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赤司走进黑子房间。黑子正熟睡,他坐在其床榻旁细细勾勒着熟睡人的轮廓“真是个可爱的人。”那夜,黑子做了个梦。梦里的他置身于灯火阑珊处,被灯红酒绿所包围着,他瑟瑟缩缩,躲在阴冷的墙角。冷风将他侵袭个遍,单薄的衣衫抵御不了寒冷,裤子上的血变成硬块,血从双股间细细流下,勾勒出骇人的轨迹,衣衫上的几个大洞,更是增添了几分寒意。他面色惨白地看着过往行人,没有人会注意到他,更没有人会为他停下脚步。他的眼珠蓝的透光却被灯红酒绿所污染,眼中更添几分落寞。周围热闹非凡,他却格外孤独。从那里逃出几天了,也就几天没有进食了。肚子饿的没有力气叫唤。饥寒交迫,发着高烧,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他昏昏沉沉。这时的他多希望有人能帮他,给他点吃的,一口也好。他在心里呼喊,不是他不想求救,他求救过,没人理他,即使喊破嗓子。那个阴暗的小巷,被压在身下的他,无助地看着过往行人。他慢慢闭上眼睛,没有人会来救他,他会去找他阴阳相隔的亲人吗?他沉沉的睡去,街道上的音乐热闹非凡,这是在给他送行吗?他睡了很久,就到有人发现冰凉垂死的他。那人托起他的下巴,在错愕中看着他紧闭的双眼不禁皱眉。他将他托起“大人,万万使不得。”下人尖叫道。他转过身来,眼角的泪痣逐渐清晰“无妨,他不是外人。”他宠溺的看着怀中人,柔声说道“哲也,我失而复得的弟弟。”……
他将黑子轻轻放在床上,褪去衣衫,雪白的肉体呈现在眼前,腹部的伤格外狰狞。他抚摸着黑子,手感逐渐粗糙,眉头也慢慢皱紧。“唔。”黑子不耐的翻了个身扯动了腹部的伤口“疼。”伤口慢慢地一点点裂开,鲜血慢慢流下,流淌过白皙的肌肤,熟睡的黑子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来人。”气愤的泪痣男大吼“是。冰室大人。”门外早就候着的大夫和下人们破门而入,冰室拂袖而去,黑子被简单地做了个处理。“给我查!到底是谁将我的弟弟伤成这样,我与他势不两立。”
当冰室再次走进黑子房间,被精心打扮过的黑子恍若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而那位仙子正警惕的盯着冰室,冰室担忧的看着黑子,并走上前去“小哲,切莫再裂开伤口。”黑子这才注意到他的身上已经被换掉了的衣衫,他拉开领口,所有的伤口都被包上药包扎好了,即使包扎的再好,也无法掩盖受过的伤。黑子愣在那儿想了会儿,冰室已坐在他的榻旁“你是?”黑子很紧张却又佯装镇定,冰室想笑“小哲我是哥哥呀,你不记得我了吗?”黑子坦然的看向他“抱歉,我不认识你。”冰室急得声音提高了几度“怎么,我再怎样也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弟弟,哥哥到现在都记得,你左下腰上有颗清晰可见的痣,难道你忘了吗?”(你真的是我哥哥吗?我真的有哥哥吗?为什么我不知道?)黑子狠狠心,咬住下唇,一字一句的说“抱歉我真的不认识您,您也不可能会有我这样的弟弟。”一个您字两人间的关系如履薄冰,如隔万重山。冰室急了“难道你不认识黑子哲奈了吗?”黑子睁大眼睛“你怎么会认识我母亲!”冰室将黑子压在床上,他的双手将黑子紧使劲的按在头上扣着“因为我是你哥哥我叫黑子尘也。十年前家族所有人都遭迫害,在外留学的我侥幸逃过,那时你才五岁,你又怎会记得?等我回到本家,本家所有人的尸体都腐烂恶臭,唯独没有找到你的。我就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我要为家族报仇,我要杀了那个灭我满门的人!”冰室越说越激动,眼睛红红布满血丝。一滴热泪滴落在黑子鼻尖,刺痛了他,也刺痛了他的心“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黑子真脱冰室,双手将他紧紧抱住“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他杀了我满门,我要报仇!”(不要。不能伤害真君)尽管黑子口口声声叫着真君,可他们早已没有任何关系。绿间还是mie灭了他满门的人……