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钱典开始接触雕刻,但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的雕刻天赋如此高,不到三岁,有些还不会走路,说话,就算会说话会走路,身高摆在那里,你摆脱不了萌萌的路线。
钱典就是这样,再加之本身的年龄缺陷,让他学习的路程十分困难。
但他全部忍下来了,甚至比预期的还要做得好,那股接近于疯狂的热情即便是我听他的叙述,都能感受的出来。
小家伙后来的叙述我都听不进去了,但我也清楚后面的发展,所以不用分出一份心思全神贯注的听了。
可小家伙嘴里描述的那个人,还是让我的心脏骤然一缩,尤其是当那个人说:“她姓钟,名月,字白杞,你们以后会见面的。”
我已经记不清当时听到这句话时的反应了,我只知道,我要疯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是隔着两三年,为什么他之前就能准确的算出我会出现在钱典的身前,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怎么神的人,怎么可能会预知未来呢。
可,当画面停顿在那一瞬,我整个人就像是被电触了一下,我知道,谁都不可能成功,唯独那个人,钱典口中的那个人,我一生中最恐惧的那个人,他能做到。
是的,他能做到。
他叫什么,对了,他叫明渊。
好像是隔了几十个世纪一般,在心里轻轻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数不清的情绪在胸口翻江倒海,简直要造反了。
脑子里映着的却是他的容颜,小家伙不曾见过的那另一半容颜。
“呼,”深吸一口气,我死命的将心里那股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惊喜的情绪压下去。
逼迫自己抬眼看向钱典,却发现眼前越来越迷糊,闭上眼睛,狠狠的压迫自己,至少不能让钱典发现自己的异常。
很好,我在心里暗自吸一口气。
也是那个时候,也是小家伙这个年龄,比小家伙更加疯狂的经历。
是啊,除了他,谁也不可能会带动一个才只是个小孩子那隐藏的阴暗的一面。
谁也不可能会像他一样,那么精准的找出每个人心中隐藏的那一面。
除了他。
甚至,他比我更适合做这个职业。
是啊,扪心自问,自己会创造这个职业,不也是因为他吗,虽然离开了,可能,再也见不到了,但也是那么自私的想着,能接近他,再接近他,打着赎罪的称号,创了这个职业。
将他尘封的那刻,也给自己套上圈套,赎罪这两个字将会伴随着自己永生,为了自己赎罪,更是为了他。
忍不住自嘲了下,尽管过了很多年了,自己也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将这个名字和这个人的一切,都装进了盒子,放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任它腐烂、消失乃至化为乌有。
然而,蒙上一层灰的盒子啊,只不过是从他人口中听到了那个人,那盒子就绽放出耀眼的光,随即爆散而出,与他的每一个相处的瞬间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就这么在我脑海里沉陷,那么的清晰就像是反衬着我的愚蠢,原来我从未忘记过他,甚至,不敢让自己放松下来,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