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好!若他们姐弟就此消失了,上头一定会有重赏……”
朱砂没有再听下去,反而突然大声道:“贾扒皮,你今天若是不把欠我的三百二十两银子还给我,我就跟你没完。”
贾扒皮惊得陡然跳转开去,一看是朱砂,立即插腰怒道:“昨天你丫头上门的时候我就把三百二十两银子结清给她了,你怎么现在还来找我要?”
“还真会睁眼说瞎话。”众目睽睽之下,朱砂死劲揉着眼睛,待揉出两滴眼泪才悲切万分大声哭诉道:“大家评评理,若是把账给结了,为什么我手里还有仁和堂的欠账单?”
贾扒皮无话可说,干脆怒目一扫几个伙计,“还不来人把这个小泼妇拉走?”
几个伙计挽袖欲上,朱砂却是朝大街上冲,边跑边悲声道:“光天化日之下,我就不信没有王法了。昨天芙蓉代我来讨账,贾扒皮就让他姨太太打伤了我的丫环,今天还想故技重施,太不脸了。乡亲们快来看看这贾扒皮是多么没人性,真是天理难容……”
不少铺面上的人都被她惊动了出来,看此场景,均在议论纷纷,分明个个都在低骂贾扒皮不是个东西。
“把钱结给她。”娘娘腔突然冷然开口。
贾扒皮愕然,“她可是朱砂……”
“蠢货!”娘娘腔看了街头那队越来越近的人马一眼,“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贾扒皮这时候才注意到那队已到近前的人马,吓得脸色一白,赶紧吩咐账房拿银子给朱砂。
银子很快就到手,本来还想再找贾扒皮讨芙蓉的伤药钱,可娘娘腔阴冷目光扫过来,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般,令得人背脊一阵发凉。朱砂不欲再生是非,既然已经借着静王世子的势结了账,也就作罢。
这时她终于看清了娘娘腔的长相——弯弯的柳叶眉,惨白的脸面,再加涂得殷红的唇,哪怕年岁轻,一看就是个变态。
朱政先的干儿子?他亲儿子都不认,还认干儿子?什么玩意儿?
真是物以类聚!
她也懒得朝他瞄,擦干泪收好银子,那队人马也恰至仁和堂前。
所有人都朝骑队围拢去,朱砂的视线情不自禁看向那长得像林雀的年轻人。
那人感觉极为敏锐,似乎感应到她的注视,立即调过头来看她。
不管他是不是林雀,在异时空能遇到一个相熟的面孔,总会多一分亲切感。
她朝他露齿一笑,随后拍了拍身上的灰,背好药蒌,转身就走。
“那位长辫子姑娘请留步。”
身后忽然传来相唤声,感觉满街的目光都看向自己,朱砂莫名回头,但见那年轻人已提马缰缓步过来。
年轻人目光柔和,锋锐的脸面上竟露出一丝笑颜,“敢问姑娘药蒌里装的可是两根百年野山参?”
朱砂狐疑道:“公子没有看错,确实是百年山参。”
“这东西可卖?”
朱砂犹豫,忽然看到贾扒皮发青的脸色,微微一笑道:“若是价格合适的话,自然可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