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从深山里把她之前寻到的秘密所在采得的两根百年野山参背下山已到未时末。
她紧赶慢赶到街市上,本想把山参便宜一点卖到另一家药铺,不料今日的街市竟与往日绝大不同。
“……这也是那贾扒皮活该。在我们南渡欺行霸市了这么多年,连县太爷看到他都要哈腰赔笑,横得跟个霸王一样,不治治他,日后更要不知天高地厚了。”
“说得没错。我们还真该感谢这个入室行窃的少年伢子。看这到处贴着他的画像,老子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去举报。”
“就是。也不知这少年伢子窃了些什么紧要的东西?听说昨晚贾家二三十口人都被人打晕,清早有人醒来去县衙报官,李大人都吓得穿反了官服。”
“嘿,李大人吓着了又怎么样?还真以为贾扒皮的事儿一天大?没看到李大人还来不及下令捉拿盗贼,就甩下贾家的事赶紧出城去了吗?”
“咦?李大人不管贾家的事跑出城干嘛去了?他不怕贾扒皮找他麻烦?”
“老兄,你是从哪个山旮旯跑出来的啊?没听到满街都在传,静王世子已离开河西长晋王那里回京今儿落我们南渡?人家是堂堂的世子爷,将来不定还要接替长晋王手中重兵,成为令人尊崇的国之肱骨,是有着大大军权的重量极皇族。李大人不去跪舔,难道还不知轻重的为个贾扒皮失了这么难得巴结皇族的机会?”
一路上,朱砂都在听人们三五成群的围在一些贴了抓捕文的墙面前议论纷纷。
当然,抓捕文上的画像,正是她昨晚素颜出现在贾老板面前的模样。但是太丑了,最多与她只有三分像。
尽管如此,此番她心里也不禁连骂着那个天杀的土匪。
明明昨晚他们说已经杀贾家所有人,结果贾家的人只是晕了一夜。
而这晕了一夜的后果,便是出来了指认她入室抢劫的证人。
更可恶的是,明明那天香凤草和不知价值几何的银票还有天玄神针五式都被那天杀的抢走,眼下他一不杀贾老板,自己就成了替他背黑锅的倒霉蛋。
此匪真毒!
如若真让贾老板认出自己来,自己就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古人云,心毒如蛇曰为贱人也。
不过贱人千虑,也有一失。
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哪怕贾老板站在这里,恐怕也不会认得自己就是昨晚威逼他言行嚣张的少年仔。
所以这个案子就算是全城大搜捕势必都会成为一个悬案。
黑心贱人的毒计也要落空了……
想到这里,她心底里嘎嘎一笑,既然如此,她还卖什么老山参?不若趁此机会再上贾家要欠款去,没了大钱,这点小钱也还能解下燃眉之急。
她正欲向仁和堂行去,不远处忽然传来了“退避”的吆喝声。紧跟着街上的人群迅速朝道旁分开,然后如流水般纷纷跪了下去。
朱砂撩眼一看,乖乖,这个气势真够气派的。
但见长街上浩浩荡荡行来一大队人马,前面两侧皆是县里的一些衙役,之后一溜是县里一些有头脸的大老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