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姒远见甄一念的话语中偏向自己的意思,他怎么会放掉这个继续追击的机会。“没错,他纵然是与老祖同出一门,老祖也有意施恩,可是这也不能让我监下的统领受这等冤屈啊。恩是恩,过是过,他既然是要求加入轩辕盟,我们也收了这便是施了恩了,他既然犯了错那就要受罚,你们说是不是啊!”
姒远这一番话下来,除了几个不表态的以外都表示同意,就连余福也表示赞同,当然他不是赞同姒远的说法,而是不想因为一个人使这罗姒二人矛盾激化。
“哟!今个是有什么大事要商量吗?没想到这该在的居然都在啊。”正在众首脑议论的时候,一个显得有些肆无忌惮的声音从议事厅外传来。
“何人喧哗,不知道这里是议事厅吗?”火爆的姒远对这些有关身份和地位的细节可是相当的在意,他非常喜欢高高在上被人尊崇的感觉,也非常恼怒那些胆敢轻视于他的言行,在往常就算是哪个下属对他说话没有用敬语都会受到惩罚,如今在首脑议事时有人竟敢闯进来,姒远哪里会容忍。
这姒远一言已出却使得众人大多都用一种类似取笑的眼光看着他,就连他的兄长姒原也是叹气摇头,眼下这种情况看来也只有他这个当兄长的来提醒一下这个有时很鲁莽的兄弟了,“我说姒掌监,敢随便闯这议事厅,门外的传令弟子们又不敢阻拦又来不及通报的,这个人还能是别人吗?”姒原边说边瞪了姒远一眼,眼神中满是责怪他鲁莽的意思。
经姒原一提醒姒远也明白来是谁来了,可是已然晚了,那人已经走进议事厅了。这人正是轩辕盟第一公子由不欺,他身后跟着一个一身白衣长的十分漂亮却英气十足的少年云渊有角。
由不欺也不和众人寒暄,直接就坐到了第五把白玉椅上,同时他也示意云渊有角坐在他身边第六把白玉椅上,云渊有角也不客气,十分理所当然的就坐下了。
那姒远一见云渊有角从进来就不向这满座的轩辕盟首脑问候一声,而且这说坐就坐了,这议事厅里的每一把椅子哪里是说坐就能坐的。姒远正想发作却听到姒原借着喝茶的动作轻哼了一声,他明白这是兄长示意他开始已经够丢脸了,如今就不要再轻举妄动了。
这议事厅内的十四双眼睛齐齐看着由不欺,那由不欺却不着急,他微微看了罗遥一眼,罗遥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由不欺便露出了一种“明白”的微笑。
“我说,没见公子我大老远的来一趟口干的很,怎么没人给看茶啊。”由不欺有意无意的看了姒原一眼。
姒原虽然是主事长老,可这种备茶的事却不是他亲力亲为的,堂堂一名长老端茶倒水的这成什么样子,他手下自然有许多做事的弟子。姒原向一名紫衣弟子使了个眼色,那名弟子便悄声去了后堂。
一小会儿的工夫,那名紫衣弟子端上一杯热茶放在由不欺边的茶几上。由不欺一见假装有些不悦,“我说姒师兄你这主事长老怎么调教的属下,这么点眼力价都没有,没见有两个人吗,为什么只上一盏茶呢?”
一听这话姒原有些愣了,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给一名弟子看茶,他生怕其中有何缘由,又怕开罪由不欺,于是他有些惶恐的问道:“由师弟不知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礼数呢?”
由不欺假装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哎呀你看看我,是我的过错,我的过错,我居然给搞忘了。”
在场众人几乎都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由不欺,好像是在说:“鬼才信你搞忘了呢,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来来来!”由不欺把云渊有角给招呼了起来,他指着余福说道:“给你余师叔见礼。”
余福之所以能稳坐这第一长老的位子,那是因为他是仅存的黄帝老祖那一代的老人了,据说已有一千多岁的高龄,他最为精通的就是龟息之法,对于养生之道几乎无人可比,可是对于那些用于战斗的法术他懂的却是不多,这就是为什么他的修为虽高,实力却是一般的原因。世人既然走上修仙之路,有几人不是为了学那些飞天遁地的高强法术,有几个只是为养生长寿的,这就使得余福辈份虽高门下弟子却极少,说白了就是表面上在这轩辕盟地位最高,不过就是一个空架子。
“云渊有角见过余师叔。”云渊有角恭敬的行礼。
众人一听除了几人外都是一脸的错愕,这一是因为这正说着云渊有角,没想到他人就来了,二是他竟称余福为师叔。要知道轩辕盟成立有两千余年了,黄帝老祖在尘世为君数十年后就以假死之法脱离凡尘来到这轩辕盟主理事务。两千余年过去了,早先与老祖共同创立轩辕盟的一代大多都已仙逝,在几十年以前就只余两人,那就是由蒙与余福,而现在只剩下余福一人了,就连第二代也只剩下二十来人,如今的轩辕盟是以第三代为主体。
众人那错愕的表现尽数落在了由不欺的眼中,这正是他想要的,对于他来说能让这些成天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家伙吃一点点瘪都是很开心的事,当然当并无恶意,只是寻个开心。
“好了,再向这八位师兄见礼。”由不欺所指的正是剩下的八位长老。
云渊有角依次见完礼之后,由不欺又拍了一下脑门说道:“哎呀,这人年纪一大就是容易忘事,姒哥哥别怪小弟啊,小弟我怎么说也是两百多岁的人了,哈哈哈。”
众人又是以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由不欺,“鬼才信你呢,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咱们修仙界两百来岁还不和凡间二十来岁差不多,你装个鬼的老头子。”
由不欺所说的姒哥哥就是姒远。姒远、由不欺加上对面的八位长老就是轩辕仅存的第二代人物。这姒远坐着第一把白玉椅,与其他二人同来时又走在前面,并不是莫平和镜子都以他为首,不过是一种对师叔的尊敬而已。而姒远却是把这种尊敬当作是四监之首的地位来看待。
由不欺指着黑须浓密,肌肉结实的姒远对云渊有角说道:“还有这位看起来挺凶的姒师兄,他的尚武监的人数只比罗遥的神机监少那么一点,不过比巡查监和影密监却是要多的多,而且这巡查监、影密监还有这里长老们的传令卫士可大多都是从他那里出来的,他可是实实在在的实力派啊,掌握着轩辕盟第一武斗力量。”
由不欺这最后一句可谓是给姒远戴了一顶好高的帽子,这也正是姒远成天梦寐以求的地位,因为这句话姒远那一肚子的怨气也都烟消云散了。可是他却不知道,由不欺这明里是在夸他实际上却是在给他增堵,只是他没有发现身边的莫平因为那句话笑了一笑,镜子因为那句话一向坚定的眼神也有些闪烁。
云渊有角向姒远行过礼之后又回到了第六把白玉椅上,由不欺则是微笑的看着姒原。姒原是个心里透亮的人,从来善于拍马的人都是心明眼亮的,他向刚才的那名紫衣弟子又示了个眼色,那名弟子会意,消声退到后堂准备热茶去了。
“我刚来时好像是听到你们提及我们兄弟二人了,不知有什么事啊?”由不欺有些玩味的笑问。
姒远为人有时会鲁莽但却不是愚人,由不欺既然说是他们兄弟二人,自然有指他开始不知来人是谁而妄加指责的事。姒远哈哈一笑,“由师弟说笑了,为兄的为人你知道的,我就是这么一个口无遮拦的人,真是见怪了啊。”
姒远一向跋扈,他常四监之首自居,若论实力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格。在整个轩辕盟除了几个长老外他最顾忌的就是由不欺了,这是因为姒远自知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就算是余福他也只称其为余长老却不称其为余师叔,由此这余福在他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了。
“哦,原来是这样。”由不欺假装恍然大悟,“那我们的师弟又犯了什么错呢?”由不欺一开始自称“我们兄弟二人”,如今又称云渊有角为“我们”的师弟,无形中将云渊有角与在坐这些人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
“他偷学了我儿千风沙的招式,这可是偷师的行为,为世人所不齿。”说话的是千独秀,将称云渊有角为“他”,看样子是不愿意承认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师弟。
由不欺叹了口气,“看来有人是不愿意承认咱这小师弟啊”,他又向余福问道:“余师叔你给说说看,这算不算是有违咱们轩辕盟的第三条铁律——‘不顾念同门情谊’呢?”
由不欺这个罪名给扣的太大,问题是又十分的在理,就算风独秀也是无言反驳,只能倔强的“哼”了一声。
余福打了个哈哈说道:“千长老也是因为心中有怨,他也只是为了给儿子讨个公道,可谁让这当事人就是咱们这位小师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