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天地玄黄!”罗遥轻念着这个字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地玄黄”世人都以为最早出自于周文王姬昌所著的《易经》,却不知这四个字早在黄帝时便被提及。黄帝本姓姬说不定与姬昌有些血缘关系,作为黄帝的后人姬昌得知这四个字就显得顺理成章了。“天地玄黄”在《易经》里是与宇宙洪荒连在一起,那些所谓的举世闻名的学者终其一生研究《易经》得出结论就是这四个字有可能代表的远古洪荒时代。可笑的是这些人从未怀疑一个有一百个儿子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有如此大智慧的人,沉迷于女色的人怎么可能写下《易经》这等旷世奇书,却不曾怀疑历史的真实性。历史不过是由胜利者所书写,文王姬昌不过是拾人牙慧而稍作修改而成《易经》,他自己都对这“天地玄黄”四个不解其意,奈何后人还去揣摩他的想法,真是贻笑大方。
不过文王姬昌如此含糊的将这四个字提出来倒也算得体,也确实是体现出前人的意思,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四个字确切的是指四个人,远古洪荒的四个人。
罗遥看着七幅石雕心中暗想:“黄帝建立轩辕盟,到处都有这七幅石雕中的存在的影子,习武修炼的广场有,放置乾坤经轮的乾坤定心殿也有。这‘天地玄黄’代表远古祖先,却要屈下位,上三位唯一可分辨的只有应龙,应龙乃是上古神龙曾助黄帝剿灭蚩尤,曾助大禹治理洪水,于人类来说居功甚伟,如此安排在上三位倒也合理,可应龙只能位于次席,那主位的独眼人是谁?那体态模糊的巨龙又是什么?罗遥每次在这议事厅百无聊赖的等待的时候都会将这相同的问题思考一番,可每次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这一次也是一样。
“果然又是罗掌监先到,老朽作为主事人还真是惭愧啊。”正在罗遥看着石雕出神思考的当口,一名老者走进了议事厅。这名老者并不是从正门进入的,所以罗遥并没有察觉,他是从后堂进来的。议事厅后堂是个四合院落,里面茶点软塌一应俱全,本来就是为了议事时中场休息所建造的。那名长老早在后堂等待,必定知道罗遥已经到了,可还是将他晾在那里,可见也是别有用心。
罗遥对此也是心知肚明,虽心有不悦也没有说出来。这长老名为姒原,是主事长老,也就是做一些在议事前准备茶水糕点之类的琐事,说起来就像是一个打杂的,原来有十大长老时他位于第十席,现在长了一席成了第九席。可以说这姒原是九大长老中最没本事的一个,修为一般,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绝活,唯一拿手的就是拍马溜须,背地里都说他这长老的身份都是拍马屁拍出来的,虽是处于末席可也是一名长老,而且他还是尚武监掌监姒远的兄长,所以罗遥被他如此对待也只是有些不悦并没有太过在意,谁让人家的地位比咱高,人家的兄弟一直和自己不对付来着。
议事厅虽然是圆形的结构,家具的摆放却极为的传统。在那独眼人石雕下有一黑檀木桌,桌面上镶铺着黑色水纹石,左右各有一把黑檀太师椅。正厅东西各有一列十把方椅,每两把椅子中都有一个茶几。西面桌椅都是用白玉做的,东面的则都是由青藤编织,中间的地面上铺着黄色的石砖,南面的大门是朱红色的。这种摆设的方式暗合五行之数,北方属水,其色为黑,西方属金,其色为白,东方属木,其色为青,南方属火,其色为红,中央属土,其色为黄。
姒原只是打了一声招呼便不再对罗遥多加理由,而是仔细打量着所有的桌椅,看是否有没有打扫干净的地方,直到他确认一切都是一尘不染,这才心满意足的坐到东侧第十把青藤椅上,再也没有正眼看罗遥一眼,好似这罗遥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外人。
尚武监掌监姒远野心勃勃,他令其子姒中意进入神机监,希望日后可接管神机监,可怎料想这神机监的掌监竟落到了罗遥手中。姒远一直劳心劳力的相助姒中意,使其在神机监的声望与日俱增,可最后结果是这样的出乎他的意外,这怎么能不让姒氏一家记恨罗遥。
罗遥自知与姒氏一家有积怨,也是一言不发的坐在第四把白玉椅上静心等待,可做为主事长老的姒原却连一杯热茶也不准备,这倒是令罗遥心中苦笑不已。
陆续又来了七位长老,这样十把青藤椅只有第七把和第四把空着。那第七把椅原来的主人是那位仙去的长老,不是为何九大长老一致同意保留这位长老的席位以示纪念,每每谈及这位长老的时候,九大长老都多少表现出愧意,却不知是何缘由。那第四把椅子的主人名为甄一念,他可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多次议事他都迟到或是不来,可其他长老们也只能好言相劝,不敢妄加责备,其在轩辕盟的地位与由不欺相仿。之所以会这个样子,那是因为甄一念是甄晶玉的弟子,而且是唯一传人。
这一次对于甄一念的以致,其他八个长老没有像往常一样焦急却也没有什么办法,而是相当的平静。这种反常令罗遥觉得有些奇怪。
又过了不久,议事厅朱红的大门外传来了有些零乱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声有的坚实有力,有的轻快,有的却好像根本没有声音。罗遥太熟悉这些脚步声了,坚实有力的是尚武监掌监姒远,轻快的是巡查监掌监莫平,那好像没有声音的是影密监的掌监镜子。其实影密监掌监镜子走路是没有声音的,只是姒远的脚步太过有力直接影响了他的步调。这三人虽然是一齐同来,可是从这散乱的步调中也可以看出这三人也未必是一条心。
姒远大刀阔斧的坐在了第一把白玉椅上,莫平与镜子则分别坐在第二和第三把白玉椅上。姒远根本不理会罗遥,莫平倒是微笑着向莫平点了点头,镜子带着面罩,露在名面的一双眼睛也是半开半合,他很少说话,很少理会人,不是因为场合的原因,是因为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可以开始了!”姒远不太耐烦的说道,好像他才是议事的主脑。
坐在第一把青藤椅上的是一名银发角须的老者,他便是长老会的第一长老余福,生平最爱种茶品茶,余长老端起茶盏轻泯一口,然后回味幽长的对众人说道:“这是我那茶园刚上来的‘帝王绫’,这可是三百年才有收成的好茶,大家先尝一尝吧。”
“好啊,妙啊,此茶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此茶妙,这茶名更是妙,不愧为出自余长老这等大行家之手啊,三百年的绝品,我姒老儿有生能饮此茶真是幸甚啊。”
余福的话没说多久,姒原的马屁就拍上了,甚至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喝上一口茶。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余福听起来却是很受用,他最爱茶道,有人夸他种的茶好比夸他的修为高深还要高兴。
“姒某不喜欢喝茶,只喜欢喝酒,至于这茶我可品不出什么味道来。”
这姒原刚拍完马屁,这做弟弟的姒远就来唱反调,众人见了都是觉得好笑,但碍于情面也没有笑出声来。姒远是个直性子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他虽然不喜欢姒原拍马屁的行为,可是作为兄弟在大厅广众之下也不好抹姒原的面子。当他发现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之后,也是有些尴尬。
“难道还有人没有到吗?”姒远为免尴尬,只好出言转移话题。
“还有一人马上就到。”余福回答道。
姒远打量了对面,发现第四张椅子空着,“我看不用甄长老了吧,我想他又是不会来了。”
“谁说我不来的,今天的议事我不来怎么开。”一个显得有些慵懒的声音出现,一个看似未睡醒的样子,甚至还有着两个黑眼圈的中年模样的人走进了议事厅,这个人的身后跟着一名身穿黄色制服的巡查监弟子。
来者就是甄一念,他进来之后便直接坐在了第四把青藤椅上。他身后的那名巡查监弟子先是向莫平行了一礼然后就站在了甄一念的背后。
姒远见状心中不快,他向余福质问道:“我们议事怎么会有弟子在,这太说不过去了吧!”
甄一念懒洋洋的看了姒远一眼说道:“他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今天他必须在这里,我这样回答你满意吗?”
姒远本就是火爆脾气,而甄一念的话在他听来根本就是看不起他,他一掌拍在了旁边的白玉桌子上,那白玉做成的桌子哪能经得于尚武监掌监的一掌,那看起来美仑美奂的玉桌当场就被拍成了碎片。姒远乎的一下站起身来指着甄一念喝道:“甄一念!大家不过是因为你师父对修仙界做出的贡献而对你多有忍让,要论辈份你应该称我为一声师兄,我虽碍于甄师叔建下不世之功的情分对你多有忍让,可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甄一念哈哈一笑,“我为人一向这种性情,我知道你们看惯,所以议事我也不喜欢来。你以为我会单单对你区别对待么?”
甄一念的言下之意是说姒远还不值得他多下心思,这姒远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只见这姒远双目血丝初现,眼看就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