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它怎样伸开柔软的卷须,攀住一根缘引它的绳索,或一茎枯枝;看它怎样舒开折叠嫩叶,渐渐变青,我以揠苗助长的心情,巴不得它长得快,长得茂盛。下雨的时候,我爱它淅沥的声音,婆娑的摆舞。
忽然有一种自私的念头触动了我。
我从破碎的窗口促出手去,把两枝浆液丰富的柔条牵进我的屋子里来,教它伸长到我的书案上,让绿色和我更接近,更亲密。
我拿绿色来装饰钉过于抑郁的心情。
我要借绿色来比喻葱茏的爱和幸福,我要借绿色来比喻猗郁年华。
我囚住这绿色如同幽囚一只小鸟,要它为我作无声的歌唱。
绿的枝条悬垂在我的案前了。
它依旧伸长,依旧攀绿,依旧舒放,并且比在外边长得更快。
我好像发现了一种“生的欢喜”,超过了任何种的喜悦。
从前我有个时候,住在乡间的一所草屋里,地面是新铺的泥土,未除净的草根在我的床下茁出嫩绿的芽苗。
蕈菌在地角上生长,我不忍加以剪除。
后来一个友人一边说一边笑,替我拔去这些野草,我心里还引为可惜,倒怪他多事似的。
可是每天早晨,我起来观看这被幽囚的“绿友”时,它的尖端总朝着窗外的方向。
甚至于一枚细叶,一茎卷须,都朝原来的方向。
植物是多固执啊!
它不了解我对它的爱抚,我对它的善意。
我为了这永远向着阳光生长的植物不快,因为它损害了我的自尊心。
可是我囚系住它,仍旧让柔弱的枝叶垂在我的案前。
它渐渐失去了青苍的颜色,变成柔绿,变成嫩黄;枝条变成细瘦,变成娇弱,好像病了的孩子。
我渐渐不能原谅我自己的过失,把天空底下的植物移锁到暗黑的室内;我渐渐为这病损的枝叶可怜,虽则我恼怒它的固执,无亲热,我仍旧不放走它,魔念在我心中生长了。
我原是打算七月尾就回南方去的,我计算着我的归期,计算这“绿囚”出牢的日子。
在我离开的时候,便是它恢复自由的时候。
芦沟桥事件发生了。
担心我的朋友电催我赶速南归。
我不得不变更我的计划;在七月中旬,不能再留连于烽烟四逼中的旧都,火车已经断了数天,我每日须得留心开车的消息。
终于在一天早晨候到了。
临行时我珍重地开释了这永不屈服于黑暗的囚人,我把瘦黄的枝叶放在原来的位置上,向它致诚意的祝福,愿它繁茂苍绿。
离开北平一年了。
我怀念着我的圆窗和绿友。
有一天,得重和它们见面的时候,会和我面生么?
【咳咳,洛伊,你确定你不是在抄课文吗?还剧情?!!!】
【咳咳,小倾城对不起啦,但是他的剧情就是这个嘛,你又不能怪我……嘤~】
【滚!你不知道我这篇课文是上过的吗?!!还抄的那么光明正大?!!怪不得我之前看环境的时候还觉得那么眼熟!】
【但是倾城这是不一样的,你别忘了这是惩罚世界,要是真么那么简单的话,哪用得着你去完成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
【都说了是惩罚世界的啦,人物肯定不同,你没发现就连你自己的性格都变得不一样了吗?】
【真的?】一副你要是骗了我就得死一样的狂拽表情,唉,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