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旺铺是她娘的陪嫁,说什么也不可能给她。于是商议给她另一间铺子,结果这老货就甩脸子给她看。
不过昨天半夜这老货忽然答应了,说这事非同小可,不能让她直接经手,而且还要找个顶罪的。
经过一番合计,她们便选中了不讨人喜欢才进府的朱砂——只有她下毒害人,才不会有人为她申冤找事,无后顾之忧,干净利落!
这是一个完美的一箭双雕之计,既可除去自己婚姻上的障碍,又可以除去据说曾对陈嬷嬷不敬的朱砂。
可是现在,不仅姐姐没死,这老货居然不知怎么弄来自己不小心弄丢了的丝绢出来当众招摇,这是想揭自己的短吗?或者是想报复自己之前没答应她要求的事?
她没想到这老货这么狠毒,居然想搞臭自己的名声。若真如了她的愿,自己今后还如何能嫁入朱家?嫁给自己爱慕多年的男子?
想到此,她心里一横,也顾不得抽咽哭泣了,用手绢在唇边掩了掩,几不可察地低声对贴身丫头说了句什么。
那丫头脸色变了变,还是退身而去。
这时候,已看到陆妈妈鬼鬼祟祟把信封递给陈嬷嬷的朱砂眼里迅速闪过一抹了然,然后装着一脸凛然地将平儿和芙蓉都拉了起来,对着朱政先道:“不管怎么搜查,女儿都是清白的。但是大嫂中毒,确实事关重大,像处理府里这些下暗手的事件,女儿相信祖母的经验更丰富,眼光更独到,父亲何不把祖母请来,让她老人家来……”
“喂,你这丫头干什么?想烫死我啊……”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叫骂声打断了朱砂的话。众人扭头一看,竟看到一个丫头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的杯子已滚落地上。而那杯子滚落的途径,正是叫骂跳脚的陈嬷嬷的前胸。
“对不起,对不起,是奴婢没端稳给泼到了嬷嬷身上,奴婢这就给嬷嬷擦擦……”
那丫头嘴上边说边腾出一只手往陈嬷嬷的胸腹上拍去。随即,“叭”地一声,一个三寸见方的纸包从陈嬷嬷的衣襟里掉出来。
那丫头更是吓得要命,一边捡着纸包一边哭道:“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要将嬷嬷的东西拍掉的,奴婢这就……”
她嘴上说,手上抖,慌乱之下,那纸包竟然被她一不小心扯了开来,顿时散落一地朱红色的小干花。
“西合花?”那卢大夫倒抽了口冷气。
朱逢文霍然站起,一指地上之物,“你说这就是西合花?那个毒害大少奶奶之物?”
已反应过来的卢大夫呐呐着不敢点头,但那神色已把事实都说明了。
陈嬷嬷见此吓得跳脚蹦得老开,“这东西不是我的,不关我的事……”
刚才所有人都看到纸包是从她衣襟里抖落下来的,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东西不是她的?
“好你个陈氏,先前你指这个指那个,还让人搜这搜那,原来是在贼喊捉贼。你先给我说说这东西是什么?大少奶奶药里的西合花是不是你放进去的?”朱政先一声沉喝,吓得所有人都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