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顺路,出了小区,林青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岳林和沈小芸打了一个招呼就先回市局宿舍了。
看着林青的出租车走远了,岳林跟沈小芸说:明天你回北京,可我还没有好好请你吃过一顿饭呢?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今晚我可以你请了,让你尝尝咱们地道的川菜怎么样?岳林说完,见沈小芸有些犹豫,于是又说:这次你拿下了《CD印象》的拍摄权,的确也该好好庆祝一下,你说是不是?
岳林的提议,其实沈小芸并不动心,岳林心里想什么,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可是人家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她又能说什么呢?在医院楼上楼下跑了一天,沈小芸也感觉有点累了,本来想回宾馆好好休息一下,可一看岳林情绪高涨,又找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彼此又是同学,自然不好拂其好意,所以应允地说:那今天可要让你破费了!
岳林难得逮住一次和沈小芸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上次到机场接机,虽然一起在锦江宾馆吃了一顿饭,本来岳林想好了要与沈小芸浪漫一回,搞点气氛,瞅个机会向她真情告白一次,渲泻一下这么多年的相思之苦。可谁知道点的牛排还没有端上来,沈小芸竟主动向岳林打听起其他同学的近况,虽然沈小芸问得很巧妙。她说:在CD,咱们那一个系的同学可不止你一位在CD吧,好像孙贝贝也在?既然沈小芸问起,岳林也不可能不回答,说不仅孙贝贝在,还有老陆,陆云风也在,他们在谈恋爱呢?沈小芸点点头,做了一个回忆的表情,很随意地说:对对对!他们俩是在谈恋爱,我听说陆云风毕业后就回CD了,孙贝贝连大学也没读完就追到了过来。说到这里,沈小芸顿了一下,显出一副羡慕的表情:孙贝贝真勇敢,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岳林点点头,是啊,说真的,我真的很佩服她,一个女孩子为了爱,敢爱敢恨,就凭这一点,也不是很多人比得了的。沈小芸说:她和陆云风好了有四五年了吧?虽然岳林并不想就这个话题跟沈小芸继续聊下去,却也不得不顺着沈小芸的话题说:是啊,他们俩好了差不多有六年了吧。我们常有联系。仿佛沈小芸就在等着岳林这句话,很随意地说:是吗?岳林一时话快,没有收住嘴:要不?就叫他们俩一起过来呗。正好咱们一起聚聚?岳林说完这话就后悔了,但没办法,只得硬撑着随即掏出手机打电话,一听我不愿意过去,就坡下驴挂了手机。牛排端上来以后,岳林又叫了一瓶红酒,可斟的第一杯红杯还没见底,沈小芸竟然看了三次表,虽然这个动作极其细微,但还是让岳林注意到了,显然沈小芸并不想单独在这里与他共度这个良辰美景,岳林心中的满腔柔情蜜意瞬间化为乌有。因此,这顿饭吃得大家都感到有点莫名的尴尬,尽管彼此仍然有说有笑,便多了些场面上的客套与客气,与真情实意无关。今天早些时候,岳林接到贝贝的电话,贝贝自北大读书那时起就和岳林关系不错,毕业到CD之后,大家也时常有电话来往。据贝贝讲,岳林曾说过他的母亲也姓孙,所以大多时候岳林就把贝贝视做自己的妹妹,贝贝也乐意有这么一个做刑警的哥哥。因此一旦贝贝有了烦恼或困难,她不愿跟我说的情况下,也会去找她的这个哥哥诉诉心中的苦闷,让他帮忙或者提点见意什么的。贝贝跟岳林说了一下我的病情和现状,希望他好好劝慰一下。岳林与贝贝通完电话后,觉得这是个机会,便给沈小芸打电话,本来岳林还担心生怕沈小芸忌讳,不肯答应同他一起去看望老同学。谁料沈小芸竟然一口应了下来,还说同学有事,肯定义不容辞。岳林在临出单位时正好撞到林青,所以才有了三人一起到石人小区来看我的全过程。
四川川菜馆就坐落在市中心的闹市区,岳林和沈小芸在六楼选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垂落着深蓝色的落地窗,隔窗可以俯瞰这座城市璀璨的夜景。岳林点了几道最具川菜特色的菜肴,还要了一瓶红酒。今天岳林心情大好,不断地要和沈小芸撞杯,沈小芸也不好拂了他的兴致,只好硬着头皮陪着他一次次干杯。席间,他们两人呷着红酒,也时不时一起回忆起往昔的大学生活中那些如今起来啼笑皆非的点点滴滴,岳林涨红着脸也跟沈小芸聊起了他在警队的生活,以有刑警特殊职业所带来的那些颇为刺激的传闻轶事。眼看一瓶红酒就要见底的时候,岳林红着眼睛,趁着酒劲,深情地盯着沈小芸俏丽的容颜,酸溜溜地说,小芸,听说你恋爱了?
沈小芸微微一笑,呷口酒:都成老姑娘了,怎么?你真想我嫁不出去呀?
一听沈小芸这么说,岳林差点就接口说那我求之不得呢?可话到嘴边又硬咽了回去,笑着摇摇头,说:你说笑了,我记得上大学那阵子,追求你的的人就有一摞嘛!你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很怀念在学校的那些日子。说着,隔着餐桌就想去握沈小芸的手,沈小芸假装去端酒杯,巧妙地避开了。
到了这一步,岳林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小芸,这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我的心。说到这里,岳林眼眶都红了,他说:小芸,你知道我这个人不擅表达,但我的心和当年一样,一点也没有改变!沈小芸,你……你真的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