们就打阿瑞。刚才阿瑞咬了一个妈子一口,他们正把阿瑞往死里打。你快点回去看看……”
还不待福叔话音落,朱砂扯腿就往家里跑,连有人叫她也没听到。
只进得巷子,老远就听到五娘和芙蓉的求饶声,中间还夹杂着棍棒打击声。
一时间,她顾不得惊世骇俗,从道旁抄起一根竹竿就冲到自家院子里,照着那个挥棒打在阿瑞身上的灰衣汉子后颈就是一劈棍。
“啊——”
随着一声清脆的骨折声,灰衣汉子捂着后颈惨叫着当即倒地。
“谁敢再动他一根毫毛,我必叫他性命归西!”
一招制敌,朱砂拄竿挡于朱景瑞面前,气势非凡地怒盯一干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