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夙玄轩面前的碗为他盛了一碗荷叶粥,“陛下尝尝。”
他伸手接过粥,用勺子舀了一勺吃下,点点头:“不错,还是朕的瑶儿有心。”
我接过疏香为我盛的粥,也吃了一勺,“嗯,若再放些莲子便更好了。”
夙玄轩今日没有一直待在漪兰庭,用完早膳就去了御书房,我只得被疏香按在床上继续休息。
养伤的这几日,我旁敲侧击地向疏香打听到了几乎我想知道的所有事情,像现在闲来无事或者睡不着时便在脑子里捋一捋。
我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名叫薛兰瑶,是正一品枢密使薛铭将军的独女,今年十七岁。薛铭提笔能文上马能武,在军中军功无人能及,妻子早年过世,却没有纳妾也没有续弦,对薛兰瑶这个唯一的女儿宠爱不已。
薛兰瑶自小被溺爱惯了,入宫后又仗着夙玄轩的恩宠,一直调皮任性,亦有些目中无人。而夙玄轩不仅对薛兰瑶极为纵容,从一开始的常在一连几跳到贵嫔,还赐了她这一座景致如画的漪兰庭,大多数时间也是在漪兰庭中留宿。
这个朝代国号延,国君夙玄轩年二十三,虽年轻,后宫中位分高的也只有侧后,风贵妃,贵嫔薛兰瑶,还有一位与薛兰瑶今年一同入宫的静贵人,其余的便是几位答应、常在。
侧后唐怜儿位居从一品,是薛铭的好友枢密副使唐进的嫡女,夙玄轩三年前刚登基时便入宫了,如今地位仅次与皇后。唐怜儿与夙玄轩同年,两人已经育有一个七岁的大皇子,名:毅。
贵妃风含玉是大理寺少卿风有为的庶女,位居从二品,年二十岁,与唐怜儿同年入宫,之前她打了薛兰瑶的板子,也是因为刚刚小产,夙玄轩并没有怪罪与她。
静贵人名叫郁静,年十九岁,从四品,父亲是南方的五品知州郁知之,据说性子温柔似水,模样也是明艳动人,不知为何却不怎么得夙玄轩的宠爱。
这些人与事我天天想天天记,只觉得每日想得头都痛了,最后也只是记了个大概其。
“娘娘,都种好了。”疏香从外面走进来,笑盈盈地说。
我半仰起身子靠在床头,也笑道:“那就让她们先回去,等着陛下来时,我给你们要赏。”
疏香提着铜壶为我沏茶,得意道:“这些不必娘娘操心,奴婢已经让她们都回去了。”
“嗯。”我抚摸着锦被上繁复的织纹,心中仿佛也有着如同这花纹般错杂缭乱的丝线,对着正在烹茶的疏香问:“你说,腊日的宴会都有谁去?”
我想知道到时候的场面我该如何应对。
“嗯……”疏香倒了一杯茶走过来递给我,“陛下和侧后肯定不用说,再就是太后,她虽然不喜热闹,但是后宫的宴会她应该会去,贵妃嘛,说不准,至于其他嫔妃应该都会去,毕竟可以得见天颜。”
我接过茶杯捧在手里,想了一会儿说:“风贵妃小产有几日了?”
疏香坐到脚踏上为我捶腿,琢磨着说:“差不多有半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